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見是陳浩電話,連忙接起,陳浩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說他的手機之前沒電了,問我給他打電話干嘛。
我沒敢直接問是不是他偷的我包,換了一種方式問道。
“我的背包是不是在你那里?”
可陳浩一聽我這話,傻了眼,問我:“什么包?”
“就是我一直帶在身上的包??!我睡前放在床頭,醒來就不見了!”我急忙開口,陳浩卻說他根本沒拿我東西,問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弄丟的?
要知道,我爺爺留給我的所有東西,都被我放在那個包里隨身攜帶,我就是把自己弄丟了,也不敢把這包丟了??!
可陳浩這話又不像是撒謊,如果不是陳浩偷的,那會是誰?
我正想接著問,卻猛地發(fā)現(xiàn),那些鉆進棺材里的村民對著女尸意淫了番后,將棺材里的金銀珠寶全都藏進了自己的褲腰里,往著自家的方向跑去。
我見狀,是再也沒忍住,猛地上前阻撓,告訴他們這棺材群邪門的狠,棺中之財取不得!
可卻沒人信我的話,甚至有人罵我是嫉妒他們,想斷了他們的財路,更甚者直接拾起家伙,讓我滾遠一點。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莫過于如此,這些村民們不可能不知道突然間出現(xiàn)這么多棺材會有怪事發(fā)生,可錢財就在自己面前,又有幾人能經(jīng)得住誘惑?
我無力的站在原地,望著這一切,像發(fā)了瘋似得,朝著山的另一頭跑去,想看看這兒有沒入口能進霍然墓,卻絕望了。
整座山塌成了那樣,除了裸露出的這些棺材昭示著這里曾經(jīng)有過墓穴之外,霍然墓里的一磚一瓦都找不到分毫。
我越來越著急,想在地上起個局看看接下來的吉兇,卻遲遲無法凝聚心神,連個地盤都排不上去。
就在這時,我的余光一閃,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男子撐著一把黑傘從山里走出,那模樣簡直和蘇玨如出一轍,猛地朝著男子的方向跑了過去,拼命的喊蘇玨的名字。
可我越跑,他走的越快,眼瞧著都快追出村子了,他這才停下腳步,回頭讓我快點跟上他。
聞聲,我不由得一愣,問蘇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玨告訴我,霍然留了后手,帶來的那個白震還有些本事,竟然用二十八星宿把墓里的風水改了,整個墓穴下沉,露出二十八具女棺,擺出了一個二十八星宿把陣村里的人都吸引進了那里,一旦太陽徹底下山,整個村子就被鎖死,想用全村人的性命,將自己的本體弄出來。
我一聽蘇玨這話,震驚不已,問蘇玨:“那你為什么不阻止他?”
蘇玨聞聲,嘴角輕輕勾起,意味深長的說道:“有的時候,對手太弱的話,一直壓制著他就不太好玩了,不是嗎?”
可我自小在木門村里長大,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全村人送死啊,不由得問蘇玨:“那……我想阻止呢?”
蘇玨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問我:“你為什么想救這村子?”
我被蘇玨這話,問的頓時語塞,一時竟有些答不上來……
我望著蘇玨這雙深不見底的目光,竟有種后背發(fā)涼,自己被人看透的感覺,猛地低下眼,說自己做不了接濟天下的救世主,卻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那么多條人命活活送死。
蘇玨聽后,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的說了句:“看不出來,你心地還挺善良的啊。”
聞聲,我一臉緊張的望著蘇玨,問他:“那……你幫我救人嗎?”
話音落下許久,蘇玨都沒做任何回答,我的一顆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他這才問我:“太陽一落山,除非是破了他們的陣,否則就是神仙來了都出不去,你也愿意?”
我狠狠一咬牙,點了點頭,蘇玨見我這副模樣,笑出了聲,將傘塞在我的手里,讓我為他打傘,隨后轉身朝著村里的方向走去。
見到蘇玨愿意幫我,我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陳浩卻在這時,給我發(fā)來了短信,說:“我好像找到了偷你背包的人,聽其他兩個土夫子說,那個叫周祁土夫子半夜起來上過廁所,還往自己的包里塞了不知道什么東西。”
我一見這條短信,激動的手都在發(fā)抖,連忙給陳浩回道:“那個周祁現(xiàn)在在哪里?”
“躲陜北去了,你快來找我,我?guī)阋粔K去找他,這王八犢子,連鐵蛋兄弟的東西都敢偷!”
陳浩隨即回道,我一見這條短信,呼吸都緊了,要是我現(xiàn)在進村子救人,很有可能出不來,而且全中國那么大,想找一個人本來就像大海撈針,要是再在村子里耽擱幾天,再想找他,幾乎比登天還難。
爺爺留給我的易容藥,身份證,玉佩,帝王之術,三只錦囊,都被放在那個背包的小木盒里,這些東西我絕對不能落下。
可一村子人的性命,我也放不下,頓時,我愣在了原地,進退兩難。
蘇玨見狀,問我怎么了,我笑著對他搖頭,說沒事,卻在頃刻間做出了決定,選擇了村民的性命。
給陳浩回短信,讓他幫我盯著周祁幾天,等我手頭上的事情忙完馬上去和他回合,他沒多問,給我回了一個“好”字。
我將手機關上,塞進兜里,撐著蘇玨那把小黑傘,和他一起漫步在黃昏之下,前方的路未知而兇險,讓我不由得感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走到三清觀底下的那座山前,夜幕已經(jīng)漸漸升起,一道道月光,灑在我的身上,我和蘇玨站在這二十八具棺材前,饒有默契的誰都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那些搶奪棺材里金銀珠寶的村民,眼瞧著村民越來越少,蘇玨這才讓我上前破陣。
我聞聲,不由得一愣,問道:“我?怎么破???”
蘇玨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問我:“你會看相,會奇門卻連二十八星宿都不懂?”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沒好意思說話,他像看白癡似得看著我問道:“那布陣呢?”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
話音落下的剎那,蘇玨整張臉徹底黑了,隔著老遠,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猛地開口問我:“你會用奇門遁甲算卦,預測,竟然不會它他布陣?奇門遁甲本身就是一個由太極圖衍生出來的八卦陣。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奇門八卦陣是所有陣法里最精妙的一個,用它破陣,幾乎天下間所有陣法不在話下。”
我一聽蘇玨這話,算是明白過來了,他也不懂陣法,之所以會愿意和我進村子是以為我能破陣,他在旁邊看著,要是什么阿貓阿狗來搗亂,順便幫忙收拾收拾。
卻沒想到,他不會陣法,我也不會。
要是我的背包沒被偷走,帝王之術那本書在手,估計我還能現(xiàn)學現(xiàn)賣吧?
一想到這,我嘆了口氣,問蘇玨:“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蘇玨沒立即回答我,身上散發(fā)出的嚴寒之氣幾乎都能冰凍十里,抬起頭,看了看天,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闖到橋頭自然直。”
我聽后,沒在說話,跟著蘇玨在村子里游蕩了起來。
走著走著,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一輪新月,被層層烏云籠罩,將這本就漆黑的夜色,襯的陰森無比。
一道道血腥味,彌漫在空中,就在蘇玨拉著我躲在暗處的剎那,眼前那二十八具棺材猛地晃動了起來,一股股鮮血瞬間從棺材里噴出,前方不遠處零零散散的走來了幾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