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他不敢拗我的意思,又看了我妹一眼。
我哼了一聲。
“別罵她!”郭大勇不知我妹妹墮胎的事,他走了。
“我得上班呢。”靈說道。
“跟我回家。”
“為什么?”
“你不長心眼,不得教訓(xùn)。”
我妹跺著腳。“我是真心喜歡大勇哥!”她低著頭,踢著腳下的一塊抹布。將抹布踢得烏漆墨黑的。
“你忘了以前的教訓(xùn)了?”我恨她不長記性。
“這一回,我沒看走眼。”
“人家還在上學(xué)!”
“我樂意等。”我妹看著我,“正大光明!”
我覺得,我得和郭大勇談?wù)劇?/p>
“行了,你上班吧。”
我妹見我要走,就又問:“你這次回來呆幾天?”
“兩天。”
“你有空,帶我去城里買幾身衣服,廠子里的人都笑話我!”
她穿的寒酸,我這個做姐姐的臉上也無光。
“嗯。我走了。”
我出了毛巾廠,想到這時郭大勇已經(jīng)去了學(xué)校了,只得忍著回家去了。
下午四點,瓦工們也就走了。姚大毛找的瓦工,倒是可靠。干活不偷懶,勤謹,賣力。
奶奶告訴我,她還得去田里捋些野菜,回來喂鴨??烊攵?,這些鴨子一天比一天能吃。
“水芳……”我正拾碎磚,冷不丁就聽了這聲音。我倒要去找他呢。
“大勇。”我冷著眼,“放學(xué)了?這么早?”
“下午體育課,我請了假出來了。”
他悶悶的,我不高興,他也不高興。“你信我,我和你妹沒什么?”
我聽了,心里就在斟酌。
“大勇,我知道。但她喜歡你。”
郭大勇吃驚了,“你是逗我玩呢!”
“我妹年紀是小,但她中意你。”我又重申了一句。
郭大勇見我不是開玩笑,就猶猶豫豫地問:“你,莫不是要將我說給你妹妹?”
我沉重點了頭。
“她心眼不壞,實誠。”
郭大倒抽一口涼氣。“水芳!看來你沒上心!咱不都說好了的嗎?啥人先不說,等我畢業(yè)了,咱倆就挑明了???hellip;…你這去了惠城打工,怎就變了?”郭大勇直性子。
“我也沒答應(yīng)你呀!”
他聽了,那臉黑的更是和包公似的。“水芳,你狠!”他氣呼呼的一下就走了。
我抬起頭,看著郭大勇的背影。我知道傷他心了。
第二天,我去城里給家里人買過冬的厚毛衣,騎電三輪繞過“皇朝一號”會所時,想著去看看小羅,但腳下也沒停。
弟弟放學(xué)回來,說看見郭大勇了,兩只眼睛紅紅的,像長的野桃子。他問,郭大勇來過家沒?
我搖頭。
“姐,你沒對大勇哥存什么心思吧?”
“我和他就是同學(xué)。”
奶奶進來了,手里拿著幾個剛出窩的雞蛋。
過幾分鐘,妹妹也回來了。
晚上,妹妹耷拉著臉,不理我。
我就摟著她。“靈,只要你找對人,姐不說你什么,但你要自重。”我是真的為她著想,長姐如母啊。
為了妹妹,我算是將郭大勇得罪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