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是鬼還是妖?”
我看著接近兩米的牛鬼,說不怕那是假的。
“日本傳說中的十二大式鬼,為了你來了三個,你到底是誰?”七門調(diào)的老家伙陰聲問道,聲音已經(jīng)開始發(fā)顫。
“你他媽的有病吧?”
我完全是莫名其妙,和日本人勾結(jié),將我綁過來,想要挖掘我記憶,獲得寶藏的是他們,到了現(xiàn)在,竟然反過來問我前世到底是誰,我他媽的上哪知道去。
“你是靈種,身上又帶有龍陽氣,我們只想沾點便宜,誰知道惹出這么多事!”老東西也朝著我喊上了。
我有點懵,靈種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別吵了,那個鬼東西馬上上來了!”石榴姐發(fā)飆了,將手里僅存的幾張五雷符全部扔了下去。
一片片電光中,牛鬼被阻住了腳步,身上冒起一團(tuán)青煙,那雙眼睛中的血色更濃了,鼻子里面噴出的白氣也是一道重似一道。
大春緊了緊手里的鐵劍,一邊盯著那只牛鬼,一邊碎碎念了起來,為我解釋什么是靈種。
所謂的靈種,和西藏的轉(zhuǎn)世靈童差不多,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夠格成為靈種的,都是前世修煉有成,能夠帶有記憶轉(zhuǎn)生的,而我就是這樣的靈種。
五花八門的這些人知道我是一個靈種,所以想要結(jié)個善緣,想要巴結(jié)我,但是跟多的還是覬覦。
每一個靈種背后,都會有一個勢力支持、保護(hù),就如同西藏的轉(zhuǎn)世靈童,敢動他們,那就是和西藏千千萬萬的信徒作對。
對于我,他們也抱著這種心態(tài),先是試探著接觸,然后打算結(jié)個善緣,但是多次接觸下來,他們發(fā)現(xiàn),我背后根本沒有什么大勢力支持,偏偏我還看起來潛力巨大,還沒覺醒,就已經(jīng)帶有龍陽氣。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現(xiàn)在就是那個匹夫,身懷巨寶,還沒有保護(hù)的手段。
五花八門的這些人早就想要動手了,只是他們本就人心不齊,一個個心懷鬼胎,相互忌憚。
日本人的出現(xiàn)只是一個引子,讓他們下定決心動手,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日本人的野心遠(yuǎn)比他們想象的大,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自以為是黃雀,沒想到日本人要當(dāng)?shù)氖谦C人。
想清楚這些,我斜了一眼劉一手,還活著的這幾個五花八門的人,趙朋偏激變態(tài),是最好也是最難琢磨的,她想要干什么,全憑喜好,根本沒有規(guī)律。
那個四門掛的老四,則是一個受虐狂,是趙朋的死忠,不用考慮。
劉一手是個偽君子,他那點小心眼,很容易看透,最讓我忌憚的還是七門調(diào)的那個老東西。
他始終陰著臉,你根本看不透他,也弄不懂他的想法,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牛鬼還在向上沖,身上青黃色的皮毛全都焦了,那張猴子臉皺在了一起,肋下的蝙蝠翅膀扇動著,卷起一團(tuán)團(tuán)陰氣,抵擋著扔下來的符咒。
“喵!”
外面,一道凄厲的貓叫聲掩過了所有的聲響,雪女和貓又很可能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了。
“吼!”
聽到這個叫聲,牛鬼那張猴子臉皺在了一起,一張嘴對著我們噴出了一道腥臭的氣柱,那對蝙蝠翅膀完全展起,猛地扇動了起來,將近兩米高的壯碩身體離地而起,越過了十級臺階,沖了上來。
我們幾個被那道腥臭的氣柱熏得差點暈過去,眼睜睜的看著牛鬼到了近前。
“去你媽的!”
大春好似不受影響,全身的肌肉繃緊,對著沖上來的牛鬼劈了一劍,正好砍在了那對蝙蝠翅膀上。
原本平凡無奇的黑鐵劍上面閃過了一道淡淡光暈,牛鬼的這對蝙蝠翅膀就好似遇到了熱鐵的黃油,直接被切開,從中斷裂。
鐵劍去勢未盡,又順著力道在嵌入了牛鬼的胳膊,一股股黑煙從中冒了出來。
大春有些蒙,沒想到有這種效果,下意識的將黑鐵劍拖拽回來,在牛鬼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一股黑紅色的鮮血激射而出,濺了大春一臉。
“臥槽!”
大春被刺激的激靈了一下,又是一劍砍了出去,然后一腳補上,直接將牛鬼從樓梯上踹了下去。
我張大了嘴,本以為到了絕境,沒想到來了這么一個神轉(zhuǎn)折。
趁著這個機(jī)會,我迅速的瞄了其他幾人,石榴姐不用提,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五花八門的那就為可就值得研究了,那個老四不知道什么頂?shù)搅俗钋懊?,然后是趙朋。
劉一手和七門調(diào)的老東西并排站著,兩人雖然有些驚慌,但是明顯早有準(zhǔn)備,而且劉一手的手里好像是捏著什么東西,這會已經(jīng)悄悄送了回去。
唯有那個七門調(diào)的老東西,即便是驚慌,也還是那副陰沉的樣子,我懷疑這種驚慌都是他裝出來的。
“媽的,和爺裝逼,你在裝?。?rdquo;
大春站在臺階上,像是愣了愣,然后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寶貝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黑鐵劍,然后便大步的向下走了過去。
牛鬼從地上爬了起來,喘了一口粗氣,滿是怨恨的看著大春,不過掃向那把黑鐵劍時,又變?yōu)榱宋窇?,面對著逼近的大春,它向后退了一步?/p>
“小心些!”石榴姐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拉大春,一把沒拉住,也顧不得危險,跟著大春下去了。
我回頭冷冷的看了那幾人一眼,隨即跟了下去,一是擔(dān)心大春的危險,二是怕他玩大了。
“老子大寶劍在手,除妖降魔,不在話下,一只小小的式鬼也敢和爺裝逼,你在裝???”
大春飄上了,揮著黑鐵劍步步緊逼,啟動了裝逼模式。
石榴姐緊跟著大春,害怕他出事,牛鬼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大春,那個樣子不像是要拼命,倒像是要記住大春的長相。
“它要跑!”
藏在心形吊墜內(nèi),很久沒有出聲的若涵突然喊道。
“別讓它跑了!”我也跟著喊了一句。
“還他媽想跑?”大春獰笑著,右腳一蹬地,猛地躍了起來,來了一招力劈華山。
牛鬼直接轉(zhuǎn)身,以一對缺了半邊的翅膀攔在身后,硬頂了這一劍,倉皇逃跑。
又是半截翅膀被斬落,牛鬼嗷的痛叫著,已經(jīng)跑到了院子中間。
我們仨追了出去,外面的景象讓我們又是一愣。
天空之中飄著幾片雪花,外面山道上原本還有的二百多日本兵魂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個,正圍攻著一名大約十八九歲,梳著發(fā)簪,穿著淺藍(lán)色道袍,拿著鐵劍的年輕人。
那三個日本神官倒在地上,雪白的神官服上面濺滿了鮮血,一臉怨恨的看著那名年輕人。
“吼!”
看到那個年輕人,牛鬼咆哮了一聲,迅速的向著那三名神官跑去,將三名萎靡的神官扛了起來,幾個起落間,就竄入了山里消失不見。
“哼,孽障!”
那個年輕道士厲喝了一聲,手指在鐵劍上一劃,鐵劍上猛地綻放出一道紅光,三十名日本兵魂斬瓜切菜般,被他先后收拾掉。
“呦,碰到一個同行!”大春咧嘴一笑,向著那個小道士走了過去,打起了招呼。
我依舊保持著警惕,山里突然冒出來一個道士,還處理了那些日本兵魂,這多少有些意外。
“五花八門的那些人逃走了!”若涵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回頭看了看,那幾個人剛剛還跟著我們一起沖出來,這會已經(jīng)沒了影了。
“不管他們!”
我低聲說道,現(xiàn)在我們是自顧不暇,就算是和他們掰扯,最后也沒個具體的說法。
大春走過去做了一個稽首,道:“竟然能在這大山里碰到一個道友,真不容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春行這種道家禮節(jié),看他那套做派,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叫羅貴廣,道號凈明!”
小道士回了一個禮,打量了一眼大春和石榴姐,臉上還有一絲好奇之色。
下一刻,他看到了走來的我,臉色就是一變,手掐指訣,一個躥步就來到了我的面前,中指對著我的眉心就點了下來,口中喊道:“拙!”
“拙個屁??!”
我暗罵了一聲,這個小道士肯定是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若涵了,這是要除鬼,我心里一緊就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點向我眉心的中指。
“放心,讓他弄!”
若涵輕笑了一聲,一副輕松的姿態(tài)。
這種事情可馬虎不得,我根本不敢拿若涵冒險,也就沒聽她的,而是一把抓住了再次點向我眉心的手指,問道:“你干什么?”
“你干啥?”大春也喊了一嗓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節(jié)奏。
“道友,你這位朋友印堂黑亮,頭頂有三尺陰氣盤旋不去,這明顯陰鬼在身,長此以往,你這朋友早晚會精氣耗盡而死!”小道士羅貴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你看我像是精氣虧空的樣子嗎?”我有些無奈,這肯定是一個剛出山不久的,正義感爆棚的,心里想的就是除妖降魔。
“好有趣的小道士!”若涵也在我耳邊笑著打趣道。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大春趕緊拉過了小道士,解釋了起來。
說了半天,小道士還是半信半疑的,看我的目光有點鄙視,那樣子好像我是一個淫賊,我有些郁悶,我是那樣的人嗎?
若涵好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在我的耳邊說我就是那樣的人。
“道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說道最后,大春轉(zhuǎn)移了話題,問起了這個小道士的來歷。
“我就住在楞嚴(yán)寺里,山里陰氣暴動,那些小日本的兵魂還被勾了起來,陰兵攔道,我肯定要管的!”小道士羅貴廣一臉正氣的說道。
“楞嚴(yán)寺?”
我喃喃了一句,道士住在和尚的廟里,這種事情,還真是少見,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