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張恒語氣中帶著呵斥,似乎還有一些慌張。
“我...剛才在廳里玩,不小心把家里的玉佩從下面掉進去了。”
我當時靈機一動,然后背過身子蹲了下去,指了指房門下的縫隙,然后趕緊把遮擋在衣領里的雙魚玉佩摘了下來,就在指的瞬間,從門縫塞了進去。
張恒拎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半信半疑的擋在了門前。
“我是說真的,那個玉佩真的很重要,可不可以幫我拿出來。”
我看著張恒,希望他能開門,一能拿出玉佩洗掉我的嫌疑,二還能順便能看看他的屋子到底有什么。
誰知道張恒卻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讓我回屋子,一會他看到了,就給我送過來。
我見這樣子,如果我不回去,看來他也不會開門進屋了,便也放棄了第二個想法,轉身進了屋子。
就算這樣,我依然不老實,打開一道門縫偷看去,我發(fā)現(xiàn)張恒并沒有馬上進屋子,而是站在門口打量著他屋門的鎖頭,然后從兜里拿出鑰匙,嫻熟的打開,這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屋子,我并沒有因此關上,我知道,如果這時候我關門,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在偷看他。
最后,他還是將門推開一道只能進去一個人的縫隙,然后橫跨進去,關上了門,但我也并沒有看到想看到的。
糟了!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大腦,我怎么忘了,師父之前再三提醒我,一定要小心這個人,他多少了解點道法,如果真是這樣,他看到那個雙魚佩一定會對我起懷疑的,關上門,靠在門上。
這時候,有人推了一下房門,開門一看,是張恒,他手里正拿著那個紅線雙魚佩。
好在,他并沒有起疑,遞給了我就關上了房門,自己回了屋子。
之前一直沒太在意這塊玉佩,現(xiàn)在看去,卻是裂了一道很大的縫,老人都說,一塊玉佩是有靈性的,它會在主人遇到災難時,替主人當一次大災,然后就會碎裂,我不知道這塊玉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樣。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湘兒也回來了,從外面帶的外賣,讓我和她一起吃。
之后,湘兒看了很久的電腦,便起身去洗澡了,那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我聽說女生都特別愛干凈,所以洗澡都會很久,但沒想到湘兒姐姐卻不到二十分鐘就出來了,而且臉色有點不好。
我本以為她會告訴我可以去洗澡了,但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就告訴我,她剛才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些怪事。
我看她的臉色變化,應該不像開玩笑,趕緊問道。
“怎么了?”
當她卻想了想,說道。
“算了,沒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我疑惑了一下,沒繼續(xù)追問,但我心里還是犯嘀咕,對于湘兒這種普通人,可能沒想得太多,但我在師父身邊那么久,任何一點小狀況,都有可能是有怪事。
晚上的時候,我躺下了,湘兒還坐在電腦面前敲著鍵盤和人聊著天,而對面張恒的房間里,傳出了一陣撞墻的聲音,聲音不大,但還是讓我聽見了。
我心里糾結了一下,但還是借著上廁所的借口,走到了大廳里,這時候大廳里已經關了燈,除了我們房門縫隙透出來的微光,根本沒有任何的光線。
裝模作樣的站在廁所里,事實上我是在聽從張恒房間傳來的聲音,現(xiàn)在的位置,那聲音更清晰了。
出了廁所,我生怕出一點聲音,所以光著腳在冰涼的地面上,但等我接近張恒的房門,那聲音像是知道外面有人一樣,停了。
我一驚,以為被發(fā)現(xiàn)了,趕緊躡手躡腳的跑回房間里。
沒過一會,湘兒姐姐也躺下了,但貌似有心事一樣,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突然,她把床頭燈打開了,暗黃色的微光照在床上,有一種很幽靜的感覺。
“北斗,你覺不覺得這房子有點怪。”
沒想到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怎么了?”
“其實,我們家人都停忌諱十八層的,都說十八層地獄,十八層地獄么,也不是沒道理,而且,今天我出門的時候,樓下超市的老奶奶,看樣子也住在這個小區(qū),很奇怪的問我是不是住進這個房子里了,我問她什么,她也不說,你說,這房子能不能死過人,看那房東挺奇怪的,一整天一整天也不出屋,房門還掛著那么大的鎖,他房間里,會不會...”
湘兒當時說著,氣氛有些壓抑了,我趕緊打斷了她,告訴她我一個孩子都沒害怕,你就不要瞎想了。
但她卻告訴我,正因為我比她小,所以想的不如她多,而且,今天她洗澡的時候也很奇怪,浴巾,木梳上都有女人的頭發(fā),她很肯定的告訴我,那不是她的,這些用品都是新買的,自己也是第一次用。
說到這,湘兒不自覺的將被拉高了些,讓自己全身包裹在里面,我知道,她是害怕了。
“也許,是房東的女朋友呢?她可能不知道是你的,就順手用了。”
其實我整天都呆在房子里,根本沒見過房東帶女人來過,這么說也算是安慰一下湘兒,也借此安慰自己,也許,真的是房東的女性朋友。人不都是這樣么,對未知的恐懼,總是找一些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從而達到安慰的效果,而且,如果湘兒因為害怕,搬走了,那我和師父的計劃,不也是都泡湯了?
“不可能!房東那天親口告訴我,他自己在這住,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家人。”
聽到湘兒這么說,我趕緊爬起來把床頭燈關上,告訴她不要瞎想了,沒事的,過了今天,明天會好的。這是師父的話,我原方不動的說給了湘兒。她聽后也抿了抿嘴沒在說話。但我倆誰也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而已,之后,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睡到半夜,我這個人骨子里比較謹慎,尤其是在陌生的地方,覺輕。
被吵醒后,聽到樓上好像有人在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唰唰”的,那聲音就像是....在拖一個人?而且還有鐵器劃地面的聲音,和那種嘀咕的聲音,就像是和尚輕聲誦經,但具體你也聽不清他說啥。
本來我以為是有人搬進來了,或者是哪個孩子的惡作劇,但之后,三四天,夜夜如此,最后我終于忍不住了,明天上午,一定要去樓上問問他家究竟在干什么。
這天上午和往常一樣,房東和湘兒都沒在家,我沒有鑰匙,所以把房門留了一個縫隙,然后便走上了樓。
十九層,這層樓貌似沒有什么人住,很安靜,偶爾傳來樓下汽車的聲音。
我敲了敲那家的門,但是半天也沒人搭理我,就想著趴在門上聽聽里面的聲音,誰知道這一趴,門一抖,根本沒有鎖,我輕輕一拉,就打開了。
這一看,我才知道,這屋里根本就沒人住,里面滿地的石灰,里面甚至都沒裝過修,毛坯房。
因為有石灰,地上拖拽的痕跡還是比較明顯,而且里面還沒有來得及按上玻璃的窗沿下,扔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鉤,很尖銳那種。
這時候,突然一陣風吹了進來,鐵門“撲通”一聲被吹了開,我意識到了不對,趕緊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本想回到房子里,但我剛剛留的門縫卻合上了,門被緊緊的鎖上,我開始以為湘兒或者是房東回來了,但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看來是被風吹關了,或者是有人路過,看沒關門,順手幫推上了。
見此,索性也沒有回屋子,轉身下了樓,想到那天晚上湘兒和我說的奇怪老奶奶,超市是她的,這個點肯定也在那里,而且,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來到樓下的超市,一眼就看到一個老奶奶坐在里面,和一個年輕男子在嘮嗑,我走了進去。
她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和湘兒姐姐一起住進去的那個孩子,臉色一變,也不嘮嗑了,站起了身。
“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趕緊追了上去,問道。
“小孩子,出去,出去!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要趕我出去,但我還是黏了上去。
“奶奶,這幾天我和姐姐總能聽見奇怪的聲音。”
這句話一說,奶奶的臉色立馬變了,旁邊的男子卻是開了口。
“你就是住在十八樓的?趕緊搬走吧,那棟樓住戶少,十八層往上都賣不出去,賣出去的基本也都搬走了,聽說那里鬧鬼!”
我一聽,胃口被抬了起來,看著面前比湘兒姐姐大不了多少的人,穿著很普通,貌似知道些什么?
“我晚上總能聽見托東西的聲,但剛才上樓一看,樓上根本沒人住???”
我把視線全都放在了這名男子身上,他聽言臉色也變了,他說聽說以前住在樓上人晚上回家,路過那里總能聽見有人用指甲刮墻的聲音,應該有請人來看過,前段時間還能看見那貼著幾道符箓,但應該是沒什么用,最后住在旁邊的都搬走了。而且,我住的那家房東,也就是張恒,人特別奇怪,平時很少見到他,也沒什么朋友,總是自己一個人拿著黑色塑料袋,而且..
那男子講到這,被那超市的奶奶重重的打了一下肩膀。
“瞎說什么?瞎說啥!大白天的都沒事,在我這胡說什么?趕緊走!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