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秦勇很快就會去而復(fù)返,找人來收拾我的。但是讓我有點兒意外的是,一直到午休時間結(jié)束,起床鈴聲響起的時候,秦勇也沒有回來復(fù)仇。
我跟哨牙幾個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就走出宿舍,準(zhǔn)備去教室上課。
這個時間剛剛是大家從午睡醒來,趕著去教室的時間段,所以樓梯人很多,挺擁擠的,在教室門口處,一個滿頭大汗的男同學(xué)還不小心踩了我腳背。
這家伙是我們班上的,叫張浩,平日拽得很,動不動就開口罵人。他踩了我一腳,自己也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然后滿臉怒氣的回頭罵道:“他媽的找死……瑜哥……”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氣焰還很囂張的張浩,回頭見到是我的時候,居然有點兒慫了,更讓我跟哨牙詫異的是這個平日不可一世的家伙,居然會喊我“瑜哥”。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張浩朝著我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后道歉說瑜哥,踩到你不好意思。說完之后,他就老鼠見到貓似的落荒而逃了。
我跟身邊的哨牙對視一眼,有點弄不清狀況,我疑惑的問:“咦,張浩那家伙平日很拽的啊,怎么今天換了個人似的。”
哨牙看看周圍,發(fā)現(xiàn)不但張浩行為有點怪,邊上有幾個男同學(xué)也目光怪異的看著我們,哨牙壓低聲音跟我說:“陳瑜,你看他們好像看我們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
“是嗎?”
我轉(zhuǎn)頭朝著旁邊幾個同班同學(xué)看去,發(fā)現(xiàn)果然如此,有幾個男生正偷偷的看我,發(fā)現(xiàn)我朝著他們看去的時候,不敢跟我目光對視,而是裝著如無其事的樣子把臉別開。
我稍微一想,就有點兒明白了,小聲的跟哨牙說:“估計我跟秦勇打架的事情,被人傳了出去,所以班上有些同學(xué)現(xiàn)在見到我,才會表現(xiàn)得怪怪的。”
哨牙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張浩會慫,原來他是有點兒怕你了啊。”
我看看教室里的人,有幾個男生都在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我,想必他們已經(jīng)知道我跟秦勇干架的事情。
不得不說的是,我居然有點享受別人對我的這種畏懼,原來我也是能讓他們這群人害怕的,這種感覺像罌粟一般在我心底滋長,一發(fā)不可收拾,就像帝王享受權(quán)力,廚師享受美食一樣讓人著迷。
秦勇的桌位上空空的,那家伙不知道是去醫(yī)院包扎傷口沒回來,還是曠課去找人準(zhǔn)備收拾我。
不過,秦勇的幾個手下,也就是大頭佛、柱子和皮猴他們都在,而且都是一臉不善的看著我。
大頭佛是秦勇幾個手下當(dāng)作最兇的一個,上次在寢室里還在我后腦勺上扇過一巴掌。即便我午休的時候偷襲得手,將秦勇打得頭破血流,他們一伙人也不會因此而害怕我,甚至他們對我還非常憤怒和鄙視。在他們看來,我偷襲的手段是見不得人的,小人行徑。
“嘩啦”
大頭佛幾個人見我走進(jìn)教室,都紛紛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迎著我走了過來。
哨牙和大羅小羅幾個見到大頭佛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過來,都情不自禁的離我遠(yuǎn)一點,生怕打起架來會殃及池魚。他們跟我雖然關(guān)系不錯,但還沒好到可以為我打架的地步。
我望著氣勢洶洶的大頭佛幾個人,剛才心底那點小得意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害怕。先不說他們?nèi)硕?,就算是單挑,大頭佛身材也比我強(qiáng)壯,真在教室打起來,估計我避免不了跟開學(xué)那天一樣,被他們揍得死去活來。
“小比崽子,居然敢玩陰的,偷襲我們勇哥,今天不用勇哥出手,我大頭就先弄死你。”
大頭佛擼起衣袖就要上來干我,周圍的同學(xué)看見要打架了,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有些愛看熱鬧的男生還幸災(zāi)樂禍的站在一邊抱著雙臂看戲。
我攥緊拳頭,心想今天估計少不了要挨揍了,正準(zhǔn)備跟他們拼了。
就在我們要打架的時候,旁邊桌位上一個戴著粉色小發(fā)夾的女生忽然站了起來,嬌聲訓(xùn)斥說:“陳瑜,王海峰,你們誰敢在教室打架?”
在關(guān)鍵時刻站出來制止打架的是我們的美女班長唐安寧,她漂亮的臉蛋上帶著一抹慍怒,宛如發(fā)怒的小母雞一般瞪著我跟大頭佛幾個,大聲的說:“誰敢在這里打架,我立即報告老師。”
我聞言忍不住感嘆唐安寧的單純,大頭佛這些人都是不良學(xué)生,平日對班主任張晴晴都沒有多少敬意,逃課打架對他們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他們豈會怕你報告老師?
我以為大頭佛幾個肯定不會買唐安寧的賬,意外的是,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大頭佛,見到唐安寧之后居然有點兒猶豫了,似乎顧忌什么。
皮猴倒是不怕唐安寧,叫囂說:“唐安寧,別以為你是班長就了不起,信不信我們連你也修理?”
他的話音一落,大頭佛就在他后腦勺上來了一巴掌,罵道:“你他媽的怎么跟班長說話的,作死啊?”
大頭佛罵完皮猴,然后回頭看了我一眼,憤憤的說:“今天看在班長的面子上,先放你一馬,下次你沒這么走運。”
說完,他們幾個就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教室,看模樣是準(zhǔn)備翹課。
我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氣,轉(zhuǎn)頭跟唐安寧說:“班長,謝謝你啊。”
唐安寧一如既往的滿臉傲嬌,她上下瞄了我兩眼,說:“不用謝,維持班級紀(jì)律是我的責(zé)任,如果他們以后還找你麻煩,你可以跟跟我說,我?guī)湍恪?rdquo;
我聽完之后挺感動的,在班上跟我關(guān)系最好的算是同桌哨牙了,另外兩個跟我關(guān)系還可以的就是大羅小羅兩兄弟。但打架的時候,他們出于各種原因,肯定不愿意幫忙。唐安寧居然愿意挺身而出,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想大概是因為我昨天中午幫過她一回,所以她才會愿意幫我吧。
不過,我跟秦勇的矛盾,即便報告老師,估計也解決不了,她一個女生也幫不上太多忙的,我嘴里說了聲謝謝,然后就回到座位上開始準(zhǔn)備上課。
整個下午,秦勇和大頭佛那幾個人都沒有來上課,這讓我有點擔(dān)憂。我知道秦勇傷得其實不是很厲害,用不著住院的,他沒來上課,可能是在找人修理我。
放晚學(xué)的時候,哨牙給我出了個主意,說:“陳瑜,你這次徹底得罪了秦勇,搞不好真的會在二中待不下去的,要不想辦法跟秦勇和談吧。”
我撇了哨牙一眼:“我用汽水瓶在他頭上開了瓢,他能跟我和談?別做夢了。”
哨牙說:“秦勇欺負(fù)你,是因為你是新生,沒有兄弟朋友。我們可以找個跟秦勇一樣有實力的人出來跟他談,這就容易多了。”
我愣了一下:“我不認(rèn)識學(xué)校里那些老大啊,無緣無故人家也不可能幫我出頭吧?”
哨牙這時候得意洋洋的說:“我認(rèn)識高二年級一個老大,他叫鄭展?jié)峭辽灵L的本市人,他在校里校外都有很多兄弟朋友,我們可以考慮找濤哥幫忙出面跟秦勇談。”
我狐疑的問哨牙:“你跟鄭展?jié)苁煜?,能讓他幫忙?rdquo;
哨牙聞言臉一紅,解釋說:“我和他算是認(rèn)識,平時躲在廁所抽煙,遇上的時候他還會跟我要煙抽呢。要不我?guī)湍阏宜f說看,萬一他愿意幫忙呢?”
我現(xiàn)在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猶豫了一下就點點頭說:“好吧,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