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凄涼秋瑟的細(xì)雨中行走,孤獨是指尖的涼和心底的痛。在這冷冷的夜里,寂寞不請自來,穿過肌膚,直抵靈魂深處!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朦朧了我的雙眼?
回到租房,唐沐已經(jīng)在里面了,她打開香噴噴的飯菜,問:“童浩,你妹妹呢,快叫來一起吃飯?。?rdquo;
“不用了,我剛剛把她送回去了。”
唐沐錯愕:“大兄弟你是不是憨?我特意買了這么多菜??!”
我說吃不完明天再吃就是了,唐沐無語,拆開一次性筷子,率先夾了一塊肉丟進嘴里,催促道:“行了,行了,快洗手過來吃飯,姐姐我餓的前胸貼后背……”
飯吃到一半,唐沐摸摸小家伙的頭,不再喂它了,而是抬頭看著我,說:“從沒聽你說過有妹妹啊,話說你小子的家庭背景我一點兒都不熟悉誒,現(xiàn)在和你同處一室,我是不是很危險?”
大妹子,我覺得和你同處一室,我才危險好嗎?
我放下筷子,說:“那是我養(yǎng)父母的女兒,不是我親妹妹。”
唐沐一挑眉,很隨性的問:“養(yǎng)父母?那你親生父母呢?難不成都去世了?”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并不知道。唐沐拍拍我頭,夾過來一個雞腿:“可憐的娃子,好了,別聊這些傷感的話題,以后把勞資當(dāng)成親姐,我會善待你的哈。”
“……”你別一言不合踹我就行了。
吃完飯,唐沐回了房間,我把垃圾收拾過后,看了看衛(wèi)生間,這才發(fā)現(xiàn)童婭忘記把濕衣服拿走了。
于是,我接了點兒水,倒進去洗衣粉,幫她搓了搓。
不一會兒,唐沐蹦跶過來,她身體倚靠在門框,居高臨下的看我:“哎呀,真是個體貼的哥哥,還幫妹妹洗衣服。”
我瞥了她一眼:“我不也幫你洗過嗎,怎么沒見你夸我啊!”
“那是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范圍內(nèi)必須要做的事情,這個則是你個人自愿,倆者性質(zhì)不同的好嗎?”
我聽的迷糊,說什么相同不相同亂七八糟的,唐沐又道:“如果有義務(wù)做的事情也算體貼,那我們?nèi)ハM,服務(wù)員豈不是都體貼過頭了?”
我腦袋一陣大:“一套一套的,我不跟你說了。”
唐沐咯咯一陣笑:“行行行,不說了,你快好好洗衣服,記得把內(nèi)褲洗仔細(xì)了,可別留下什么奇怪的東西。”
“……”這娘們真是夠了。
……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我把衣服都晾在了窗臺,唐沐哈了個呵欠,像是困了:“對了,你之前給你妹妹穿的短袖還在我房間里擱著,我這去給你拿過來。”
我說被童婭拿走了,唐沐蠻驚訝:“嘖嘖,兄妹倆互相幫對方洗衣服,可以的,這很秀恩愛。”
這娘們又在胡言亂語了,我才不和她鬧。待唐沐一走,我關(guān)上門,脫下衣服也要睡覺了。
躺在床鋪,我腦袋亂糟糟,一閉眼就回想起方不久童婭說的話,還有她啜泣的模樣。
先前答應(yīng)老師不再遲到,所以次日早早就醒了,刷牙洗漱,我去菜市場附近買了兩份早餐。
折回的路上,經(jīng)過一個垃圾堆,我瞅里面一件臟兮兮的衣服怪眼熟,像是我那件短袖。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現(xiàn)在一樣的衣服多了去了。
回到家,我先是把早餐放到唐沐房間,她還是老樣子,睡相一點兒都不雅觀,腿間還夾了個布偶。
我拎著書包退出房間,拿起早餐邊吃便往學(xué)校趕。
今天我來的算是比較早了,班級除了我,只有倆個人。
很巧合,一個是我前同桌柯純,另外一個則是我現(xiàn)在的同桌,曾祥瑞。
昨天我就稍稍了解曾祥瑞了,這小子性格外向,說話幽默,和他相處起來很簡單,聊著聊著就熟了,也沒什么不愉快。
見我剛進班級,曾祥瑞就開始吆喝:“大兄弟,快快快,老夫急需支援。”
我把書包揣進桌肚,問他咋支援,曾祥瑞搓手直笑:“支援一下練習(xí)冊,我作業(yè)都還沒寫完呢!”
我湊,抄作業(yè)啊,原來他口中的支援是這個意思。我對這個看的不重要,索性做一回好人,就把練習(xí)冊給他了。
誰知傳來柯純嚴(yán)肅的聲音:“童浩同學(xué),借給別人抄作業(yè)是很不好的行為,一、會使得他人更懶散,二、他人的成績會因此越來越差。所以,你這樣做無異于在害曾祥瑞,請你收回自己的作業(yè)本,不然我就告訴老師了。”
曾祥瑞哀嚎:“唉喲,我的課代表姐姐,你就通融通融,就這一次啊……”
“不行。”柯純一口否決。
曾祥瑞投來求助的眼神,我拍拍他肩膀,說:“沒事兒,別管她,你顧著自己抄好就行。”
柯純聽我這么說,頓時從座位站起身,喊道:“童浩!”
我緩緩看向柯純,她的一只眼終于消了點腫,臉上的傷都結(jié)了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痊愈了。我忍不住想關(guān)心她,但一想到昨晚她說的那些話,我便強迫自己狠下心,道:“干嘛?”
“你知不知這樣是在害曾祥瑞?”
我懶洋洋的說:“柯純同學(xué),你話未免說的太夸張了吧?只是簡單的抄一次作業(yè),又不是殺人搶劫。”
柯純沉下臉:“童浩,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要是再不收回作業(yè)本,等一上課我就告訴班主任。”
曾祥瑞見我倆都要吵起來了,露出為難的神情,把作業(yè)本還給了我:“大兄弟,要不我不抄了吧……”
我一把將作業(yè)本推回去,道:“你繼續(xù)抄你的,別理她,她愛告告,隨她怎么樣。”
柯純怒視著我,漸漸紅了眼眶,最終嗚咽一聲趴在了桌子上,像是哭了。
這會兒,我冷靜了不少,曾祥瑞也不抄作業(yè)了,他推了推我,示意我去給柯純道歉,可是班級漸漸來人,礙于面子我選擇了無動于衷。
……
中午,我和曾祥瑞從食堂出來正好碰到了童婭,她抿嘴輕輕對我笑,語氣沒了以前的高傲和不屑:“童浩,你的衣服我早晨洗了,下午估計就干了,我放學(xué)送到你住的地方吧……”
曾祥瑞露出壞笑,我瞪了他一眼,頗為尷尬:“行,你的衣服下午應(yīng)該也干了,到時候正好拿回去……”
童婭一呆:“你幫我洗……好,謝謝你……”
我禮貌性一笑,隨后和曾祥瑞一同走了,剛走不遠(yuǎn),曾祥瑞就開始八卦了:“我湊,大兄弟你可以啊,我還以為你和老夫一樣,都是單身狗呢!想不到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什么深藏不露,我又不是武俠劇里的功夫高手,你小子想多了……”
曾祥瑞白了我一眼,完全不信:“裝,繼續(xù)裝,當(dāng)我耳朵是聾的啊?剛才你們話題有多么深入,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好嗎?”
這小子從某種意義來講和唐沐挺像的,我心生郁悶,沒好氣的說:“她姓童。”
曾祥瑞挑了挑眉:“瞧瞧,剛才還裝,被我一說就坦白了吧?說了姓,你再接著說名字啊,讓我算算弟妹名字有多少筆劃,好給你倆算一卦,看看姻緣是否坎坷,何時適合結(jié)婚生子……”
我無語,道:“你小子還兼職神棍?。课以偬嵝涯阋淮?,她姓童,聽明白沒?”
曾祥瑞恍然大悟:“明白個……誒,姓童?和大兄弟你一個姓啊,難不成是你……哎呀,大舅子,大舅子好,大舅子吉祥!”
我一巴掌蓋他腦門:“你別給我亂稱呼,誰是你大舅子。”
曾祥瑞諂笑:“行,我不亂叫了,大舅子。”
我真是拿這貨沒轍,無奈地瞥他一眼,隨即準(zhǔn)備去操場溜達(dá)一圈。這時,不遠(yuǎn)處走來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小眼,剩下倆個估計是別的班的。
經(jīng)過上次,我和小眼算是有了矛盾,撞見自然是很不愉快的事情。本以為小眼不會搭理我,結(jié)果剛擦身而過,這家伙就開口:“哎,童二愣,我問你件事兒。”
小眼這樣故意侮辱我,我權(quán)當(dāng)是聽見狗嚎,所以理都不理,曾祥瑞看出了端倪,但并沒有說什么,而是選擇和我繼續(xù)朝前走。
見我直接無視他,小眼直接怒了,他指著我脊梁:“草泥馬的童二愣,你拽你麻痹,有本事放學(xué)干一架,不把你打成孫子老子不信李。”
我依舊不鳥他,等回到班級,曾祥瑞問:“大兄弟,小眼罵你你為啥不還口啊?”
“我還口不就應(yīng)了他的意嗎?你沒聽他喊童二愣??!還有,和這種人計較沒意思的,相反,你越不理他他倒越氣,看好咯。”
“就聽你吹牛,不過事先說好了啊,我可是很不夠義氣的,到時候你和小眼打起來,我絕對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