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話聽上去太過猖狂了一點,我滿心懷疑,雖然江楓不是那種只會說誑話的人,但是她說什么四大天王之首,我一直沒聽過。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四大天王是平等的。萬一真是平等的,那今天江楓就是一下得罪了其他三大天王了。而且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即便真的有那個實力,也不是猖狂的時候。
江楓說得那么真實,對方心里多半也在打鼓。蔣環(huán)宇面容有些掙扎,甚至有些扭曲,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萬一眼前的人真是江楓,就算今天沒有帶人過來,但是實力擺在那里,要是得罪了趕明兒找上門,那日子就不好過了。
猶豫了好久,蔣環(huán)宇抬起頭,似乎想通了,突然說道:“就算你是江楓那又怎么樣,我們這么多人,恐怕不比你們?nèi)魏我粋€人差吧。”
不得不說,這個蔣環(huán)宇還真是厲害,一句話就把還在動搖的人心給安定下來。其實他的實力離一個天王還差得遠,不過只要今天贏了我們,實力必要會進一步加大,但時候或許真能跟一個天王對抗。
聽到這句話,江楓笑了,而且還是開懷大笑:“你是說你人多嗎?幼稚,就你們這樣還跟我抗衡,我江楓都覺得有些欺負小娃娃的意思了。”
“蟻多咬死象你沒聽過嗎,四大天王的江楓被我打了,那說出去多威風(fēng)啊。”蔣環(huán)宇舔著嘴唇,這是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這句話說得沒錯,我心里面也有點擔憂,但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一旦表現(xiàn)出來就是打江楓的臉。而在我旁邊的大豐哥卻沒有一點擔憂,反而一臉輕松地哼著小區(qū),好像眼前的只是一場游戲而已。
江楓深吸了一口煙,將手中最后半截吸到底,而后把煙頭丟在地上,伸出三個指頭:“給你三個數(shù),現(xiàn)在走還來的及。”
蔣環(huán)宇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三。”第一個數(shù)從江楓嘴里面說出來,于此同時,四周響起吼叫聲:“閑雜人等,立馬滾出足球場。”
只見人群一陣慌亂,嘈雜聲中,快速涌動著離開足球場。
“二。”第二個數(shù)字喊得更加大聲,上百人從外面包圍著過來,慢慢朝里面收縮,每一個人手里面清一色都是鋼管,光是這些裝備,都要花上不少錢吧。
“一。”最后一聲,江楓放下了手。
我瞪大了眼睛,原來江楓并不是沒有帶著人,而是一早就在人群外面等著的,難怪他敢這么猖狂。這就是四天王的真正實力嗎,我不禁咋舌,看著這整齊的步調(diào),我甚至都要懷疑,這些真的是學(xué)生嗎?
蔣環(huán)宇就像吞了大便,而且還不止一坨,簡直難受到想吐。他一咬牙,恥辱地低下頭:“我走!”
蔣環(huán)宇也沒有料想到江楓會帶來這么多人,哪還有之前的囂張,看見他吃癟的樣子,我心里面爽翻天了,江楓果然是江楓,就是夠威風(fēng)。
聽完蔣環(huán)宇的話,江楓搖搖頭,淡淡笑道:“不好意思,現(xiàn)在晚了,早些時候讓你走你不走。”
我發(fā)現(xiàn)江楓說話也是挺毒的,居然往別人傷口上撒鹽,不過我想說干得好。聽江楓的語氣,就知道沒望了,他重新抬頭:“那就來吧,想干掉我們,不付出一點代價怎么行。”
江楓似乎沒有了心情和蔣環(huán)宇來廢話,手一招,人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如大軍壓境。
短短一個小時,我心情就像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不知起起伏伏多少次。我感謝今天來到這里的所有人,來了就是我程楠的兄弟。
我手一揮,大聲喊到:“一班的,都給我動起來,別丟了臉。”
說著,自己先沖上去,逮著人就拿鋼管往別人頭上敲,不一會手就開始發(fā)麻。我也被打了好幾下,身上有些痛,心里卻很開心。
一邊打著,我一邊側(cè)頭在人群中尋找江楓,密密麻麻的喊叫聲充斥著耳朵,讓人頭暈,暈到你看見人就打,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錯人。面對人數(shù)上的絕對壓制,蔣環(huán)宇他們節(jié)節(jié)敗退,被逼到足球與圍墻的一角。
打到最后,我手臂開始酸疼,終于停下來。江楓同樣提著鋼管對我招招手:“程楠你過來。”
我沒有半點疑惑,走過去。江楓手搭在我身上,拍拍我:“這是程楠,我江楓的兄弟,以后誰要敢動他,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同于給了一張護身符。我眼眶有些紅著點點頭,不少人都對我投過來羨慕的目光。
打了蔣環(huán)宇幾個人一頓后,大家也沒有了興趣,畢竟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沒有一點挑戰(zhàn)性。這時候,大豐哥沒有打一聲招呼帶著人走了,我想追上道一聲謝,呂靜卻突然擋在我面前,說道:“不用去了,我已經(jīng)幫你說過了。”
看見呂靜,我突然想起她這幾天的反常表現(xiàn),打量了一會兒:“你跟那個大豐什么關(guān)系?”
“這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語氣十分不善,“我也要走了,拜拜。”
我心里面挺不是滋味的,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難道是那種人性的自私嗎,我想應(yīng)該是。
這時候江楓到我旁邊,看著走遠的呂靜,拍拍我:“你不去追一追嗎?”
“我追她干嘛,她要回家。”我回道。
江楓說:“那你盯著人家看干嘛?”
江楓這么一說,我才收回目光,嘴硬地說道:“我有嗎?”
江楓只是搖搖頭,說沒有。
還是和以前,架已經(jīng)打完了,幾個保安才姍姍來遲。對著著我們訓(xùn)了一番,也沒敢太過分,畢竟他們不敢真惹火了我們。至于訓(xùn)不訓(xùn),已經(jīng)無所謂,用江楓的話說,要兩耳不聞窗外事。
從學(xué)校出來,等打發(fā)完人走光之后,已經(jīng)晚上七八點。還沒吃晚飯,怎么說也得請江楓吃一頓好的表示表示,我開口之后,江楓笑道:“下次吧,我有些忙?”
“忙?你是有什么事嗎,怎么這兩天都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我說道。
江楓笑了笑,立馬說道:“還以我放你的鴿子是吧?”
我有些羞愧地低下頭,江楓無所謂地說道:“也都怪我,搞忘提前給你說一聲了。不過你記住一句話就行,我江楓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他這么一說,我更加羞愧,都怪自己太不相信人。
看著江楓走遠的身影,我由心地笑了,想起今天他在所有人面前說的那一句“程楠是我兄弟”,我心里面暖暖的。是兄弟,那就是一輩子的兄弟,今天他保護我,但是總有一天我也要去保護他,盡管這一天很遙遠。
回到家的時候,小姨和張雯雯都坐在客廳里面,進了家,小姨奇怪地看著我:“怎么又回來這么晚?”
我怎么回答,難道說是去打架了嗎?想了想我只好說:“在學(xué)校里面有點事,耽擱了一下。”
小姨沒有再追問下去,倒是張雯雯打量了我一眼,她今天下午也看見了我一個人沖出教室,我想她看見我安全回來有些驚訝吧。
沉默了一會,小姨忽然說道:“這個周末就是清明節(jié)了。”
我呼吸瞬間凝固,就像有人硬生生把我的心臟掏出來一樣,空蕩蕩的疼。我知道小姨是什么意思,清明節(jié)祭祖,她是想去看一眼我媽吧!
她不好直說,我只好道:“我要回家去一趟,要不小姨你送我去吧,坐汽車過去很麻煩。”
小姨笑了一下,眉頭舒展開來:“你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精明了。行吧,我送你去。”
在客廳寫了一會兒作業(yè),我就去睡覺,躺在床上,眼前不禁浮現(xiàn)小姨當年在我媽面前哭的場景,看見小姨被抓著時表情。有些東西,歲月怎么也無法磨平他。我不知道小姨回到那個小山村會是什么心情,肯定不會好受。但是,她肯定更加想戀我媽,我又何嘗不想。
接下來的日子又回到了正軌,那一戰(zhàn),一班名聲大噪,似乎不會有人再來惹我們。我也沒有聽見蔣環(huán)宇的消息,他這么沉默下去完全在我預(yù)料之中。不過有些驚訝的是就連江楓那邊也變得風(fēng)平浪靜,那句我是四天王之首好像并沒有遭到其他人的反對,我也放下心。
周五的清早,下起了細語,好像這樣才算清明。我收拾好東西,上次包裝起來的那些衣物扔進后備箱里面去,那套我原本準備帶回去給我爸的被子沒有拿出來,畢竟是和小姨開車去,我不想讓她更加傷心。
原本不打算去的張雯雯,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變卦了,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我也沒有反對,多一個人,路上也熱鬧了一分。算一算,我出來也有七個月了,踏上回家的路,心里面怎么會這樣忐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