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學(xué)校,旁邊有個診所,我去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后直接打車奔二中去了,我如今等于是一無所有,勝男姐是我的牽掛,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我也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給勝男姐打了個電話,但接電話的人卻是趙天宇。
他在電話中說:“林梟,你還沒死呢?”
聽到趙天宇的聲音,我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殺意,我咬牙切齒的說:“尼瑪?shù)模献觼砹?,你放了她?rdquo;趙天宇說:“沒問題啊,我等你來,不過你不用來學(xué)校,來俊龍酒店。”
我有些納悶,不知道趙天宇叫我去酒店干什么?我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他把勝男姐抓到酒店去了,那勝男姐豈不是被她給……我不敢繼續(xù)想下去,憤怒讓我?guī)缀躅澏读似饋恚抑苯咏兴緳C停車,然后跑到那附近的市場買了一把刀放在身上,才又打車去酒店。
如果勝男姐受到了一點點傷害,我就一定會砍死趙天宇這個王八蛋。君龍酒店離二中也不遠,我爸菜刀別再腰上,直接上樓去了,我當(dāng)時真的有砍死趙天宇的沖動和決心。趙天宇在這兒訂了個包廂,我進去后,看到了曾經(jīng)幫過我的耳釘男,還有一起吃過飯的平子等他們,都是趙天宇的兄弟。
趙天宇擺了一桌飯菜,我冷喝道:“我勝男姐呢?”
趙天宇笑道:“她沒事,看你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了飯菜,先吃飯吧,吃完了你就可以帶徐勝男走。”我愣了下,趙天宇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我覺得有貓膩,便說:“你他媽的快點放人,你這些東西拿去喂狗吧。”
我順勢把桌上的幾個盤子掀翻了,飯菜撒了一地。趙天宇臉色陰沉的站起來說:“林梟,徐勝男在我手上,我沒讓你跪下來求我,你還跟我裝逼?”
我直接從腰上把菜刀拿出來說:“放心,要不然老子跟你同歸于盡。”趙天宇卻根本不怕,他冷笑道:“拿著把小破刀你他媽的嚇唬誰?你要帶走徐勝男也很容易,你端著這杯酒跪下來求我,我就放過你和她,說實話,看你的樣子,打你太沒有意義了,我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趙天宇給我倒了一杯白酒放在桌上,輕輕推了過來,我暗想難道這酒有毒?但不可能啊,趙天宇真要弄我,怎么會用下毒這種手段?趙天宇玩人的手段花樣百出,打我最多就是肉體上的折磨和痛苦,他要我端酒下跪道歉,這是尊嚴(yán)的踐踏,可比肉體折磨狠多了。
但我沒得選,真要拼了命,我也未必就救得了勝男姐,我猶豫不決,趙天宇冷喝道:“跪下!”
我咬著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拳頭用力過猛導(dǎo)致指甲幾乎陷進了肉里去,我膝蓋一軟,跪在了趙天宇的面前,把酒杯拿在手里,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在我心里,勝男姐似乎無價的,豈是黃金可以比的?
趙天宇得意的大笑起來說:“廢物,永遠都是廢物!你憑什么跟我斗,跟我爭?我翻手之間就能讓你一敗涂地!”趙天宇那嘴臉,全然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不可一世。我只能咬牙忍著,連嘴唇都咬破了,然后仰頭喝掉了那一杯酒。趙天宇拎著酒瓶砰一聲砸我腦袋上,我只覺得眼冒金星,頭疼欲裂,酒水灑得我滿身都是,眼前的趙天宇都出現(xiàn)了重影。
我有氣無力的說:“放人。”然后耳邊只聽見趙天宇囂張的笑聲,我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在昏迷之中,我隱約做了一個夢,夢見勝男姐在我身旁,她溫柔的摸著我的頭說:“小林子,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我抓住勝男姐的手說:“勝男姐,我沒事,看到你真好,走,我?guī)慊丶胰ァ?rdquo;勝男姐笑道:“傻小子,這就是在我家啊,只有我們倆,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說著,勝男姐主動獻上了香吻。
我也沒有客氣,抱住了勝男姐,然后一切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這一切好像是在做夢,又好像是真的,讓我有點分不清。我得到了滿足之后,躺在床上,覺得一切都值了。但這時候,我忽然被人拽了起來,夢醒了,我睜開眼睛回到現(xiàn)實,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制服的人。
我腦袋還昏沉沉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那個穿制服的警察說:“銬起來,先帶回局子里,小語你照顧一下受害者。其他人把這些證據(jù)都收集起來。”
我這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我好像在酒店里,身無寸縷,旁邊的角落里一個女孩子披頭散發(fā)的蜷縮在那,好像被人侵犯了似的。我不解的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男警察扔給我一件衣服說:“膽子還挺大,穿好你的衣服!”我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被銬上了,然后被警察帶著離開酒店,我頭疼欲裂,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什么事,直到我被帶上警車,送到了派出所的審訊室里關(guān)著,我都沒弄明白警察為什么抓我?我被趙天宇敲暈后的事記憶很模糊,只記得做了個夢。
沒多久,兩名警察進來審問我,我如實交代了自己的資料后,不解的問:“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們憑什么抓我?”我雖然膽子大,但在警察面子還是有點害怕的。
男警察冷哼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我們接到報警,你在君龍酒店422號房間對一名女性施暴,現(xiàn)場還發(fā)現(xiàn)一把菜刀,上面有你的指紋。根據(jù)被害人的口供,你喝醉了酒用菜刀威脅她,然后將其拖進酒店房間施暴。”
我當(dāng)即就懵逼了,這他媽的都是什么事?老子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強奸犯?我極力辯解,但警察根本不相信我的話,說等女子身上的精斑檢測報告出來,就由不得我狡辯了,并且已經(jīng)通知了我的家人。
兩名警察離開后,我一個人在審訊室里,整個人都傻了,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回想起那個荒唐而真實的夢境,難道我當(dāng)時真的做了那種事,而對象不是勝男姐,就是那個受害者?我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后,頓時意識到我他媽的被陷害了,而陷害我的人肯定是趙天宇。
否則我明明被他打暈了,又為什么會在酒店房間,房間里怎么會有一個女的?而且我懷疑我當(dāng)時喝的那一杯酒有問題,因為我做夢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燥熱,根本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浴望!
整件事都是趙天宇設(shè)計的套路和陰謀,從我去酒店,他逼我喝酒,我就掉進了他的陰謀中。那會兒我也沒見過太多世面,哪里會想得到趙天宇會玩這種陰謀手段啊,我不由想起勝男姐對我說的那句話,現(xiàn)在的時代,拼的是腦子,我是玩不過趙天宇的。他這一次太狠了,我不僅翻不了身,只怕還會鋃鐺入獄。
我爸媽很快就來派出所了,不過我們見面都是隔著鐵窗的,我媽眼睛都哭腫了說:“兒子啊,你怎么能干這種事!”我爸恨鐵不成鋼的說:“小畜生,你要是在外面,老子飛得抽死你,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干凈了。”
我心如刀絞的說:“爸,我沒有做那種事,我是被陷害的,我被人下了藥,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爸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我的話,我媽讓我給警察說,我爸說:“給警察說有什么用?人家講的是證據(jù),他被人抓到了現(xiàn)場,證據(jù)確鑿,就算是被陷害的,也只能認(rèn)栽了。”
我媽說:“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你不是那么多朋友嗎?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坐牢啊,他還這么年輕。”我爸愁眉苦臉的說會想辦法的。我爸媽離開后,我一個人繼續(xù)呆在拘留室里,不知道勝男姐怎么樣了,更不知道學(xué)校的兄弟們怎么樣了,我感覺自己這次真的要完蛋了。
第二天,警察再次審問我,說檢測報告已經(jīng)出來,證實我的確對受害人施暴,我極力的像警察解釋,但對付說凡是講證據(jù),不能聽我一面之詞。因為證據(jù)確鑿,這個案子辦得也很快,我爸去找朋友試圖斡旋,但人家都表示愛莫能助,這件事是板上釘釘?shù)?,誰都沒辦法,受害人又死咬著不松口,我爸問能不能賠錢,但受害人不同意,堅持要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出了這么一件丑事,在趙天宇的刻意宣揚下,自然傳得人盡皆知,期間同學(xué)們有來探望我,我一個都沒見,沒那個臉再見兄弟們啊,不知道林思雅跟白菲聽到這個消息,做何感想?林思雅沒來探望我,也許她不知道這事吧,這么安慰著自己。
白菲來了,我跟她見面了,她哭得跟淚人兒似的,一個勁兒的罵我,我說我是被陷害的,白菲說她相信我,還說兄弟們都很惦記我,希望我能返回學(xué)校。我苦笑道:“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跟他們再做同學(xué)做兄弟了,你也走吧,忘了我這個人。告訴他們,我永遠不會在龍航中學(xué)那段日子!”
我說完后就讓警察帶我回拘留室,隱約間能聽到白菲的罵聲,我心里很清粗,這件事沒有轉(zhuǎn)寰的余地,我鐵定要坐牢,等我出獄,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回想起曾經(jīng)的豪言壯語,曾經(jīng)在龍航中學(xué)的意氣風(fēng)發(fā),終究都只能成為回憶。
往事如風(fēng)不可追,徒留滿心的仇恨,冰冷的鐵窗,將我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我心灰意冷,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