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哥扭亮了燈。
我低下頭,一看,我的腳拇指上竟然有一只翹著尾巴的蝎子!我瞅著窗戶,因為沒有紗窗,想要透氣就得將窗戶打開。這蒼蠅飛蟲老鼠什么的,就會進來。
房東大媽的屋里,其實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蝎子。但那些蝎子個兒小,從窗戶里爬進來,抓住了,輕輕一捏,也就踩死了。
但這樣大的蝎子我還沒看見過。
我不怕我蟲子,唯獨怕蛇。但看著飆哥小心翼翼地拽著它的頭,從我的腳拇指上使勁取下來時,我還是覺得疼,嘴里“嗷嗷”地叫著。
飆哥將蝎子從窗戶下扔了。
我的腳拇指一下腫脹了,瞅著紫黑紫黑的。飆哥過來看,皺著眉說道:“不好,這蝎子有毒。”
“???”我一聽,心里就慌了。
“不過,放點血就沒事了。”
飆哥說著,一下就捏住我的腳。我這人,怕癢。他一捏住我的腳掌心,我就想笑。
“嚴肅點。”飆哥不高興了。突然,他就將我的腳拇指往嘴里塞。
“你要干啥?”我嚇住了。
“給你放血。”
不容分說,飆哥的牙齒就將我腳拇指上的皮咬破了。“唉喲”我叫喚了一下。
“別動。”飆哥的動作很專業(yè)。他一邊吮吸,一邊從嘴里吐出一點血來。血吐在盆子里。燈光黃黃的,看不出這血有沒有毒。
不過,看著飆哥的嘴邊,紅紅的,腥腥的,我還是覺得不過意。
“好啦……”他看著我,將我腳放下了,又囑咐我用自己的唾沫在傷口處涂上。“不用擦藥膏,睡個覺就沒事了。”他告訴我,在云貴邊境一帶,去山里或是野外,遇上毒蟲蝎子百腳的是常事。用鄉(xiāng)民的土方法,很有效。
“真的行?”
“真的行。”
他將帶血的盆洗干凈了,忽然又復雜地看著我。
“我今天還要睡在地上?”
我一愣。
“萬一夜里會有蝎子再爬進來呢?”
“那你關好窗戶。”我的心,開始咚咚地跳。
黑暗突然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因為很疲憊,真的想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想。
“我只想睡覺。”莫名其妙的,我就這樣說。
“好的,有一天,你心甘情愿。”他說的很認真,卻也是答非所問,目光看起來有點深情,也有點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怎么說呢,我有點受不住,不想看,不想猜測這目光下隱藏著的內涵。
“這個啊,恐怕你會失望啊。”我不想看他這樣淡定的姿勢,居高臨下,就像是將我死死吃定了一樣,我突然這樣說。
我告訴他,我要去街上給家里打電話。想吃什么,我可以捎帶。
“你去吧。我什么都不想吃。昨晚,已經(jīng)吃飽了。”他大喇喇的,又盯住我一動一動的屁股。
我被他瞅的渾身發(fā)毛。蹭蹭蹭……于是趕緊就下樓。
到了街上,經(jīng)過一個小攤,聞到了油條麻團的香味,我的肚子就更餓。
剛要進去,我的身后,就有人叫住我:“水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