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大樓出來,張晴晴心情似乎還不錯,她瞄了一眼鼻青臉腫、頗為狼狽的我,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后說:“看看你的樣子,像個豬頭似的。”
我摸摸自己滿是瘀痕的臉頰,訕笑兩聲說:“我這算好的了,李金玉臉上腫得更厲害。”
張晴晴嘆了口氣:“誰叫你們那么沖動打架的,李金玉三個同學(xué)已經(jīng)被學(xué)校警告處分,你更嚴重,你打了秦勇,也不知道秦主任會不會真的開除掉你呢?”
這正是我現(xiàn)在所擔憂的,秦東海今晚沒在張晴晴身上占到便宜,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開除掉我。不過我心底隱隱有一種感覺,秦東海并不是要真正開除我,他只是用開除我威脅張晴晴而已,如果秦東海真正的目的是后者,那他就肯定不會開除我,因為開除我之后他不但占不到張晴晴一點便宜,甚至還會讓張晴晴怨恨上他。
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情況很被動,但也沒有太多的辦法,于是對張晴晴笑了笑說:“順其自然吧,如果真的被開除了,那我就找一所垃圾一點的學(xué)校讀好了。”
張晴晴白了我一眼:“二中畢竟是重點高中,能留下來當然比你去讀其他的垃圾學(xué)校要好。”
這時候剛下自習課不久,也就晚上九點多,張晴晴對我說:“我要去超市買點東西,你跟去一起去吧,可以幫我拎一下東西。”
我現(xiàn)在鼻青臉腫的,其實不大想去,不過也不好逆她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她一起去了。
我們學(xué)校附近就有超市,所以張晴晴也沒有開車,直接跟我步行走出了校園。
張晴晴本來是想去超市買水果的,她也不挑別的,徑直的就往擺木瓜的區(qū)域走過去。我在邊上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她現(xiàn)在身材依舊夠好了,居然還要吃木瓜呀?
“這些木瓜都是不夠熟的,不甜不好吃。”
我說:“那明天再買,我們先回去吧?”
張晴晴說:“不急,都已經(jīng)出來了,我們小吃街找點東西吃再說。”
我說我不餓,張晴晴瞪了我一眼她餓了,我只好陪她去小吃街走了一圈。我發(fā)現(xiàn)張晴晴真是個吃貨,煎餅果子、烤羊肉、牛雜串等等,見到什么她就喜歡吃什么,跟小孩子似的。
把小吃街好吃的東西都嘗了一遍,最后走累了,她才拉著我在一間奶茶店坐下來休息。張晴晴問我喝什么,我剛想說喝檸檬水,沒想到張晴晴就轉(zhuǎn)頭對服務(wù)員說:“要兩杯珍珠奶茶好了。”
把我一臉郁悶的,張晴晴就是這樣,大女人性格。
奶茶很快來了,張晴晴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黑色A字裙,坐在椅子上兩條腿交叉在一起,裙擺下沒穿絲襪的美腿在燈光下泛著白膩的光澤,腳上一雙黑色高跟鞋,她一手托腮一手用吸管攪拌著奶茶杯里的珍珠,看上去很有氣質(zhì)很漂亮。
張晴晴見我傻乎乎的盯著她看,剜了我一眼,用吸管敲敲我的杯子,說:“喝呀,傻看什么?”
我才回過神來,慌忙的喝奶茶,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嗆到了,張晴晴見狀掩嘴直笑我笨手笨腳。
張晴晴今晚大概心情不錯,還問我喜歡吃什么,我說不餓。她倒是又點了一杯燒仙草,真是挺能吃的,不過她身材卻很好,凹凸有致,不知道她這個吃貨怎么能保持如此完美的身材。
這時候,從外面又進來幾個人,是幾個年輕人,清一色的穿著職中的校服,看樣子是職中的學(xué)生。
不過,這幾個人雖然是職中學(xué)生,但說話卻很拽,一進來就跟吧臺的服務(wù)員說:“喂,趕緊的給我們來幾杯檸檬茶,快點,老子口渴了。”
說完,他們幾個就大大咧咧的在離我不遠的桌子坐了下來,完全無視奶茶店了不許吸煙的告示,拿出一盒五葉神,每人叼起一根,在那里吞云吐霧起來,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家伙還憤憤不平的說:“麻痹的,我就說那家游戲廳很霉氣的,每次過去都要輸錢……”
奶茶店里的燈光是那種五顏六色的裝飾燈,燈光有點暗,我這時候才看清了那黃毛的長相,竟然是張哲官。就是在大排檔被我和哨牙幾個揍了一頓那幾個職中混混,沒想到世界真小,今天晚上就又遇上了。
我發(fā)現(xiàn)這幾個小混混是我的仇人之后,頓時有點虛了,現(xiàn)在哨牙和大羅小羅幾個不在我身邊,而且還多了張晴晴這個負累,被對方發(fā)現(xiàn),我非但打不贏,連逃走都成問題。
張哲官額頭上有個明顯的疤痕,就是那天晚上我一個啤酒瓶下去造成的,估計這廝已經(jīng)對我恨之入骨,如果讓他發(fā)現(xiàn)了我,估計我得橫著抬出這兒。
張晴晴這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我臉色不對勁,皺眉問:“你怎么啦,身體不舒服?”
我低著頭對她打眼色,小聲的說:“那邊幾個是我的仇人,不要說話,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死定了。”
張晴晴要轉(zhuǎn)頭去看張哲官幾個,我連忙說:“別看,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張晴晴皺眉說:“你怎么搞的,盡惹這些混混。”
我小聲的說:“說來話長,現(xiàn)在最重要的千萬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他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張晴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幾個小混混,也有點擔憂,小聲的跟我說:“要不我們結(jié)賬走吧?”
我搖搖頭:“不行的,門口在他們那一邊,我們現(xiàn)在過去很容易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
我現(xiàn)在是側(cè)面對著那張哲官幾個,雖然奶茶店里安裝的是那種五顏六色的飾燈,燈光比較的昏暗,為了預(yù)防他們認出我,所以我故意搬動椅子,往張晴晴身邊挪了挪,這樣的話,我就背向他們了。
張晴晴見我靠近她身邊,皺著眉頭說:“你搞什么,和我挨得這么近想干嘛?”
這時候,后面?zhèn)鱽韽堈芄俚穆曇簦?ldquo;你們先坐一會,老子去上個洗手間。”
洗手間在我們這邊方向,我知道張哲官正朝我們這邊走過來,連忙的拿出手機,然后故意和張晴晴緊緊的偎依在一起,裝出兩人挨在一起低頭看手機的模樣。
張晴晴一臉不情愿的配合著我,估計她也知道這些年紀不大的小混混最可怕。平日里很多人都說,年紀大的混混不可怕,就怕這些小混混,不知天高地厚,一言不合就敢掏刀子捅人。
張晴晴無疑是一個很吸引人目光的美女,即便她低著頭,那姣好的身材,時尚的打扮,裙擺下露出修長白皙的美腿,都能輕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張哲官從我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就忍不住多瞅了我們兩眼,我和張晴晴始終低著頭,還對著手機屏幕上指指點點,好像在用手機上網(wǎng)似的。
為了不被張哲官發(fā)現(xiàn),我努力的裝出和張晴晴是一對情侶在一起低頭玩手機,右手還輕輕的搭在張晴晴的腰上,像情侶一般半摟著張晴晴。
張晴晴估計是沒想到我竟然敢占她便宜,腰部繃得緊緊的,她小手偷偷的伸到我大腿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疼的我差點叫出來。
張哲官掃了我們兩眼,沒瞧出什么,就往廁所那邊走去了,我和張晴晴才松了口氣,張晴晴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小聲的說:“這事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我心想先躲過眼前這一劫,回去讓你訓(xùn)斥個夠。
我們倆知道張哲官等下會從這里返回來,所以依舊保持偎依在一起低頭看手機的姿勢,而我的手也一直的摟著張晴晴,沒離開過她的腰部。
開始因為緊張和擔憂,我還沒覺得什么,很快的,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是擔憂中夾著享受,自己竟然有機會摟著張晴晴,而且我和她的腦袋挨在一起,幾乎就是臉貼著臉,鼻子嗅到的全是她身上香噴噴的味道。
這時候,張哲官從廁所出來了,罵罵咧咧自言自語說:“這鳥廁所也太滑了,差點讓老子摔了一跤。”
我見他出來,連忙的和張晴晴挨得更近,臉都貼著臉了,甚至能感受到張晴晴粉面的滾燙和她鼻子噴出來如蘭麝般的氣息……
張晴晴氣得又要來掐我大腿肉,但她掐錯了地方,老虎尾巴摸不得,男人那個豈能掐,疼得我當場就叫了起來:“啊——”
張哲官出來從我們面前經(jīng)過,男人見到美女的背影,就會忍不住想看看她臉蛋漂不漂亮,所以雖是張晴晴和我一直低著頭,但他還是走得慢吞吞的,想瞅一眼這女的長得如何,現(xiàn)在被我突然跳起來一聲慘叫給嚇到了。
張哲官這時候瞧清了我的模樣,頓時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脫口而出:“我擦,倪霸,竟然是你這混蛋!”
他還傻乎乎的以為我是倪霸呢,我撇見鄰桌他的幾個伙伴也已經(jīng)站了起來,連忙拉起張晴晴的手說:“快跑!”
我拉著張晴晴往外沖,張哲官那幾個同伴也認出我來了,想要上來阻攔,我順手掀翻他們的桌子,趁著他們慌忙避開桌子的時候,拉著張晴晴就跑。
張哲官大吼一聲:“追,別讓這孫子給跑了。”
他說著就率先追上來,卻被奶茶店的一個戴著眼鏡男服務(wù)員拽住,那眼鏡男服務(wù)員大聲的說:“你們不買單和賠償打爛桌子的損失,別想離開!”
“賠你爹!”張哲官火大一拳擂過去,直接一拳把那男服務(wù)員的左邊眼鏡都打爆了。
張哲官一拳放倒那服務(wù)員,然后招呼他幾個小弟,死命的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