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黃總和秦安然的母親離婚,但不管怎么說始終是她的父親,如今他著了王漢的道,死死認定王璨就是害死秦安然的兇手,上次在他公司出了人命案子之后他便賣了自己的產(chǎn)業(yè)不知去向了何處,但是總有一天他還會出現(xiàn),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了王璨的命。
而秦安然拜托我的事情便是讓她的父親看清楚一切,不要在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下去。
“先生,謝謝您。”
秦安然在被王漢拘走魂魄之后,雖然她明白了一切,卻無法將這些告知給任何人,如今是說了出來,只是為時已晚。
“不用謝我,我累了,想睡一會,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安排吧。”身體像是被掏空,我安靜躺在地上閉起了眼睛,留下王璨和秦安然兩人慢慢享受屬于他們最后的時光,這一別也許是永遠。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我在這養(yǎng)煞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秦安然已經(jīng)沒了蹤影,王璨一個人呆坐在地上,周圍滿是煙頭。
睡了一夜,身上還有些酸痛,相比之下,可謂是精神抖擻。
胡亂抓了抓頭發(fā)走到了王璨的身邊:“哥們,她已經(jīng)走了,我們回去吧。”
見王璨不說道我繼續(xù)說道:“你這樣在這發(fā)呆也沒有用,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算好的,你要記住,秦安然并沒有死,她和我們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只是她目前不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有緣還會再見,也許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真的?”
我笑了笑,并未作答:“世事無常,以后的事情你能說的清楚?”
王璨低頭深思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了另一枚鉆戒,帶上了自己的無名指,放在嘴邊:“安然,等我。”
他明白了嗎?反正我自己沒有明白我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在走之前,我吩咐王璨將這泥房還有桃柳兩樹全部給燒了,這樣一來也算是破了這里的格局,至于我,手上全是傷口根本動不了,十指連心,我沒痛暈過去也算不錯的了。
“我是不是好像忘記了什么?”我自顧念道了一句,黃七海和小活尸!
我加快腳步連忙朝著山洞跑去,進去一看,我終于松了口氣,小活尸正安靜的靠在山洞中,身上還被我綁著紅繩,至于黃七海就在小活尸的身邊。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進來吧。”擰開瓶蓋,可黃七海并未直接鉆進來。
那團黑氣之中發(fā)出了黃七海的聲音:“先生,事情經(jīng)過我已明白,從今以后,我的命便是先生的。”
我沒有說話,黃七海的心結(jié)已解,它們不會去輕易去說一件或者做一件事情,它們的承諾可比千金還要重。
在黃七?;氐搅丝掌康哪且豢掏蹊哺业哪_步也到了。
“這……這是什么?”他指著小活尸驚訝道。
“這是……”琢磨了片刻我嘿嘿一笑:“這是你兄弟。”說著,我什么也不去解釋,將那裝著黃七海的空瓶丟給了王璨,自己扛著小活尸走出了山洞。
一路上,王璨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問我,但他始終沒有開口。
“王公子,事情也算是過去了,你也不要去想,很多事情我們都不可能去想明白,該怎么活還得怎么活。”
等到了店里,瞅了一眼周圍沒人,我立刻抱著小活尸和王璨聊天進到了棺材鋪。
“小北,你不會打算要養(yǎng)這東西?”
“聰明,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那……”
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想的一樣,這小活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活人:“沒什么,我自有分寸,如今你應(yīng)該做的,趕緊將屋子的裝修弄好,把大門換回來,該換的東西換,該丟的丟,別留著,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我的房東。”
王璨跟著我弄了一上午的衛(wèi)生,,不過他不像我,一晚上沒睡早就不行了,吃過午飯之后便去休息,而我則是拿著他的手機,走到了一處公園,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李先生,我等您電話好久了。”
“王子昊,我在百荷公園的長亭,出來聊聊。”
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王子昊一身運動裝坐在了我的身邊,遞給我一根香煙:“李先生。”
“別這么客氣,這次的事情我還要謝謝你。”
“李先生言重了,我只不過是點了一句,并未做什么。”
“說話能別文縐縐的,一口一個李先生,我們差不多大,不嫌棄喊聲北哥。”我停頓了片刻:“我記得你是誰了。”
“北哥。”王子昊顯得非常開心:“我一直想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沒有你,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
“事情都過去了,李家溝那一晚,我做的唯一一件正確的事情就是救了你。”
王子昊笑了笑,并未過多與我談?wù)撨@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北哥,那小活尸你打算怎么處理。”
“養(yǎng)著,我答應(yīng)它要幫他投胎。”
“既然這樣,其他的話我也不便多說什么,我相信你。”王子昊深吸一口煙:“其實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因為一個任務(wù),我竟然遇見了你。”
“是不是來調(diào)查黃天地產(chǎn)公司那兩個女孩死的事情正好遇見了我們住的酒店里發(fā)生了吃雞的事件,然后你順便去看看正好遇見了我?”我笑著說道。
“是的,那夜之后,我被招進了特別部門,這里正好是我負責(zé)的地區(qū),說起來這次還是沾了你的光,案子全部結(jié)了,我還什么事情都沒做。”
“特別部門,小伙子,前途無量,只是我記得上次我救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普通人,那個特別部門招人不是特別的嚴?”
“哎。”王子昊忽然閉起了眼睛,就在這時,我感覺周圍的氣流有些凌亂。
我好奇的看著他,只見他忽然睜開了雙眼,我卻愣住了。
“陰眼,陽眼……”我深吸一口氣,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想不到……”
自古以來擁有陰陽眼的人都是萬中無一,人中龍鳳。
但世人皆認為陰陽眼只是一雙能夠看見邪祟的眼睛,其實不然,眼分陰陽,功效自有不同,先說陰眼,在白天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個白內(nèi)障患者,什么都看不見,可到了晚上,方圓十里的鬼神皆躲不開這陰眼的目光;而陽眼,瞳孔幾乎覆蓋整個眼簾,通體漆黑,和陰眼相反,在晚上的時候看不見任何事物,但是在白天卻可以看清世間萬物,而且有相人望氣的功能。
王子昊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因為這眼睛,你走之后我走哪都被人當(dāng)成是怪物,說我是不祥之物,之后還是師父找到了我,將我?guī)Я诉M去。”
“那你現(xiàn)在可算是個寶貝疙瘩了,陰陽眼,這是你的機緣。”我有些羨慕的看著他的眼睛。
聽表面的意思,好像這眼睛總有一只是廢的,其實不然,只要能控制的好,世界萬物沒有他看不清楚的東西,除了人心,而且我開始見他的時候他的眼睛看上去只和普通人一樣,這就證明,這些年,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能控制好自己的眼睛了,真是奇跡。
王子昊再次閉起了眼睛,等睜開的時候又恢復(fù)到了和常人一樣,這樣的話我也就能理解為什么他能比我快一步找到那養(yǎng)煞地了。
“這次喊你出來是想你幫我一個忙。”
“我知道,想找到黃浩的下落,也就是秦安然的父親。”
我點頭稱是:“既然你知道,有線索了嗎?”
王子昊搖頭:“沒有,他好像消失了,沒有一點蹤跡,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似乎經(jīng)過王漢搭線,認識了一些人,這些人會對你不利。所以……”
“想對付我的人多了,既然我消失了兩年,現(xiàn)在出來,證明我也做好了準(zhǔn)備,有些事情必須有個結(jié)果,欠我的我肯定要拿回來。”
“北哥,不管怎么樣,我都支持你,需要我的時候一個電話。”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看來當(dāng)初我的決定是對的,不過話說回來我現(xiàn)在還真要你幫我做點事情。”我嘿嘿一笑:“我不想在漂了,準(zhǔn)備開個店,到時候需要辦什么證件,幫我打個招呼。”
“這都是小事,只不過你開了店不就等于告訴了別人你的位置?這樣的話,很危險。”
“一直都是風(fēng)里來雨里去,總不能跑一輩子,反正就這樣了,照做便成。”
“好吧。”王子昊顯得有些無奈,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那個棺材鋪的小伙子也不簡單。”
“確實,比小活尸還要厲害一點的容器,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得回去收拾收拾。”說著,我便慢悠悠的朝著棺材鋪的方向走去。
王子昊則是站在原地一直目送我離開,他看著我的背影,也不知道心中在思考著什么,到最后只深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