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哆嗦,嚇得兩腿發(fā)軟,道:“不可能,蘇封夜已經(jīng)死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人皮玩偶,而且她身上沒有縫合的痕跡,是不是搞錯了?”
蘇唯眉頭微皺,道:“問題就在這,這并不是通常制作人皮玩偶的方法,一般情況下,人皮玩偶的人皮要在人體僵硬之前把皮扒下來,然后泡在特定的藥水里進行縫合,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么完美的人皮,顯然不是從人身上生扒下來的,應該是……”
蘇唯正說著,楊子良插嘴道:“不用應該,這擺明是被蟞蟲蠱把血肉腐蝕干凈了,剩下的人皮。”
說完他驚恐的看了蘇唯一眼,道:“我說兩位大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上來就碰見這么驚悚的畫面,要不你們還是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保證不會出去亂說。”
“少廢話,否則我也能讓你變成人皮。”鹿銘皺眉道,他顯然對楊子良印象很差,甚至討厭楊子良已經(jīng)超過討厭蘇唯。
楊子良嚇得縮縮脖子,伸手在嘴上劃了一下,做出拉拉鏈的姿勢,最后緊緊抿著嘴,一聲也不敢吭了。
鹿銘面色十分陰沉,走上前拿起林雨悅的人皮看了看,隨后將人皮扔掉,一把摟住我,道:“去找蘇雷陰,現(xiàn)在蘇封夜死了,會操控人皮玩偶的人只剩下兩個,蘇雷陰一定有問題。”
說完拽著我要走,卻被蘇唯一把攔住,呵呵冷笑道:“你也說了,會控制人皮玩偶的人有兩個,你問什么不先找鹿夫人問清楚,再問蘇雷陰?你剛殺了她弟弟,她會報復你也很正常,她又不是你親媽,你還要偏袒她到什么時候?”
“我們鹿家的事,不歸你管。”鹿銘冷眼看著蘇唯,眼底再次燃燒起熊熊烈火,好像蘇唯再多管閑事的話,一場大戰(zhàn)就一觸即發(fā)。
我跟白小沫同時擋在中間,分別拽住鹿銘和蘇唯,勸架道:“那個,鹿夫人不是還在四川處理領養(yǎng)蘇嘉林的手續(xù)嗎,先去蘇雷陰家好了,反正先去誰家都樣。”
說完我怕蘇唯再跟鹿銘一言不合打起來,道:“蘇唯你先帶著小沫和楊子良查蠱蟲的事吧,人皮玩偶我跟鹿銘查就行。”
蘇唯皺皺眉,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對我的安排好像有些不滿,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走過來將攝魂棍放在我手里,道:“拿著這個,如果有人威脅到你的安全,你就用力敲一下,然后趕緊逃。”
“不用……”我將攝魂棍推回去,剛想拒絕,鹿銘就打斷我,道:“給你你就拿著。”
“啊?”我愣了一下,我拒絕蘇唯,主要原因就是怕我拿了蘇唯的東西鹿銘會不高興,況且這攝魂棍是蘇唯隨身攜帶的法器,就這樣給了我,他用什么?
“啊什么啊,他給你,你就收下,這是他逃命的精髓,你拿著用,正合適。”鹿銘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絲毫不跟蘇唯客氣,將攝魂棍從蘇唯手里抽出來,拽著我就走。
一直走出很遠,鹿銘的表情才恢復正常。
我將攝魂棍收起來,趁鹿銘心情不差道:“鹿銘,你有沒有感覺整件事情很蹊蹺?”
“哪蹊蹺?”鹿銘道。
“下蠱的人原本是沖著我來的,可我沒有中蠱,那人為什么還要費盡心思的把母蟲放進病房里,他是誤以為中蠱的人是我嗎?”
“當然不是。”鹿銘看了我一眼,道:“他只不過是想殺人滅口,飛機上的餐飲都要經(jīng)過嚴格把關的,想在飛機餐飲里動手腳,只能買通內(nèi)部的空姐,在發(fā)餐前把東西放進去,所以那空姐一定見過兇手,這也是我救她的原因。”
說著鹿銘臉上寒光一閃,道:“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飲料里投的是蟲卵,所以才在我的哄騙下喝了飲料,如果她一早就知道飲料里是蠱蟲的卵……我會在飛機上就殺了她。”
我被鹿銘瞬間表現(xiàn)出的陰狠嚇一跳,他現(xiàn)在比我剛認識他時厲害了很多,但身上戾氣也重了很多,尤其在四川被水尸降困住以后,身上戾氣大增,性格也越來越兇狠,甚至開始張口閉口的要殺人了。
我怕他這樣下去,會逐漸迷失自己,變成鹿夫人嘴里那個為禍一方的禍害。
想到這,我一把抱住鹿銘,主動鉆進他懷里,道:“鹿銘,你以后不要再隨便殺人了好不好。”
鹿銘一頓,不解的看著我,隨后他勾起我的下巴,道:“怎么突然這樣說?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不是隨便的人。”
“是,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殺人,你可能沒覺察到,自從蘇唯救了你以后,你的脾氣就越來越差了,而且還很容易動怒,這樣的你,讓我害怕,我怕你下次再生氣的時候,會把我也殺了。”我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希望能引起他的重視。
他目光直直的看著我,聽到這,頓時嗤笑一聲,瞇著眼問我:“你那么怕死?”
“當然,你問問世界上哪個人不怕死?”我頓時沒好氣道,我那么推心置腹的跟他談,他卻一點都不認真,還問我這么白癡的問題。
他目光一頓,眼底的笑意消失,突然緊緊的摟著我,認真道:“這世上不怕死的人還是很多的,比如馬婆婆,比如蘇封夜,還有那個躲在背后下蠱的人,他們敢傷害你,就得抱著必死的決心,因為我遲早會把他們都揪出來,送他們上西天。”
他說的無比認真,好像在發(fā)誓一樣,我頓時鼻子一酸,感動道:“謝謝你,鹿銘。”
“傻樣。”鹿銘低罵一聲,臉上劃過一絲笑意,伸手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
我明顯感覺到一陣暖意,鹿銘身上的寒氣在剛才說話的時候消減了很多,好像他身上的寒氣,是跟著他心情在變化的。
他說完之后,不再跟我廢話,直接摟著我的肩膀,帶著我飛起來。
十多分鐘的功夫,我們就到達蘇雷陰家。
他家還是老樣子,破破爛爛的,看著很落魄,只是今天他家大門緊閉,門口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好像有段時間沒走過人了。
我一愣,扭頭看著鹿銘:“蘇雷陰不在家?”
鹿銘也不覺皺起眉頭,閉上眼在空中深吸幾口氣,道:“在家,家里有人。”
說完他一把抱起我,身子一縱,跳過蘇雷陰家的圍墻,蹦進院子里。
他動作明顯輕了很多,手緊緊拽著我,小心翼翼的穿過院子,往屋里走去。
屋子里很黑,一進去,我就感到一陣寒意撲面而來,整個房間好像都籠罩著一層黑紗,即便這房子有不少窗戶,也沒能透進來半點陽光。
鹿銘抓著我的手不由緊了幾分,讓我小心點。
我緊張的點點頭,即便不用他說,我渾身的肌肉也已經(jīng)緊繃在一起,這屋子,跟上次來的時候感覺截然不同,一看就有問題。
鹿銘帶著我在客廳大致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蘇雷陰的蹤影,隨后手扶著墻小心翼翼的摸索著什么。
很快,他的手摸到一幅畫下面,頓了一下,隨后將畫往里一摁,像觸動了什么機關一樣。
畫頓時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緊跟著面前的墻竟然生出一道暗門。
我驚奇的看著暗門里面的隧道,剛想說話,就被鹿銘捂住嘴巴,低聲道:“噓……”
我嚇一跳,這場面,就跟電影里演的古墓一樣,隧道里陰森森的,一股潮臭的氣息直往上翻涌。
鹿銘對我打了個手勢,示意要帶我下去,隨后手緊緊的抓著我,向隧道里走去。
我事先把匕首攥在手里,緊緊跟著鹿銘,心里又緊張有刺激,好奇蘇雷陰整這么個密道干什么用。
密道不長,我們走了大概二十多不,就看見一道木門,里面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還有亮光透出來。
我頓時興奮了,對鹿銘指了指,意思蘇雷陰就在這里面。
鹿銘此時卻顯得很小心,他先輕輕靠在木門上聽了會,確定里面沒什么危險以后,才一腳踹開木門沖進去。
“別動。”鹿銘直奔屋里的人影,一把掐住人影的脖子,冷聲道。
那人影顯然沒想到會有人來,嚇得尖叫一聲,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我這才透過屋里微弱的燈光看清那人的臉。
“怎么是你。”鹿銘的聲音也透著幾分意外,隨后他身上的陰氣突然暴漲,冷笑道:“想不到啊,制作人皮玩偶的竟然是你,真是出乎意料。”
“我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來。”馬婆婆臉上的驚恐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平靜。
她手上還拿著針線,正在將兩塊人皮縫合在一起。
而屋子另一邊的角落里,還有一個泡澡用的大木桶,里面盛滿暗紅色的液體,發(fā)出濃烈的腥味,水面上還漂浮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女人的頭發(fā)。
“你怎么會做人皮玩偶,這是蘇家的獨門秘技。”鹿銘看清那人是馬婆婆后,也不緊張了,臉上劃過一絲訕笑,跟馬婆婆聊起天來。
“呵呵,這是我的事,沒必要告訴你,你現(xiàn)在要想的,應該是怎么救她。”馬婆婆臉上劃過一絲從容不迫的笑意,指向我道。
她話音剛落,我就后背一涼,一只濕漉漉的手突然搭在我身上,隨后快速在我身上游走,像蛇一樣,將我緊緊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