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摔死老子了!”
安靜了沒多久,便傳來白起人哀怨的叫聲。
“你也下來了?”
我有些意想不到。
“你們都下來了,我一個人在上面干嘛,瘆得慌!你倆在哪呢?摸到了,摸到了,別動?。?rdquo;
白起人說著說著,我就感覺到一雙大手在胡亂抓著我的褲子。
突然“嗖!”的一聲,一道紅光飛了出去,緊接著,在沒多遠(yuǎn)的地方爆炸開,沒多大的聲響,像是咱們過年的時候放的竄天猴一樣。不過這個爆炸后,非常的亮,幾乎可以將周圍都照亮,就是紅晃晃的,眼睛看世間長了有些難受。
洞里亮了起來,可以看到,四周都是巖石和泥土,應(yīng)該是自然形成的洞窟,只有一條路,不知道通到哪里,而回頭看去,沒多遠(yuǎn)的地方,就是剛才我們下來的盜洞了。
“這下好了,說不定走到哪,老子就心臟驟停了,這悶坑,也沒準(zhǔn)備個氧氣瓶,算是找了你們的道了!”
白起人抱怨著,似乎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掉了一樣,我自然是不怕,我天生的體質(zhì),管他什么氣體?
“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都下來了,后悔也晚了,把你那亮光子點上吧。”
我說著,這照明彈雖說面積大,不過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約約了。
而這時,白起人正趴在后面的墻壁上,觀察著上面的盜洞,一副后悔了,要爬回去的樣子,不過很顯然,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也放棄了這個想法,將腰間的亮光子點亮了,燭火在洞里搖曳著,幽黃的火光影子。
三個人向前走去,腳下“啪啦啪啦”的,有很淺一層水,不知道是從哪里流出來的。
洞窟里沒有什么奇怪的,怎么走,都是那個樣子。我走在最后一個,突然,從頂層滴下一滴水珠,幾乎與我的鼻尖擦拭而過,落在了地面上,發(fā)出“卟咚”一聲。
向上看去,還可以看到冰塊,很是奇怪,只有上面被凍住了,而且還不是很結(jié)實,不斷地向下滴著水,最重要的是,洞里的溫度,很暖,沒有一點涼意。
“你們看。”
這時候站在第一位的白起人停了下來,指著不遠(yuǎn)處的地面,故意將亮光子向前照去。
聞聲,我和黑衣人看去,前面地上分分散散有很多尸體,不過看樣子并不是一起的,有的還沒有腐爛,有的已經(jīng)變成了骸骨。
“守墓人果然來過這里。”
我蹲下去,打量一具尸體,那身穿的衣服還很干凈,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那些守墓人的裝扮,他們也都是有備而來,奇怪的是,我雖然從他們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呼吸器,不過通道已經(jīng)斷掉了,看樣子,氧氣瓶已經(jīng)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這尸體應(yīng)該沒死幾天,氧氣瓶沒了,說明最近有人來過,這么短的時間,肯定還沒出去,如果能找到他,將氧氣瓶奪過來,你們應(yīng)該就沒事了。”
我說著,但馬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
“什么叫我們就沒事了?你自己呢?”
果然,白起人馬上就聽了出來,連忙問道。
“我...我練過龜息功,幾個小時都可以不呼吸,沒事的。繼續(xù)趕路吧。”
還好,我反應(yīng)也是蠻快的,連忙補上了這個漏洞。白起人他們也沒有起疑,點了點頭繼續(xù)向前走。
其實,我心里還有一個疑惑,這些人為什么在這死了這么多,難道這里有什么危險?或者說,他們和另一幫人碰了頭,而那些人正巧沒有氧氣瓶,于是起了殺意。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一定有其他人,而且不止一個,應(yīng)該也是成幫結(jié)隊的。
就在這時,突然后面?zhèn)鱽?ldquo;嗝啦嗝啦”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吃東西。
我們趕緊回過頭去,這才看到,之前檢查的那具尸體,居然在動!
“起尸了?”
白起人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幾步,以防萬一。
可是,那尸體動了一會便沒了動靜,不過很快,他的衣服就向上動了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頂著。
“不對。”
我皺起眉頭,死死地盯著那個尸體,果然,從他的衣服里鉆出了一只大蟲子,像極了尸蹩,不過,這也太大了,足足有一個人算上五指的手一般大。
它鉆出來時,身上還沾著血跡,甚至仔細(xì)看,還可以看見一絲還未扯斷的腸子!
這明顯是從那個尸體肚子里面鉆出來的啊!
“這什么玩意!這么大個!”
白起人驚訝著,看樣子,這玩意就連經(jīng)常下墓的人,都不認(rèn)得。
那東西觸角很多,腿也有很多,走起道來“嗝啦嗝啦”的,密密麻麻的腿很讓人惡心,但它現(xiàn)在確實在朝著我們移動,三人見狀趕緊靠在墻邊。
它走到我們附近,停了一下,我們誰也不敢動彈。
“這...這東西...你們的道符,是不是不管用啊。”
白起人四肢緊緊地靠在身后的墻壁上,斜過頭,用一只眼睛瞇著前面的蟲子。
“看樣子,沒什么用。”
我默默地回應(yīng)他一句,我們符箓是用來對付妖魔的,頂多個別的可以拿出來斗斗法,但還沒聽過,誰拿道符來壓制蟲子的。
“那...那咱們還不跑???”
白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著。
“你看它那么多只腿,能跑過他么。”
此時此刻,那蟲子居然趴在我們面前,不走了,這下可壞了,它不走,我們更不敢走了,誰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要是真被它攻擊了,連個對策都沒有。
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它,隨即一腳踩了上去,這蟲子雖說大,不過,一腳應(yīng)該也夠用了,就算是人手,用點力,也能踩個粉碎性骨折啊。
但誰知道,我這一腳下去,跟踩到了一塊石頭上一樣,堅硬無比。本來我的行動就比較突然,白起人和大兜帽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尤其是白起人,那一臉驚訝,就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跑,跑,快跑!”
我第一聲很小很平常,沒有什么感情,第二個跑就本能提高了語氣,第三聲,幾乎是喊了出來,與此同時,我的身子一下子沖了出去,朝著洞窟內(nèi)跑去。
白起人和大兜帽也聽言跟在我的身后,三個人此刻的速度,估計都可以參加奧運會了,如果不是這個時候,說不定還能為祖國奪個冠什么的。
那蟲子似乎也有些木納,我們跑的時候,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在那看著我們,不過,沒過多久,它便飛快的跟了上來,速度與我們相差無幾,雖說這樣下去,它確實追不上我們,不過,我們?nèi)齻€人的體力,有限,它,估計比我們鍛煉的多得多。
不過,還沒輪得到我們體力跑盡,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腳下的水越來越深,此時此刻已經(jīng)完全沒過了腳脖,每跑一步都會濺起水花。
“不行了,不行了,不跑了,不跑了!水越來越深了,我們是跑不過它的。”
白起人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隨手從身后拽出了一個麻布袋子。
“要不,我們試試把它扣在里面吧!”
他這個想法,說實話,我覺得真的很蠢。
“那東西,連肉皮都能穿透,還能被這布袋困住?”
我馬上回應(yīng)他。
“你家里小時候告訴沒告訴過你,生水不能喝,沒洗的蘋果不能吃,那你平時用生水洗蘋果,為什么還吃?”
白起人奇奇怪怪的說著一大推,這個邏輯,我很佩服,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產(chǎn)生這種邏輯思維的,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咬著牙,一把奪過了布袋,轉(zhuǎn)身朝著那個蟲子跑了過去。
它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被水淹沒了,不過,還是可以微微看到他的背殼,不等它停下來,我順著力,夾雜著水,一起將它兜在了布袋里。瞬間掐死布袋口。
水順著縫隙流了出來,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水都是綠色的,而那個蟲子,巨大的身體,在里面不停地掙扎著。
這時,它安靜了一會,不過,一個突然,尖銳的前爪,瞬間穿透了布袋,說實話,嚇了我一跳,我本能的將頭向后靠去,一個踉蹌,好懸沒摔倒在水里。
我保持好重心,在僵持下去也沒什么好果子,索性,右手一用力,將布袋朝著遠(yuǎn)處的墻壁扔了出去。
在撞擊的一瞬間,發(fā)出“砰”的撞擊聲,然后直直的落在地上,從里面淌出了黑色的汁液,估計就是那蟲子身體里的,我不禁的皺了皺眉頭。
“撲通!”
就在這時,我的身后又傳來一聲落水聲,我趕緊回過頭去,可是,白起人已經(jīng)趴倒在水里,右腿已經(jīng)陷入了水中,似乎有什么在拽扯他。
“白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