然后反手就去開門,發(fā)現(xiàn)門把手太緊,根本擰不開,而翻著白眼的熊孩子慢慢的飄過來,對就是飄,民工就說過熊孩子很惡,不能招惹,但是他都跑跟前來了,我不面對都不行。
喊了兩聲之后,根本無濟于事,我連忙用手擋著眼睛緊張的說:“你別過來,有事說事。”
“我不能投胎了,你要負責。”翻白眼的熊孩子聲音有些稚氣。
想到這,我腦海里一片轟鳴,今早我看見他在一個老奶奶的背后,試圖害人,但被我阻止了,沒想到他拉替身啊。
“我怎么負責?”
熊孩子陰冷的說:“你得給我找個替身,要么你當我的替身。”
合著不是別人死,就是我亡啊,害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也不想死,拒絕那更慘了,他立馬就會讓我好看,想了一會我說:“給我兩天時間。”
“好,兩天過后找好替身,不然你得下來陪我。”熊孩子說完這話之后,那種壓迫感就消失了,而我也慢慢放下手臂,熊孩子走了,但我卻壓力不小。鬼找替身就要去害人,這是惡性循環(huán),而且這種橫死鬼也是最難纏的,今晚我就領教過。
猴哥,猴哥,我是八戒,今晚盤絲洞打折!電話響了,我連忙一瞅發(fā)現(xiàn)是老曹,頓時我一股惡氣就說道:“你可把我坑死了,告訴我你這快遞公司到底是干嘛的?”
“你把門打開,我在外面。”老曹出奇的冷靜。
我啪的一下掛斷電話,肚子里真是一股火氣,然后將門拉開,老曹叼著根煙進來,笑著看著我說:“別那么緊張,你我又不是階級敵人,那個東西走啦?”
“靠,你合著一直在外面呢?”我坐下來沒好氣的說。
“哎呀,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要是趟渾水,可就把事情變復雜的,你也別生氣,這年頭錢難賺,咱們這一行就是高風險,當然收益也是最高的,忘了告訴你,年終獎是獎勵一套房子,這可比啥都強。”老曹似乎洞穿了我的弱點,但這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老曹擦著一根火柴點上煙之后說:“你只需要按我的去做,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咱們快遞很特殊,叫陰陽快遞,經(jīng)常往返于陰陽兩界,幫人送只鬼那真是毛毛雨,像吃飯一樣平常,明天你去找五里塘路的老吳,一般他負責處理今天這樣的事。”
“那鬼要我找替身,這不是變相害人,我可做不出來。”此時,我連忙將熊孩子的要求說出來。
“哎呀,這算啥嘛,別說一個替身,十個都行,你這是毛毛雨,咱們干陰陽快遞的,這點事都擺不平,不早垮了,你也別多想了,去找吳師傅解決就行了,我現(xiàn)在該說都說了,還有些事先走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吧。”說完,老曹將嘴里的煙扔掉,用腳踩熄煙頭之后,挺著圓圓的小肚子就走了。
等老曹走后,我一個人輾轉難側,心里憋的慌,我一瞅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琢磨還是先去找老吳把事情解決掉,對,還有民工的口訊也不能忘掉。
換好衣服后,我洗了把冷水臉就前往五里塘路,這次并沒有騎電動車,而是選擇走路,當我來到天橋的時候,老遠就看見民工破爛的半張臉對我示意,我不敢看他,只得裝沒事人,雙手插兜的走過去。
吳師傅此時正坐在店子里瞇著眼靠在一張?zhí)梢紊?,我連忙說:“吳師傅,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鬼找上你了吧,不過你沒被嚇破膽就算不錯了,你昨天來這里我就知道你后面跟著兩只鬼,這事也是對你的考驗,你把內(nèi)屋的小紙人拿走吧,等那個小惡鬼再來的時候,給他就行了。記住,答應鬼的事要做到,不然會纏上你一輩子。”
聽到這,我心里突突的不行,于是說:“謝謝吳師傅,那個替身要燒嘛?”
“燒?我辛苦了幾個小時就為了一把火?你只需要給那個小鬼就行,咱們陰陽快遞是給實物的,不是在盆子里燒成灰燼,那是祭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吳師傅有些不快的說道。
我連忙點點頭,心想給鬼送快遞,真是蝎子粑粑獨一份,但如今我已經(jīng)上了“賊船”,想上岸都不可能了。隨即,我進屋找到了給熊孩子的紙人,也就是假替身,說實話真是丑的不行,但其它的紙人都是惟妙惟肖的,形態(tài)各異。
紙人實際上很脆弱,我不小心就用手指頭戳破了一個洞,吳師傅站在我背后不快的說:“小心著點,扎替身很耗精力的,我一把年紀了,哪有那么多時間,記住紙人不要給別的鬼看見,不然全部都纏上你,我也無能為力。”
“我為什么能看見鬼?”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這時,吳師傅緩緩的說道:“我無法給你解釋,但我們是事業(yè)單位,一個蘿卜一個坑的編內(nèi)人員,如果鬼都看不見,那還送個屁的鬼快遞。”
是啊,陰陽快遞要是鬼都瞅不見,送誰啊,另外我也成了事業(yè)編制,說出去也有面子,雖然有些危險,但只要不多管閑事,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年頭傻子都明白風險和金錢成正比。
臨走前,我厚著臉皮問吳師傅要了條黑袋子將紙?zhí)嫔斫o包好,生怕節(jié)外生枝,隨即,我想到這一不小心我就有了傳說中的陰陽眼,而后還能弄紙?zhí)嫔?,萬一每天晚上開門發(fā)現(xiàn)一屋子里坐滿了孤魂野鬼,我還活不活啦。
凡事小心為上,當我經(jīng)過天橋紅綠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多了不少,車來車往的,我提著個黑袋子尤為引人矚目,手上還拿了一把紙棍子,這是吳師傅給我的,說是里面用柳條做的,遇事能頂一點用。
“叔叔你幫幫我。”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我看見眼前有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朝我招手,她的五官早已血肉模糊,但對我的黑袋子非常好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沒有應聲當看不見她,愣是直沖沖的從她身體上穿了過去。
頓時,我頭皮發(fā)麻,心跳的厲害,多虧吳師傅的點撥,不然又有惹上事端,才走不遠,我發(fā)現(xiàn)又有幾個行走怪異的人朝我靠攏,他們有的只剩半截身子,在地上拖著走,而且還朝我招手??吹竭@,我立馬加快了腳步,現(xiàn)在都一兩點了,原來不是人多,而是鬼多。
我不理他們,而是裝作看不見,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恨不得此時長雙翅膀,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后,我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跟過來,心里這才安穩(wěn)一點,但也不能放松警惕,說實話,這個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最起碼心里素質要非常好。
“你的錢掉了。”突然一句話傳來,我立即停止朝地下看,頓時一陣笑聲傳來。
完了,中招了,真是防不勝防,地上哪有錢,黑乎乎的,等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她一身羽絨服,臉上血跡斑斑,見此,我無奈的說:“放過我好嗎?你太卑鄙了。”
女孩捂著嘴笑道:“是你太笨,演技又差,明明看的到我,還要裝作聽不見,我只好出此下策。”
“你想干嘛?”我拍著腦殼說。
“快遞小哥別緊張,你幫我送個東西回家,我不害你,別怕,再說你膽子這么小怎么送我們的快遞啊。”女孩反倒教訓我起來了。
我白眼一番說:“膽小也是被嚇出來的,你讓我送什么?”
“我的尸骨”。
頓時,我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