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爺爺都還沒有回來,打他電話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帶手機,不知道跟著陳思妍到底去了哪里,不過想到爺爺?shù)囊簧肀臼拢乙簿蜎]有太放在心上。
午飯之后就沒有什么客人,今天基本都開始返鄉(xiāng)這些了,這條街上其余的店鋪都關(guān)門了幾間,連隔壁財伯那間賣鎮(zhèn)邪安宅之物的店都關(guān)了,看來不是因為沒生意就是要回去上墳掃墓了。
接近三點的時候,我索性也把門給關(guān)了,打了兩個朋友的電話看看有沒有時間一起喝杯酒,但都沒有空,全部都回鄉(xiāng)下去上墳掃墓,一時間百無聊賴我就走在大街上看看美女,也算是調(diào)整一下心情,畢竟賞心悅目么。
不知不覺來到了世貿(mào)方向,正準(zhǔn)備進(jìn)去看看走走,穿過馬路的時候就見到世貿(mào)旁邊樹下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老頭,擺了一張桌子在那里寫著算命兩個大字,后面還放著一條白色的條幅,寫著三個大字,徐半仙!
不禁厄爾一笑,這樣的人我平時沒少見,不少還去過我爺爺?shù)牡赇佡u符,然后他們就自己出來算命忽悠不知情的人,六塊錢在我爺爺那里買的符,就會賣幾十塊錢,如果看客人比較有錢的,還會賣幾百塊錢。
本身這樣的人很容易就可以識破的,只是這些算命先生都很會說話,讓你心甘情愿的被他宰一刀。
以前見到這些人我是不想管的,因為大家都是混飯吃的,也都不容易。
但是見到有個斯文得體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過去,神色還一臉凝重,我就停下了要走進(jìn)去的腳步,慢慢的朝著那邊走去,這個人衣著到位,一看就是素質(zhì)很高的,而他眉頭緊皺神色著急,一眼就能看出來有急事。
而這樣的人通常都是算命先生的目標(biāo),沒看見也就算了,看見的話我自然是不會允許的,因為爺爺教過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本不應(yīng)該相互干擾,但是如果別人的路違反了一個人的底線,那么路見不平也是可以的。
不過我走過去只是故作站在一旁乘涼沒有先開口說話,想先聽聽這個叫徐半仙的算命先生會說什么,如果不過分只是收人家?guī)资畨K錢的話我也不會說,但如果問人家開口就要大價錢的話,我也不會慣著他。
這是道德良心,也是爺爺傳給我最重要的品格。
那中年男子就坐在算命先生對面,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反倒是那個算命先生先開口了,一本正色的樣子:“看你額頭發(fā)青,雙眼微微塌陷,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而且你臉頰兩邊不自然繃緊,家里人有事?”
聽到算命先生的話,我心里冷冷一笑,那個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見,而這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全身上下完好,還如此著急,必然就是家里人,不過這也是算命先生這個行業(yè)的慣用伎倆,沒有點眼力勁的人還真的做不了。
而那個中年男子聽算命先生那么說,神色很驚訝問道:“那個,你不是瞎子嗎?”
算命先生笑了起來摘掉了墨鏡,露出了一雙三角眼,一看就是奸詐貪婪之人,不過說話口氣這些就和高人一般:“有句話說的話,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那么戴著墨鏡的也不一定是瞎子,也可能真的是戴了遮遮陽光而已。”
“這位先生,你能坐在我面前,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說吧!”
一副高人的樣子讓那個本身不安定的中年男子似乎相信了幾分。
也沒有了開始的那種猶豫,重重的嘆息一聲告知算命先生,說他昨天帶著家人去給父母上墳掃墓,本身開始還是好好的,但是回來之后晚上開始他女兒就全身發(fā)冷,帶去醫(yī)院檢查,也說不是發(fā)燒感冒,完全查不出來病因在哪里,只是隨便的開了一些抗病毒的藥物,看看今天早上是否會好一點。
可是今天早上天都還沒有亮,他就發(fā)現(xiàn)他女兒整張臉都十分蒼白,還在那里說著胡話,那個樣子看起來讓人十分害怕,懷疑是不是昨天去上墳掃墓的時候,沖撞了什么臟東西。
我站在一旁聽中年男子那么說,心里暗罵一聲笨蛋,這個算命先生根本啥都不知道,只是用一些很玄妙的話語讓你相信,沒想到你自己竟然都說出來,那他不就可以對癥下藥了嗎?
果然,聽中年男子說完,算命先生故作高人一只手在那里掐算著,又盯著中年男子的臉看著,神色慢慢變的凝重,但最后輕嘆一聲:“罪過,這是你女兒命中的一個劫,處理得好那么未來就一帆風(fēng)順,處理不好的話、、、”
算命先生的伎倆都是這樣,說到重要的地方就停下,中年男子果然上當(dāng),一下子著急了起來:“老先生,那個你能救我女兒嗎?不瞞你說我是一個老師,本來我是不相信這些的,只是我女兒那個樣子我真的很擔(dān)心,求你了。”
算命先生擺擺手,好像不行一樣。
而那個中年男子因為這樣也更加著急了,幾乎都有跪下來的意思,緊張說道:“老先生,求你一定要答應(yīng)啊,只要可以救我女兒,要多少錢你說。”
這一切被我看在眼里,心中嘆道,這樣就上當(dāng),難怪騙子賺的錢永遠(yuǎn)都那么多。
算命先生似乎就是在等中年男子這句話,只是臉上表現(xiàn)的還是十分為難的樣子,似乎在猶豫,又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嘆道:“本身我只是算命點路,不應(yīng)該插手這些東西的,只是你我能在此相見那就是緣分,罷了,我就幫你一次吧。”
說著拉開他那張桌子的抽屜,我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里面有很多符還有一些鎮(zhèn)邪之物,而中年男子那個角度,是看不見的。
算命先生從里面拿出來一枚仿古銅錢,還有一張符,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銅錢叫做定宅錢,而這個定宅錢定的不是家居住宅,而是陰宅,也就是人死后埋葬他們的地方,至于那個符,是很普通的護身符,只要有點道行認(rèn)知的人都能畫出來。
算命先生拿出了這兩樣?xùn)|西就把抽屜關(guān)好,語重心長的對中年男子說:“這個銅錢是兩個月前我自己打造開光的,只要佩戴在身上的話,可以防止病痛,另外還能驅(qū)邪安神,另外這個符專門針對你女兒目前的情況,和銅錢配合給她戴在身上,很快就沒事了。”
中年男子看那兩樣很普通的東西,神色有些猶豫,似乎不是很相信算命先生的話。
算命先生也是一個老狡猾,咳嗽一聲撫弄一下特意留的胡子說道:“不要的話也不勉強,一切都是緣分而已。”
“不,我要!”中年男子聽到也不再猶豫,開口就說:“這個多少錢,真的有用嗎?”
算命先生嘆息一聲:“說錢就俗氣了,這是你我的緣分。”
我本意要上去拆穿算命先生,不想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也停了下來再看看情況,只是我剛停下來,算命先生就繼續(xù)說道:“你就捐點善德吧,多少都是你的心意,少有少的德,多有多的好處,都是福??!”
中年男子點點頭,掏出了錢包數(shù)了五張百元大鈔,我看在眼里,無語的撇撇嘴上前拉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說道:“叔叔,這兩樣?xùn)|西成本不到兩塊錢,你給五百塊錢太多了,老先生說多少都是心意,那你就給他那么多可以了。”
在中年男子的錢包里我抽出一張一元錢放在桌上,對著算命先生笑道:“高人,多少都是積德,你說對不?”
本來見到中年男子抽出五百塊錢臉上還有興奮的紅光,但見到我中途插手只給一塊錢,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不悅的撫弄著胡須對我說:“小兄弟,積德是別人的事情,干擾他人捐善德,是惡行??!”
中年男子可能也感覺不合適,或者他也是想出錢買個心安,說道:“小兄弟,那個老先生是好心幫助我,你、、、”
“老家伙,一塊錢都給多你了。”我聽中年男子還想幫算命先生說話,氣不打一處來:“給死人用的定宅錢,還有普通的護身符你就想收五百塊錢,你黑可以,但是不能黑的沒有一點良心,難道你沒聽到剛才他說女兒可能是上墳的時候撞到臟東西嗎?你知不知道定宅錢要是用下去的話,會怎么樣?他的女兒要是真的撞到臟東西,那么只會是加重情況,你的良心在哪里?”
我情緒激動的呵斥,讓那個算命先生臉色難看,只是不敢沖我發(fā)火,在我說出定宅錢和普通護身符的時候他就知道我是同道中人,訕訕的把銅錢和符收起來,底氣不足的喝道:“胡說八道,我不賣了。”
我也懶得和這些人多說,他們?yōu)榱隋X才不會去管其他的,而且這種人都是每天換地方,為的就是怕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是騙子回頭打死他們。
在我脖子上拿下來一張符,那是我從小就佩戴的,叫鎮(zhèn)邪符!只要碰到的臟東西不是很強的話,鎮(zhèn)邪符直接就可以驅(qū)逐,而且不敢再靠近那個人。
放在被我剛才呵斥算命先生嚇的沒有說話的中年男子手中,說道:“叔叔,這個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很有用,我也不要你的錢,趕緊拿回去給你的女兒佩戴在身上,另外在她的床邊點燃七根紅燭,不要問為什么,你照做就是,明天早上要是好了那么就讓她一直戴這個一個星期然后就沒事了,要是明天不行的話,你可以到百儒街的一間靈符店鋪找我。”
給了中年男子那張鎮(zhèn)邪符我就直接的離開走入了商場之內(nèi),心情也特別好,按照爺爺所說,人行一善,就會給自己積下一德,等到死后投胎也可以有好的去處。
在商場四樓的游戲機室玩起來我就忘記了時間,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半商場廣播要關(guān)門我才離開在街邊吃了一點東西往家里走。
剛到我家店鋪門口準(zhǔn)備從后門進(jìn)去,就見到有個人蹲在門口那里,有點眼熟的感覺,好奇問道:“你是?”
那人一下子站起身來,臉蛋蒼白還有淚痕,正是陳思妍,見到我她一下子就跑過來抱著,我當(dāng)時就愣在了那里,特別是感覺到陳思妍身前的兩座山峰頂著我,那種感覺真是妙極了。
只是不等我幻想大小和形狀,陳雨涵又松開了我,眼淚都流出來,說道:“你爺爺不見了,我找不到他了。”
我剛被擁抱的興奮好像被一桶冰水從頭頂淋下來,心里涌現(xiàn)一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