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經(jīng)過一處巷子,我瞧見一男子朝垃圾堆丟了個垃圾袋,本來我不在意,但那垃圾袋卻在動,里面像是有什么活物,而且仔細(xì)聽能發(fā)覺一絲微弱的聲音。
我忍著臟把垃圾袋撿出來,抱著好奇給拆開了,里面居然有一只臟兮兮的幼貓。
我泛起了憐憫,把幼貓輕輕拿出來,像是個關(guān)在黑屋子被解救的孩子,幼貓發(fā)出一連串的喵喵聲,只可惜我聽不懂。
我親眼目睹它被遺棄,這小家伙從某種意義來講和我一樣,我產(chǎn)生了養(yǎng)它的沖動,雖然連自己都快養(yǎng)活不起了。
我小心翼翼的抱著它,安全回到租房,我如釋重負(fù)松了口氣,房東是不準(zhǔn)養(yǎng)寵物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只有兩個,不是這小家伙被趕出去,就是我們倆一起被趕出去。
小家伙實在是太臟了,我必須給它洗澡,等洗過澡,清水都變成了渾水。
方才它像個溺水者一直在掙扎,但我只能狠心繼續(xù)洗,當(dāng)我拿風(fēng)筒要給它吹毛發(fā)時,這小家伙居然縮在桌子底下不肯出來了。
它估計把我當(dāng)壞人了,我無奈地笑了,彎腰給它拎出來,強(qiáng)制性的吹毛發(fā),風(fēng)筒是涼風(fēng),不過它又是一番掙扎,而且還伸出爪子想撓我。
終于是搞定了,我弄的自己一身臟,地板也不是很干凈,我就把小家伙丟到了床鋪,隨后拖了拖地,洗了個澡。
穿著內(nèi)褲出來,小家伙像是懂得非禮勿視的女孩兒,居然朝枕頭里直鉆,我過去掀開枕頭,沒了遮擋物,它豎直一對尖三角的耳朵,一雙透亮烏黑的眼睛盯著我:“喵……”
我忍不住摸了摸它絨毛,笑著說:“你難不成還知道害羞?。抗?hellip;…”
說罷,我感覺到了滿滿的羞恥感,搖了搖頭,我都受不了自己了,MDZZ,居然跟一只貓說話。
小家伙甩了甩耳朵,又喵了一聲,仿佛在贊同我的想法。
正準(zhǔn)備出門吃飯,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我慌得不成樣子,忙把小家伙塞進(jìn)書包,說:“誰啊,我剛洗完澡,你稍稍等一會兒。”
當(dāng)我穿好衣服打開門,面前站著的人讓我頭疼,落下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不良少女瞥了我一眼,道:“金屋藏嬌了啊,慌慌張張的。”
“沒...你找我啥事兒啊!”我緊張的說。
不良少女今個的打扮和上次無異,估計又是欺負(fù)哪個學(xué)生剛回來,她懶洋洋的道:“沒啥事兒啊,就是找你算一下賬。”
我他喵,大妹子你這話前后矛盾啊,找我算賬還說沒啥事兒?
回想起昨天她那一腳,我這會兒還心有余悸:“大姐,那啥……當(dāng)時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你昨天已經(jīng)教訓(xùn)過我了,這事兒咱們就過去了好不……”
不良少女臉一黑,房間頓時泛出一股寒意:“你喊誰大姐呢?有本事再叫一句試試?”
我這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諂笑:“怪我,我喊錯了,姐姐……姐姐好……”
她臉色終于緩和了點(diǎn):“還挺聰明的,不過咱們的帳還是要算,你就是喊我姑奶奶都沒用。”
她擺明是不想放過我,我只好認(rèn)栽,道:“那你想怎么算……”
“勞資還沒想好。”
還沒等我吐槽,不良少女又說:“不請我進(jìn)屋坐坐,順便瞧瞧你屋子里藏的小妞兒?”
我無語到家了,剛試探性拒絕,不良少女立馬瞪了我一眼,我只好乖乖讓她進(jìn)來了。
這娘們進(jìn)屋環(huán)顧了一圈,夸我房間收拾的還挺利落,我說了聲謝謝,她哼了哼:“把你女朋友叫出來看看,別讓她藏了。”
“……”屋子總共就這么大,大妹子你瞅哪里能藏人?
我說屋子里就我一人,不良少女死活不信,還搜了衛(wèi)生間。一番折騰,她發(fā)現(xiàn)只是自己想多了,反過來開始質(zhì)問我:“那你剛才慌慌張張的干什么?在屋子里打飛機(jī)?”
“……”這人腦洞真大,我把書包拉開,從里面抱出來小家伙:“喏,我就是藏它,剛才我以為是房東敲門。”
“喲,原來不是金屋藏嬌,而是金屋藏貓??!”她揪了揪小家伙耳朵,“哪弄來的,怪可愛,不知道吃起來味道咋樣。”
小家伙像是能聽懂她的話,喵嗚一聲,從我懷里掙脫跑了,我說:“別人丟了我撿來的,對了,你可別告訴房東啊!”
不良少女呵呵一笑:“行,不過這樣我可多了個把柄哦。”
“嗯……”我心說像你這樣不講道理的女人,有無把柄能有啥區(qū)別呢?
不良少女抓過小家伙,抱在懷里,說:“我想好了。”
我一愣,問她想好什么了,不良少女道:“算賬啊。我看你把房間打掃的利利落落,這樣吧,你幫我打掃一個月的房間,咱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擦,打掃一個月?你咋不讓我打掃一年呢?
我試圖和她商量:“姐姐,這……會不會有點(diǎn)久了?”
不良少女豎起柳眉:“一個星期打掃一次,一個月就打掃四次,怎么,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明天放學(xué)你最好小心點(diǎn)了……”
我抹了把汗,原來是一星期一次,我還以為每天都要打掃呢!我連忙說:“愿意……愿意,姐姐別生氣,我明天就去幫你打掃房間。”
不良少女輕哼:“算你識相。不早了,姐姐我就回房睡覺了,記住你說的話,明天自覺啊!”
我點(diǎn)頭哈腰:“知道了,姐姐您慢走……”
終于送走了老佛爺,咔嚓一聲,我把門反鎖了。躺回床鋪,我把小家伙摟到旁邊,它倒蹬鼻子上臉了,又爬上了我胸口。
撫摸著小家伙脊背的絨毛,我陷入了深思,其實剛才我一直想問不良少女一個問題,就是她和童婭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首先排除了閨蜜的可能性,因為近三個月以來,我從未沒見過童婭和不良少女有所交集,而且養(yǎng)父母嚴(yán)令禁止她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
排除了這點(diǎn),剩下的就是托關(guān)系,或者是她給了不良少女什么好處等等。
想了一會兒,我搖搖頭便不再想了,既然已經(jīng)從那個家離開了,我何必還要再去關(guān)心童婭呢?!
翌日起的有些稍晚,但租房離學(xué)校近,所以一點(diǎn)都不慌。
進(jìn)到班級,我有些不爽,因為有個男生坐在我的位置,正騷擾著柯純。
我認(rèn)得這貨,他叫李星航,名字聽起來蠻不錯,可長相就比較磕磣了,大嘴巴,臉上滿是痘印,眼睛小的很,笑起來就只能看見一條線,給人一種很猥瑣的感覺,班里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眼。
小眼還在騷擾柯純,但柯純根本就不搭理她,一雙白皙的手攥著只筆,正不慌不亂的寫著練習(xí)冊。
眼瞅著我都替小眼尷尬,可他倒是臉皮厚的很。我走上前去,推了推小眼,別看他對柯純和顏悅色的,可一輪到我,頓時換了口氣:“你推我干啥?”
我說你坐我位置干啥,小眼直直瞪我:“怎么的,我在你這兒坐一下就不行了?還他媽伸手推我?”
這貨就是故意來找事兒的,我不跟他客氣,說你再不起來,我立馬去告訴老師了。
小眼哈哈笑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向老師告狀?童浩,你能不能像男人一樣有點(diǎn)出息?”
我反問了一句:“我再怎么沒出息,總比你這厚著臉皮硬賴在別人位置上不肯走強(qiáng)吧?”
幾個看好戲的突然笑了,小眼黑了臉,指著我說:“你他媽給我等著。”
說罷,他把我凳子一腳踢倒,囂張的回到了自己桌位。
我瞪了他一眼,小眼毫不示弱,柯純幫我扶起凳子,拉了拉我袖子,小聲的說:“好了,童浩,別和那種人計較。”
一大早遇到這種事,好心情都被糟蹋光了,我嘆了口氣,把書包揣進(jìn)桌肚,沖柯純勉強(qiáng)的笑:“嗯……”
說著,我把四科作業(yè)掏出來,遞給了柯純。
柯純不僅是語文課代表,而且還是我們這組組長,她檢查了一下我的作業(yè),隨后放到了桌子壘起的作業(yè)本上。
早讀結(jié)束,我?guī)椭录儼嶙鳂I(yè)本,路過一處,我突然被絆了下,作業(yè)本撒了一地,我還重重摔了跤。
我起來就要揮拳干小眼,柯純急忙拉住我,我沖著小眼罵:“你是不是有???”
“童浩,你這人有問題啊,我不就是腿伸長了不小心絆你一下嗎,你至于這樣???”小眼裝出無辜的樣子,反而倒打一耙。
班級里幾個不知情開始議論我小心眼,我氣的牙癢癢,旁邊幾個靠這么近肯定都知情,但怕自己被牽扯進(jìn)來都不敢吱聲,唯獨(dú)柯純挺身而出,道:“李星航,你太過分了。”
“柯純,你不能因為和童浩是同桌就袒護(hù)著他啊,我明明就不是故意的,你瞧他還沒等我道歉就直接想揍我了,明顯就是因為早晨我坐他位置的事兒想報復(fù)我啊。”
柯純冷起臉:“我怎么親眼看見是你故意絆童浩的?”
小眼懶洋洋的說:“哦,那除了你,還有誰看見了嗎?”
班級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