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驚,這恐怕不可能吧?耳邊,紅衣侍女的聲音響起:爺,和尚催得緊。
“嗯。”歐陽千辰站起來,看了一眼在樹上撲騰的烏鴉,“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些烏鴉會送你。”說完,他轉(zhuǎn)身走進了破廟。
我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動了動嘴唇,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
“嘎……嘎……嘎……”樹上的烏鴉在叫,身后的破廟里一片寂靜。我站起身,走下石階,沿著回家的路走。月亮從烏云中探出頭來,一路明亮了許多。
回到家,我躡手躡腳走進屋,生怕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響。好在一切順利,我媽并沒被吵醒。
早上起來,我媽已經(jīng)做好了飯。吃飯的時候,門外的大樹上,一群烏鴉嘎嘎亂叫。想著歐陽千辰,我低頭笑了笑。我媽放下碗,走出去撿石頭砸那些烏鴉,又是飛到另一顆樹上周旋。
一整天,我媽都在忙著為過年做準備。其實,我們家也沒幾個親戚,在我爸很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就去世了。本來我爸還有個姐姐,但在很多年前,因為嫌棄農(nóng)村生活,她到城市里去打工,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
所以,別人家過年都是熱熱鬧鬧,而我們家很清靜。我很樂于這樣,回來好好看看農(nóng)村的風景,拿上畫板,安安靜靜畫畫,這對于學(xué)美術(shù)出生的我,是再好不過的了。
很安靜的一天,到了下午,劉凱旋居然又來了。這次的包裹,是一部手機。我的手機很便宜,幾百塊在網(wǎng)上買的那種,而這個神秘人送來的,是一部水果手機。
第一眼看見手機,很開心。滑屏解鎖,瞬間愣住,背景圖片不是別人,正是跟男友李建去賓館的唐靜!拿起盒子翻了翻,里面還真有幾根頭發(fā)。
這個神秘人每次送來東西,都有頭發(fā)放在里面,證明那東西是別人用過、穿過的。以前,我一直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主人是誰,現(xiàn)在我明白了,這些東西的主人就是唐靜。
很好奇,手機里都有什么。翻開看,里面全是她和李建那些骯臟的照片。手機已經(jīng)被人動過,除了照片,里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這個電話號碼很眼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突地,我嚇了嚇,掏出自己的手機翻開來看。果然,這個電話號碼就是小涵的。不可能,這件事情不可能跟小涵有關(guān)系,從大一到現(xiàn)在,我和小涵一直都是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雙手顫抖著,我拿水果手機撥通了小涵的電話。“喂,那位?”松了口氣,小涵要是認識唐靜,不可能這么陌生。掛掉電話,我皺緊了眉頭。神秘人為什么要將小涵的電話號碼存儲在唐靜的手機上,他這樣做,是想透露給我一些消息嗎?
小涵會不會有事?心急,我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給小涵打了電話過去。“喂,倩倩,你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啦,你說,是不是看上哪個帥哥了?”小涵說著,很開心。
“小涵,你身邊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小聲問。“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小涵想了一會兒,說:倩倩,人都是要往前走的,多出去散散心,別再想李建了。
“小涵,你聽我說。”我打斷她,把包裹的事情說了出來。“怎么會這樣,我會注意的,陳倩,你也要小心。”小涵的聲音很低,我應(yīng)該說的更和緩一些,這樣就不會嚇到她。
掛了電話,我出門去找劉凱旋。他家就住在前面不遠的巷子里。到了他家,我說明了來意。凱旋哥挺不好意思摸了摸頭說:那人每次都給我五十塊,我不送,他還是會找別人。
凱旋哥的意思我理解,點點頭說:“好吧,你告訴我他每天什么時候出現(xiàn)我自己去跟他說。”
“唉,好。他就是每天下午五點左右,開車到村口。”凱旋哥羞紅了臉,我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里,問完便轉(zhuǎn)身往外走。下午五點是嗎,這次,我倒要看看,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晚上,我媽煮了一塊剛弄好的臘肉,嘗嘗味道。吃完休息一會兒,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過,趕緊洗漱,美滋滋爬上床,躲在被窩里。美男,美男,快到我夢里來吧。
躺在被窩里,打著呵欠,愜意伸了個懶腰。這世界上最最最舒服的約會,就是躺在被窩里。
窗外刮著冷風,樹葉嘩啦啦作響。屋內(nèi)很安靜,我迷迷糊糊睡著。夢境出現(xiàn),我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你醒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歐陽千辰的頭發(fā)落在我側(cè)臉上,他俯下身,在我額頭吻了吻。我閉上眼睛,很舒服的感受了一下。
接著,我睜眼看著他,紅著臉說:“我可以叫你千辰嗎?”歐陽千辰右側(cè)嘴角掛起一絲邪笑,微微點頭說:可以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倩倩。
我報以微笑,嘟嘴看他,不解說:你很喜歡在夢里嗎?歐陽千辰嘴角的笑意更濃,不由分說掀開蓋在我上身的被子,接著,俯下身在我鎖骨處吻了吻,“想我了?”
紅著臉,扭頭看向一邊。我剛睜眼的時候,他便赤著身子。這會兒,他直接掀開被子,壓在我身上。“啊,好冷。”歐陽千辰的身子很冷,一下貼著我的肌膚,有些不適應(yīng)。
順手一拉,被子又蓋在我兩身上。他雙手用力掐住我的咯吱窩,在我側(cè)臉上吻了吻。
放開我的馬尾,伸手摸了摸臉,“陳倩,你好女人。”說完,歐陽千辰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摟著我,做著劇烈運動。
我含笑看著他,身體傳來愉快的感覺,“真的嗎,我在你眼里真的很女人嗎?”
“嗯。”歐陽千辰點點頭,雙手摟住我的腰。我調(diào)皮說:“那,你想不想,我稍微霸道一點點?”
他笑了,模樣真好看,因為有那高挺的鼻梁,嘴角的笑意看上去很邪,很誘人。
“霸道?你試試,我倒想看看是怎樣的霸道。”速度越來越快,天吶,好猛。“嘻嘻,就像這樣。”將發(fā)套放在大拇指上,我摸著歐陽千辰白皙的臉,往上分開他的頭發(fā),在后背合攏,給他扎了個馬尾。
“哼,這就是你展示的霸道?”歐陽千辰嗤鼻說。雙手套著他的脖子,用力往上靠,吻了吻他的雙唇,發(fā)癡看著他說:我要你永遠做我的男人。
“有意思。”他笑了,咬著嘴皮吻上來。
春宵一刻值千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小內(nèi)內(nèi)居然落在床下。前幾天做同樣的夢,小內(nèi)內(nèi)都是掛在腿上,難道是他故意這樣做的?
生氣了?穿上小內(nèi)內(nèi)捂嘴發(fā)笑,看來,他已經(jīng)過開始在意我了。吃了飯,我媽讓我洗碗,她拿了幾個臘肉,說給大舅家送去。孫荷剛來,得慣著。
回屋拿出顏料,安放好畫板,我發(fā)花癡,開始畫歐陽千辰的模樣。油畫比素描要復(fù)雜很多,我畫的很小心,很怕中途出現(xiàn)什么差錯。一個上午的時間,只把大的輪廓畫了出來。
到了下午四點,歐陽千辰的畫像就要完成,只差最后一點點??戳丝矗救说南嗨贫?,高達百分之九十。劍眉星目,白皙的臉,削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只差最后右側(cè)嘴角誘人的一絲邪笑,只要這一點畫好了,整幅畫就有了神氣。
我想了好一會兒,腦海里反復(fù)回想著歐陽千辰的模樣。就這一筆,我花了二十分鐘去想,五分鐘試角度,五分鐘填涂。畫完,我看了一眼,覺得很滿意,正是我想要的那樣。
剛拿出手機想拍照,鬧鈴響了。已經(jīng)四點半,下午五點神秘人會出現(xiàn)在村口,我匆匆拍了兩張照片,隨便收拾了一下,出門朝村口走。
想著神秘人,我很生氣,也很奇怪,他把唐靜身前用過的東西給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了那里,已經(jīng)快要五點,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對方到底是誰,我并不知道。為了安全起見,我聯(lián)系了凱旋哥,讓他像往常那樣過來。
要是對方來者不善,有凱旋哥在,至少可以全身而退。沒過一會兒,凱旋哥騎著電瓶車過來了,看見他,我蹲在那里,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凱旋哥皺著眉頭,伸手抓了抓頭發(fā)。
凱旋哥到了之后,大約,又過了十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鳴著喇叭,開到了村口。“來啦?”車上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話。“嗯。”凱旋哥微微點頭。
男人并沒下車,而是伸手從車窗里遞出一個包裹??吹竭@里,我跳出來大聲喊:你是誰,為什么要送唐靜的東西給我。看見我,他笑笑,隨即將包裹放回車上。
“我早知道有一天你會找來,你好,我是唐天朝。”說完,他下車,朝我伸出右手。我往后退了退,沒好氣看著他說:唐天朝是嗎,你為什么要送唐靜的東西來?
唐天朝自嘲笑笑,收回手說:好吧,其實我就是唐靜的哥哥。唐靜傷害了你,我也很內(nèi)疚,不過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你送這些死人的東西給我,還好意思說自己沒有惡意?!”我大聲吼了出來,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要臉,傷害了別人也不低聲下氣,還站在那里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