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砰砰”的跳著,倚在門口的墻壁上不知所措。
洪海盛是強勢的,這一點我一直都知道,卻不知道他會把洪騰禹逼迫到這種地步。
其實,我的讓位,遲早會有人上位的,而上位的這個人,必須得到洪海盛的肯定,不然,誰都別想著安寧。
“我是不會跟陳梓涵訂婚的。”洪騰禹的聲音傳來。
開門的聲響過后,憤然離開的洪騰禹發(fā)現(xiàn)了躲在門口偷聽的我,我們之間對視了一秒后,沒有任何人開口,他直接離開。
屋子里緊接著傳來摔砸的聲音,肯定是洪海盛在發(fā)脾氣。
原來,離婚后的我們,過得都不好,難怪他的性格越來越孤僻,身邊有著一個那么強勢的家人,強迫著做著不喜歡做的事情,誰又能受得了?
有一瞬間,我有些后悔當初那么爽快的答應了洪海盛的要求,如果我們不離婚,現(xiàn)在的我們是不是會是另外一種情形?
沒人給我答案,我也想不出答案,唯一的選擇,就是陪伴在他的左右,陪著他一直走下去,是不是這樣,才能讓讓他感受一絲溫暖?
洪騰禹臨走時的那個眼神里摻雜了太多的情愫,是一種無法用文字描繪出的憂傷。不知他的世界之門,還愿不愿意給我留下一扇門。
整個下午,我都沒見到過洪騰禹,包括洪海盛也沒有找到他。
當晚回到別墅,我以為他會在家里休息,我把別墅前前后后找了兩遍都沒有找到他,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等到了十點鐘,眼皮異常的沉重,這個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動著。
洪騰禹的手機號跳躍在屏幕上,打電話的并不是洪騰禹本人,是個自稱酒吧服務員的人打過來,說是洪騰禹喝醉了,讓我過去接他。
我拿著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出門直奔酒吧去找洪騰禹。
車庫里停放著幾輛限量跑車,我挑選了其中一輛藍色的超跑開出了家門。
趕到夜嗨酒吧的時候,勁爆的搖滾,隨著音樂舞動的人群,屬于他們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我穿梭在人群間,努力靠近吧臺的方向,透過縫隙間,我已經(jīng)看到了趴在吧臺上的孤寂背影,是他。
發(fā)現(xiàn)他的不止我一個人,孫子洋在下一秒出現(xiàn)在洪騰禹的身旁,拍著他的背,湊近耳邊說著什么,周圍吵鬧的音樂,我根本一句都聽不到,隨后,孫子洋拿著服務員送來的一杯雞尾酒直接倒在了洪騰禹的頭上。
洪騰禹突然從吧臺上醒來,踉蹌著腳步指著孫子洋,孫子洋來的不止一個人,上一次的教訓歷歷在目,心里對洪騰禹多少有些忌憚,他一直暗中觀察著洪騰禹的身邊有沒有一起過來的人,直到他喝醉了趴在吧臺上睡著了,他才放開了膽子過來的。
“是你。”
“沒錯,就是我,今天能在這里見面,我們真的是有緣啊。”
洪騰禹擦了一把臉上留下來的酒水,雖然喝醉了,腦子依舊清醒著,孫子洋帶人堵上了他,絕對沒什么好事。
“怎么,上次打你打得不夠狠,你心里憋屈?。?rdquo;
孫子洋像只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了毛。
“上,辦他!”
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擼起袖子,一人拿著個木棍正面迎上了洪騰禹,他本來就不是這群蓄意打人的對手,現(xiàn)在又喝醉了,更加的沒有還手之力。
一個漢子拿著木棍直接招呼上洪騰禹的后背,后面過來的人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五六個人把他圍在中間,手里的木棍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
孫子洋重新叫了一杯酒,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悠哉的喝著,帶著得意的笑容看著這邊。
“讓開,該我了。”
幾個漢子后退到一旁,孫子洋拎著個椅子走到洪騰禹的身邊,用腳踩著他的手臂,狠狠地用力,聽見洪騰禹痛苦的喊叫,一群人喪心病狂的笑著。
“之前讓別人打我的時候不是很牛逼的嗎,現(xiàn)在怎么像個孫子樣的躺在這里,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指不定哪一天鹿死誰手。”
這邊鬧得動靜太大了,吸引不少人的圍觀。
孫子洋根本不在意,對于他來說,讓洪騰禹越痛苦,他就會越開心。
我終于穿過了人群,搶在孫子洋舉起椅子砸向洪騰禹之前沖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他們中間。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沖力襲擊我整個身體,我一時沒有穩(wěn)住腳,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孫子洋手里的椅子丟到一旁,吐了口唾沫在地,暗罵了一句,沒有想到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抬頭環(huán)顧了一周,擔憂著有我們的人也跟著過來,掃了一圈后,除了冷眼旁觀的看客,沒人沖上前來幫我們。
“高琳,不錯嘛,懂得舍己救人。”
洪騰禹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孫子洋不準備這么快放我們離開,好不容易抓到了我們,他豈能放過這次好機會。
孫子洋的右臉上有條長長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鼻翼上,上一次見面時臉上還沒有這道疤,很有可能是被木澤請來的保鏢打著遺留下來的。
那是條永遠都傷疤,不會隨著時間消散。
“孫子洋,你別太過分了,我剛剛已經(jīng)報過警了,不想進局子的趕緊把我們放了。”
剛剛急著過來,哪有時間報警,不過是為了嚇唬孫子洋說的。
孫子洋明顯遲疑了一下,沒有收手的意思,這下子讓我的心徹底沒了底。
“如果你真的報了警,就不會這么慌張了,高琳,你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你。”
我一時情急忘記了孫子洋的身份,他是模特公司的總經(jīng)理,平時遇到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的養(yǎng)出了看人的本事。
“行啊,你不相信,大可以在這里等,如果一會兒警察過來了,你們幾個誰都逃不掉。”
孫子洋已經(jīng)篤定了我沒有報警,他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挑逗我,“是嘛,人家真的好怕怕呀,快讓警察來抓我呀。”
“你·····”
孫子洋不害怕,不代表跟來的人不怕,他們可不想隨便打了個人,在到牢里面蹲幾個月吃苦受罪。
“孫總,該幫得我們也幫了,人也打過了,我們弟兄幾個還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幾個大漢一窩蜂的往門外走,無論孫子洋在背后怎么喊,也沒人理他。
“幾個蠢蛋,被人隨便忽悠幾句就嚇跑了,真是拿錢都打了水漂了。”
洪騰禹的情況很不好,他不能再耽擱下去,我必須盡快帶著他去醫(yī)院。
“誰讓你們離開的?我還沒答應呢。”
“孫子洋,你別太過分了。”
“我就過分怎么了,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還沒討回來呢。”
一個昏迷不醒的洪騰禹,加上同樣受傷的我,即使孫子洋沒有了那幾個大漢的幫忙,一樣讓我們無法離開這里。
“你到底想怎么樣?”
“簡單,在他的臉上也留下一道疤,我們之間的仇恨徹底的兩清了。”
“你休想。”
孫子洋從身上拿出一把軍事短刀,邁著步子靠近。
“太過分了,把刀子放下。”
一個體型彪悍的年輕小伙子穿過人群,走到了人群前面。
孫子洋白了對方一眼,不客氣的吼道,“死胖子這里沒你的事,趕緊滾,別呆在這里礙眼。”
有了第一個人的出頭,就會有第二個。一個個頭不高的女人同樣走到了人群面前,說道,“你打男人也就算了,還動手打女人,現(xiàn)在還不讓人家離開,你分明就是個人渣。”
酒吧的老板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到了現(xiàn)場。他是認識孫子洋的,同樣也認識洪騰禹,兩個人的背景他也都清楚,無論哪一方,他都不愿意得罪。
“孫總,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拿著刀子出來了,快放下,小心誤傷了別人。”
“滾一邊去,不想被刀子傷到趕緊滾。”
酒吧老板見好商量不行,他的生意可不能不做,他回頭沖著一旁的服務員使了個眼神,對方心領神會,不一會帶來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保安。
孫子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我和洪騰禹的身上,今天豁得出來,也不打算全身而退。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人會替我們出頭。
他拿著軍事刀步步緊逼,眼見著刀尖快要劃到洪騰禹的臉上,我快速的擋在了刀子的前面,一聲悶哼過后,孫子洋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軍事刀隨之落在地上。
“把他抬出去,不要影響了這里的生意。”
幾個人蜂擁而上,抬起了孫子洋向著后門的方向的走去。
老板又吩咐人準備車,送我和洪騰禹去醫(yī)院。
他不是圣人,洪騰禹和孫子洋之間,他選擇了得罪一個人,就要幫另外一個人,才會得到人情,偏偏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謝謝你,老板。”
“不用客氣,跟著小劉去外面,他會開車帶你們去醫(yī)院的。”
老板還有其他的事去忙,我們離開后,酒吧沉寂了片刻后,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熱情,像是剛剛的事情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