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忐忑的沖著“陳小手”看了一眼,問他要我腳鐐的鑰匙,“陳小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卻沒有找到腳鐐銬的鑰匙,看來負責喂飯的他只有門上的鑰匙。
腳下有鐐銬,這要怎么逃?我正發(fā)愁,“陳小手”卻突然過來拽我的衣服,似乎特別著急。
毛毛能感應出溪兒的氣息,當初四叔將溪兒封在符袋中它依然能找過來,現(xiàn)在這般著急,肯定是確定了溪兒的位置,而這個雨夜,是它認為最佳的時機。
從它著急的情況看,應該是我能應付而它不能應付的,多半是王軒軒控制著溪兒。
我沖進了雨里,因為中了香燭咒,最能引鬼,黑衣老頭要拿我布陣,害怕在這之前鬼魂將我害死,將所有的鬼魂就約束了起來,這對我逃走來說,是一個極大的便利。
要不然的話,被他養(yǎng)的鬼魂看守住,想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雨中,只有一間茅屋都亮著燈火,剩下的幾間都黑漆漆的,我轉頭望了望“陳小手”,意思是詢問溪兒在哪個地方,千萬不能驚醒了“邪鬼王”。
“陳小手”扭頭看了看,機械地領著我繼續(xù)前行,我小心的俯身拽住腳下的鐵鐐銬,盡可能的不讓它發(fā)出聲響,“陳小手”這時候已經(jīng)靠近了一間黑漆漆的茅草房,雨夜之中,那房子的房門卻虛掩著,“陳小手”朝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走進去。
我心中有些發(fā)憷,毛毛領我進來的地方,定然是王軒軒的住處。
誰知道她的住處是不是豢養(yǎng)著鬼魂?而且她睡覺不關門是什么意思?這女人膽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怕半夜來個人,把她給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也沒什么人,但還是覺得女人虛掩著門睡覺有些奇怪。
我的眼睛能適應黑暗,就算是她房子里豢養(yǎng)著鬼魂,我也要奪回溪兒,這樣的大雨夜,發(fā)出聲響,黑衣老頭也不能聽見。
最好能將這個王軒軒一下打暈。
輕輕地推開門沖進去,眼睛迅速地在房內尋找王軒軒的身影。
很快我找到了一床挑著簾子的繡花床,猛然掩過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床上并沒有人。
這時候在案桌上,我發(fā)現(xiàn)了三個奇怪的塑像,青面獠牙,在他們前面,就是盛著童童的玻璃瓶子。
按說童童早該喂食了,它會暴躁不安,難以控制,可是處在三個青面獠牙的塑像面前的童童,異常的安靜。
我本來想伸手將童童帶走,可其中一個青面獠牙的塑像,突然間眼睛泛出幽藍的光,嚇的我不敢去動童童。
童童現(xiàn)在可有可無,最重要是在不驚動黑衣老頭的情況下帶走溪兒。
而毛毛畏懼的,有可能就是這三尊塑像。
塑像和童童前面,供奉著蘋果和香蕉,旁邊有一把水果刀,可能王軒軒自己也吃食這些蘋果。
我伸手將水果刀抓在了手里,也算是有點可以憑仗的東西。
退出來之后,我趕緊朝著“陳小手”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有找到。
“陳小手”似乎也沒有想到,大半夜的王軒軒不再自己的房內,他機械的轉頭,似乎感應了一下,領著我朝著另一處有著燈光的房子走去。
剛走近這間房子,我就聽到了王軒軒的呻吟和肉體撞擊之聲,那聲音極盡誘惑,要不是我忙著逃命,此時一定心神不寧。
王軒軒和黑衣老頭竟然在雨夜做這種事情。
從年歲上看,黑衣老頭估計六七十歲了,而王軒軒才不過十七八歲,單單這種詭異的關系,就讓人覺得邪怪,而更邪怪的是,老頭竟然還有精力折騰。
從今晚的情形來看,似乎還是王軒軒過來找的黑衣老頭。
我越來越覺得恐怖和不可思議,只想盡快的從這里逃離出去。
可現(xiàn)在溪兒被王軒軒壓制住隨身帶著,而王軒軒又和黑衣老頭在一起,看來今夜是無論如何不能將溪兒救出去了。
要是我自己趁著大雨夜轉身逃走的話,我現(xiàn)在連方向都不辨,沒有毛毛的領路,沒有溪兒的感應,絕對是逃不出去的。
逃走被抓住的話,就再沒有任何機會。
我賭在黑衣老頭作法之前,還有這樣的雷雨夜。
在雨夜里猶豫了很久,心理掙扎了一會,終覺的自己不能沖動。沒有救出溪兒,毛毛肯定不會跟隨,我逃走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他們豢養(yǎng)了那么多鬼魂,豈能容我逃走。
被抓住的話,肯定就沒有任何機會。
我在雨中不甘地站了片刻,終于再次返回了關押我的石頭房子里,而毛毛控制陳小手鎖上了門,白影飄回身體之中,躍上窗戶消失了。
沒想到去的時機這么差,遇到王軒軒和黑衣老頭正在行茍且之事,要不然的話,趁著夜雨,或許我早已逃掉了。
正來來回回地懊惱,突然聽到門外一個女孩怒斥道,“唉,你怎么回事,讓你守著他呢,你怎么睡著了,這么大的雨你也能睡著?”
剛才出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石頭房子外面其實有突出的屋檐的,被毛毛上身之后,陳小手肯定暈倒在屋檐下了,要是躺倒在雨里的話,冷雨一打他就會醒過來。
隨之傳來了陳小手的聲音,他啊啊了一聲,迷迷糊糊地抱怨道,“可能是太累了,睡著了,白天守著著小子,晚上給那些剛出土的僵尸刷尸油,要不早點動手把,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啊。”
我沒想到王軒軒和黑衣老頭行事之后,竟然會雨夜過來,我突然很驚慌,因為自己一身已經(jīng)被冷雨打濕了。
本來想著明天一早衣服就干的什么都看不出來,誰能想到王軒軒連夜突然過來,按照正常的程序,兩個人都累了,黑衣老頭應該摟著她睡覺才是。
耳中聽著他們兩個還在說話,王軒軒似乎說讓陳小手不用守了,剩下的時間她守在這。
我似乎有點奇怪,王軒軒這個女人毒辣且不管別人的死活,怎么會這么反常,還發(fā)善心讓陳小手不用守了?
陳小手不住的道謝,隨后我聽見了鑰匙嘩啦的聲響,我腦子迅速的轉動,在王軒軒接過鑰匙的時候,我已經(jīng)采取了行動。
王軒軒很快打開了門,但是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一幕讓她嚇了一跳。
怕她看到我被雨水淋濕,我已經(jīng)極快速地褪去了全身的衣服,現(xiàn)在不著一絲,躺在草堆里不停地顫抖。
她奇怪的“嗯”了一聲,用指甲狠狠地掐在我的人中處,我吃痛不過,只得“醒”過來。
“你怎么回事?”她打著手電奇怪地問道。
我被冷雨淋的厲害,又脫去了全身的衣服,禁不住發(fā)抖,“我剛才渾身發(fā)熱,現(xiàn)在又發(fā)冷,還出冷汗。”
她微微沉吟,在我身上摸了一把,一片冰涼,“真的快要沒命了么?”
我以為她多少會同情一點,沒想到她不顧我光著身子,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將我半提了起來,從身后抓出一個長頸的瓶子,弄了一把刀子抵住了我的后背道,“喝,你要敢灑一滴,不管你能不能活,我要你活不過今晚。”
她的刀子頂在我的后背上,格外的疼,我不由自主地張開嘴來,她順勢將那長頸的瓶子口塞進了我的嘴中,嗓子眼里頓時傳來濃重的血腥味。
血?!
她在喂我喝血?!
后背的那把尖刀,已經(jīng)刺入了肌膚之中,在這種情況下人會下意識地張口呼痛,那血順著嗓子全涌進了肚里。
我有心拿那把水果刀來刺死她,可剛才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淋了雨,衣服和水果刀都撂到了草堆里,根本無法得到。
我被迫喝完了那長頸瓶子中的血,和蛇血比起來,這血倒不算難喝,甚至還微微有些香氣,只是我心中覺得既恐怖又詭異,可現(xiàn)在就是想吐,也已經(jīng)不能吐出來。
她又按著我的頭顱念了一串晦澀難懂的咒語,然后一把將我推到,哼了一聲,朝我裸體的身子看了兩眼,說了聲,“真丑!”不知道她說什么真丑,轉身離開了。
我心里只想怒罵,操的,難道那個一身皺皮的老頭,光著身子比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