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一千七百多公,中間倒了一次車,入夜躺在臥鋪上,正當我想睡的時候,那馬浩竟然輕輕拍了拍我,示意我跟他走。
我自然不會害怕他要對我做什么事情,畢竟現(xiàn)在是公共場合。
跟他來到了吸煙區(qū),一人點上了根。
“李先生……”馬浩此時的態(tài)度和之前大有不同。
“有事就說。”窗外一眼望去無盡黑夜,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景色。
“我希望到時候,有可能的話留我三哥一條性命。”
我微微一愣,瞇著眼睛望著這個大漢。
“我知道李先生本事了得,雖然我三哥做錯了事情,但是他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后的親人,大哥和二哥死之前都告訴我,讓我不要失去理智,畢竟我們是親人,我只希望……”
“到時候再看,我還不知道是不是你三哥的對手。”
“勞煩李先生費心了。”
我點點頭:“方不方便跟我說說吳常這個人,我對他挺感興趣的。”
馬浩一愣,很顯然他沒想到我會這樣直接的問,顯得有些尷尬:“李先生,關于吳先生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太多,我只知道他能幫助我。”
“好吧,抽完了睡吧,一覺起來就到了。”
等我們到了奉天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昨天晚上睡得還算可以,剛出車站,馬浩便帶著我們上了一輛商務車,是他自己的,據(jù)說要去事發(fā)地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沒說話,只是王璨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他還沒有出過遠門,想要好好到處看一看。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在清河城鎮(zhèn)外一處叫羊鼻子溝的小村落,這一路足足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山路不好走。
進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下車后,沒有意外,王璨又吐了,似乎對于開車不暈坐車暈這一點我已經(jīng)習慣了,倒是黃七海顯得有些興奮,一下車就到處張望,就好像回到了他的家一樣。
就在馬漢帶著我們走去落腳地方的時候,黃七海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對我說道:“李先生,這里好像有些不對。”
我對他點點頭,示意他暫時先別開口,其實不用他說,我一進來這村子便也感覺出了,雖然現(xiàn)在是七點,但是整個村子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座死村,根本沒有任何生氣,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村子里的人一般都喜歡養(yǎng)狗,可是到現(xiàn)在別說狗叫,就連一只家禽的聲音我都沒有聽見,除此之外,隱隱還能聞見一股子血腥味。
見我四處張望,馬浩看出我心中所想,說道:“李先生,這里的人只要天一黑便不會出門,加上最近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很多人都現(xiàn)在這個點更不會有人出現(xiàn)。”
“那家禽呢?”
馬浩面露悲傷:“恐怕早已被我三哥吃了。”
我沒在說話,在馬浩的帶領下我們走進了一座兩層樓的屋子里,這里便是我們暫時的落腳點。馬浩說今天剛來都太累了,讓我們好好休息,等明天的時候再仔細商量一下事情該怎么解決,我點頭同意。
馬浩走后,王璨和黃七海都沒有離去。
“小北,這地方,我怎么覺得很不對勁。”
“王璨說的沒錯,這里的血腥味極重。”黃七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還聞到了一股比較熟悉的味道。”
“我知道了,一切明天說,好好休息,但是晚上都提點神。”
我并沒有和他們多說什么,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后,我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屋子。
可我剛出去,感覺到有人拉我的衣角,回頭一看,是黃七海。
“先生,我猜到你要出來。”
我笑了笑:“我睡不著隨意出來走走。”
黃七海并未多說只是一路跟著我的后面,但是他的目光卻時刻掃著四周。
整個村子不大,用不了多久,我便繞了一圈過來,并沒有過多的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事情。
“先生,這村子像是一個死村。”黃七海說道。
“陰陽顛倒,八門不整。”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現(xiàn)在回去守著王璨,我去山上看看。”
“先生……”
“聽我的,王璨一個人的話我不放心,帶上他也很危險,我自己一個人有事情容易脫身。”
我知道黃七海想跟著我,但是不能,不管今天晚上有沒有事情,如果馬浩想害我們,他對王璨下手,我不覺得王璨一個人能斗的過馬浩,馬浩并非廢物,相反,他能力極強,被我打成那么種的傷,這么短的時間便恢復。
目送黃七?;厝ブ螅冶悛氉砸蝗顺遣贿h處的大山走去。
不知為何,越靠近那大山,我的心跳動的就越快,這一切似乎和幾年前我去李家溝的情景一模一樣。
晃了晃腦袋,我提醒著自己這里不是李家溝是羊鼻子村,等我平靜下自己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站在了山腳下。
剛一進山,就傳來一陣腐尸的臭味,越往里這味道越濃,就算是我,到最后我也只能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好讓自己不要呼吸這里的的空氣。
兩邊都是樹木,忽然有什么東西在腳下絆了一下,朝前走了幾步,可我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了海綿一樣的東西上,軟軟的,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我此時正站在一只狗的尸體上,身上沒有一塊是好肉,到處都是蛆蟲。
我拿出了手電朝著周圍照了一照,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我走進了一處動物尸體的墳場,每隔不遠的地方,總有一具尸體。
忽然,前面發(fā)出了一陣木枝被人踩斷的聲音,我連忙拿著手電照去,只看見一個像是穿著灰色衣服的人影在燈光下一閃而過。
二話不說,抬腿就跟了過去,難道剛剛那影子就是馬堯舜?
“站??!”我大吼。
可那身影根本不會因為我的大吼而停下,在這漆黑的大山間他還能健步如飛,都不需要照亮。
雖然我有手電,可在這滿地尸骨的大山,我行動起來還真沒有那影子快。
等我追過去的時候,他早就沒了影子。
“該死。”暗罵一聲,既然確定有東西在這那就好辦了,現(xiàn)在天太黑,沒有什么準備,一切只能等到天亮再說。
順著原路返回,可我剛下山走到村子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前面吵吵鬧鬧的,和我之前來看到的時候是兩個樣子。
忽然腦袋一轉,不好,出事了,我連忙跑了過去,就看見王璨和馬浩在中間站著和村里的人說著什么。
“怎么回事?”我撥開了人群走了過去。
低頭一看,一具差不多大概在三十歲邊上男尸躺在地上,他的身上就和我剛剛在山上面看見的一模一樣,脖子處的那一塊已經(jīng)沒了血肉。
“又死人了,又死人了……這樣下去村子都要沒了!”
在邊上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我腦袋都大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個受害者。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問著馬浩。
馬浩看著尸體眉頭緊鎖:“十分鐘之前。”
十分鐘,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難道是開始我還在村子里繞的時候他來這殺人的?還是說我看見他之后在下來殺人?這速度實在太快。
我承認,我做了很多讓人覺得是傳說的事情,但是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馬先生!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你答應我們事情會解決,可是現(xiàn)在!你說怎么辦!”村子里的人,似乎想為自己的恐懼找一個發(fā)泄點,而馬浩正成為了他們這樣能發(fā)泄的地方。
在村民們的叫罵聲中馬浩一言不發(fā),因為這事情只有我們知道,吃人的,是他的哥哥。
我環(huán)視了一眼眾人,忽然怒吼道:“吵吵什么!都給我安靜下來!”
我聲音很大,直接蓋過了他們所有人的聲音,見眾人不說話,我深吸一口氣說道:“事情發(fā)生了,就要去解決,你們在這罵人就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死的嗎?我們來解決,現(xiàn)在我們來了,但我們也不是神,別忘了,現(xiàn)在我們自己也身處和你們一樣的險境,說句難聽的,只要我不想,我不管你們這個村子,那又怎么樣?所以不要對我們說三道四,我們也不想事情繼續(xù)惡化下去,現(xiàn)在都給我回去睡覺,該干嘛干嘛,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出事了。”
“都給我散了!”見眾人還停在原地不懂,黃七海忽然開口。
所有人都沒有不曾想過這個看上去皮膚非常白的小孩是做什么的,他這一開口,加上他本來就不是人,這一嗓子還夾雜著陰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激靈,包括我們?nèi)齻€。
“本尊既然到了這里,就不會讓妖孽繼續(xù)害人!”
別說,他這兩嗓子比我那一吼還管用,見他說話的聲音和年紀不符,還怪腔怪調(diào)的,有幾個人單場就跪下來喊他神仙,這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就在我們轟散人群的時候,忽然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人往黃七海的面前一跪,五體投地!
“請大仙為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