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我喊著,一把跳下了床,剛想去扶師父,但他卻是對我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然后用手抹了一把漸滿了血的臉。
巡視著周圍,除了阿努和影子,根本沒有別人,更沒有那女人肚子里的妖物,可是明明爆開了,怎么什么都沒有,我知道那東西不可能在那一瞬間逃跑。
這時候,師父的手機突然響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師父站起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瞬間臉色大變,一把將手機摔到了地上。
“娘的!敢算計老子!這回他娘的可攤上事了!這娘們兒肚子里根本就沒東西!”
看見師父情緒的變化,我趕緊撿起地上的手機,短信上面寫著“你們的雇傭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我趕緊回過頭,仔細打量著身后不知死活的女子,她的肚子整個都露了一個大窟窿,如果向里面看去,已經(jīng)不是紅色的血液,基本已經(jīng)變黑了。
看樣子,這女主人八九不離十,已經(jīng)沒得救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來看,她肚子里應(yīng)該真的沒有懷上妖物,而是一股邪氣,很明顯,有人加害與她,或者說陷害我們。
“看來他們真的是想要這娘們兒肚子里的東西,我就說他們?yōu)槭裁床慌勺约喝诉^來,原來他們早就懷疑這肚子里懷的可能不是妖物!居然讓老子背黑鍋!”
師父罵著,一把將沾滿血跡的外衣脫了下來,扔在了地上,露出了滿身健碩的肌肉。
事情確實鬧大了,女主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她的丈夫是一定要找我們的,報了警,我們可就成了殺人兇手,誰會相信她是自己爆體死亡。
我們陰陽師不像現(xiàn)在的那些名門大派,我們完全是雇傭關(guān)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結(jié)果如何,事情有什么變故,我們都要自己承擔(dān)。
“師父,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肚子里裝著什么東西?”
我突然想到師父確實是因為沖擊飛了出去,但我當(dāng)時背對著他,根本沒看見發(fā)生了什么。
“老子活了這么久,這種事也見過不少,這肚子里懷著鬼氣的,還真他娘的沒見過。”
師父說著,根本看都不看這尸體一眼,轉(zhuǎn)身出了門走向衛(wèi)生間,傳出了水龍頭的聲音。
我將視線從尸體上移到影子身上。
“影子,這種懷鬼氣,有沒有可能是自己懷上的?”
影子聽言將阿努抱了起來,對著我搖了搖頭。
“除非她丈夫不是人,但就算如此,那光懷上氣,沒有物,這個幾率也是很小的。”
聽了影子的話,我開始思考了起來,難道真的是有人陷害我們,用什么辦法將鬼氣孕育在她肚子里,借此讓我們名譽掃地,一敗涂地?
“不會是蒼月的人,他們雖然無惡不作,但他們也是陰陽師,陷害我們,就是陷害自己,這只會讓陰陽師的名譽更低落,他們不會這么做的,看樣子,他們也沒想到懷的不是妖物,現(xiàn)在事情有了變故,他們只是保全自身。”
師父這時候?qū)⒀E已經(jīng)洗掉了,赤裸著上身走了進來。
“這地方不能呆了,要不咱們真的成殺人兇手了,現(xiàn)在就走,然后打電話給醫(yī)院,讓他們處理。”
聽了師父的話,我點了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再呆一會,男主人回來,真的就說不清了。
撿起衣服,我們幾人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隨后便打了120.
到了晚上,我兜里突然傳來了音樂,嚇了我一跳,隨后才發(fā)現(xiàn)師父的手機還在我這里,拿了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
之后我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去,坐在床上一直在愣神,影子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也湊過身來問我,沒有回答她,不過這一瞬間,好像心事被解開了,我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又看了看影子。
我一把抓住了影子的手,不等她反應(yīng),直接劃過我的脖子側(cè)邊,她的指甲很長,很鋒利,瞬間鮮血就流了下來。
“喝吧。”
我將翡翠佛珠拿了下來,影子聽到我的話,更疑惑奇怪了,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好好地,我卻讓她喝我的血。
不過有了上一次,她還是比較貪婪我的鮮血,只是因為我是她的主人,所以也都忍著。這一次我居然主動讓她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嘴放在了我脖子上吮吸了。
而這時候,我輕輕摟住了影子的頭,靠自己更近了,然后便把嘴湊近她耳邊,輕輕地說著。
她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大口的喝著我的血,等她抬起頭,兩只瞳孔已經(jīng)血紅,在夜里似乎翻著腥光,這,就是殺氣吧。
那天晚上,影子出了一趟門,很晚才回來,阿努一直在等她,而我也半睡半醒,最后也支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影子就站在我床邊抱著阿努,我起了身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的傷口,然后自顧自的下了樓,而影子則是不說話,跟在我的身后。
樓下,師父正坐沙發(fā)上和奶爸幾人商量著,我把手機還給了師父,誰也沒想到,這件事并沒有東窗事發(fā),男主人也沒什么動靜,算是逃過了一劫。
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但大約過了三天,師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醫(yī)院打來的。
他們找不到女人的丈夫,所以才給師傅打了電話,事情聽師傅陳述,大約就是女主人醫(yī)院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沒辦法搶救了,但就在昨晚的時候,女主人的尸體不見了。
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突然,師父也想不到是誰偷走了尸體,不過他老人家躲還躲不急呢,也不會管這件事。
等到晚上時,師父又接了一個電話,這次,是師傅那個警察朋友。
師父接完電話神情有些詫異,擠著眉頭,坐在沙發(fā)上也不說話,等夢姑拿了兩瓶啤酒,遞給他一瓶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
他告訴我們,那個警察朋友想請他辦件案子,說自己認識的大師也就師父最專業(yè),讓他去看看現(xiàn)場發(fā)生的兩起命案,很離奇,估計不是正常命案。
正當(dāng)我覺得這事不應(yīng)該讓師父這么緊張時,師父又說,兩起命案都發(fā)生在那個女主人的小區(qū)同樓。
我一驚,看了看影子,又馬上看了看師父。但這時候師父已經(jīng)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準備出門了。
見此,我也沒猶豫,趕緊跟了上去。
等到了地方,警察已經(jīng)把小區(qū)門口堵住了,無數(shù)個雙閃燈把黑暗照亮。
上了樓,現(xiàn)場就在女主人家旁邊的一戶人家里,進去時,那個警察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應(yīng)該是法醫(yī)。
“老王。”
師父走進去,和那警察打了個招呼,他也像是等到了救星一樣,趕緊向師父走了過來,然后像那名法醫(yī)介紹師父,多么多么專業(yè)。
那法醫(yī)明顯是不太相信鬼怪,有些傲慢的看著師傅,不過師父是不會理睬他的,直接走到了尸體旁邊。
現(xiàn)場一共兩具尸體,均是全身鐵青,面目驚慌猙獰,像是看見鬼了似的。
就在師父湊近尸體觀察時,阿努突然對著旁邊屋子叫了起來,影子抱都抱不住,我見狀趕緊跟了過去。
阿努進了臥室,地面上有一件很薄的外套,我一愣,那不是別人的,正是爆體的女主人的,那衣服上還有當(dāng)時留下的血跡。
師父一看,趕緊回到尸體旁邊。
“看來沒錯了,應(yīng)該是尸變了,看來之前肚子里的,應(yīng)該是尸氣,有人故意孕育在她肚子里,目的就是想把她煉成行尸!”
師父看著尸體說著,而我也回憶了起來,當(dāng)時看女主人傷口處,確實有很多地方已經(jīng)變黑了,但是到底是誰要這么做,不過可以肯定得是,那個人道行不淺,而且還是專修邪門歪道,精通煉尸的人。而想了想,符合這些的,還能聯(lián)系到我們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因為阿努和我們結(jié)仇的妖道士。
但那法醫(yī)聽見師父說的,明顯有些輕蔑的意思。
“你們這些人啊,一點事情就說的這么邪乎,我做這么多年法醫(yī)也沒看到什么喪尸,尸變。”
“你敢碰那尸體么?離得近一點。”
師父斜了一眼法醫(yī),他一聽,不樂意了。
“有什么不敢?什么尸體我沒見過?”
法醫(yī)很不服氣的走到尸體旁邊,居然還將臉湊到旁邊。
但就在這時候,那尸體眼睛居然張開了,張口就要咬法醫(yī),來不及他反應(yīng),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相信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時,師父冷哼一聲,一腳踩在那行尸的腦袋上,他掙扎著,但也動不了。
師父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根煙,等他把點煙的符箓丟出的時候,嘴角瞬間一揚,一抬腳,重重的踩了下去。
“砰!”的一聲,就像炸開了一樣,那行尸的腦袋被師父踩碎了,但尸體還緩慢的掙扎了幾秒鐘。
法醫(yī)當(dāng)時就傻眼了,狼狽的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一切。
“行了,老秦,別嚇唬他了,你還傻著干嘛呢?趕緊下樓找人上來收拾尸體!”
老王對師傅說著,斥責(zé)著法醫(yī),這次法醫(yī)可是相信了,嚇得飛快的跑下了樓,乖乖的去叫人了。
而這時候,老王走到師傅旁邊。
“老秦,還有兩具尸體,你跟我去看看,就在旁邊那家。”
老王指了指女主人家門,師傅看了一眼,拿出一張符箓貼在了另一只還未尸變的尸體額頭上,轉(zhuǎn)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