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大東路上的店鋪,以歌廳和酒吧等現(xiàn)代年輕娛樂店鋪為主,這里也是江城市公安局和工商局聯(lián)合重點監(jiān)控的商業(yè)區(qū)之一。
此時正值晚上九點一刻,這里的夜店生意也正是開始紅火的時候,因此人流非常的密集,這也是最讓我感覺到頭疼的事情。
因為人流越多,越不方便我們進行行動。
我將警車停在了遠大東路的一個路口處,這里已經(jīng)是遠大東路的中心點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玲瓏四處張望了一下,問我:“小樓,你真的確定彩信上所說的‘紅星璀璨之地’就在這個地方嗎?”
我點了點頭,我之所以有這種推斷,原因在之前也已經(jīng)講過了,所以在這里就不過多的去贅述給玲瓏解釋的內(nèi)容。
玲瓏聽到我的解釋之后,繼續(xù)向四周張望,問道:“這是這里基本上都出都裝點著紅色,那個紅星璀璨之地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嘆了一口氣,回答道:“究竟在什么地方,你在車里是肯定看不出來的,我們先下車,然后再說。”
我和玲瓏,外加坐在后排座上的山槐和陳汐茜打開車門都下了車,站到了靠右的馬路中間,為了不過度的驚動這里的人,所以我特意將警隊調(diào)出來的幾輛警車分派在了幾個路口,并沒有聚集到一塊兒。
劍君白委任給我對特警和武警的臨時指揮權(quán),我也讓他們在距離遠大東路附近的隱蔽處躲藏起來,隨時聽候調(diào)遣。
我們四個人站在路邊之后,我拉了拉衣領,第一點原因是因為江城市此時現(xiàn)在還在冬天,這個時間段的氣溫還是比較低的,剛剛在警車上開著暖風,這冷不丁地下來還真把我凍得有點哆嗦。
而第二點原因,是因為我的衣領處別著對講機的麥克風,我需要通過對講機來向各個小組傳達指令。
“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分頭排查遠大東路附近的建筑、商鋪及住宅,重點是那些有小型紅色燈光的地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可疑位置立即上報。”
“明白!”
“收到!”
收到各個小組的回復之后,我們四個人自然而然也不可能閑下來,我思考了一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玲瓏,你和老四往那個方向去排查,我和小茜往另外一個方向去。”
山槐和陳汐茜兩個人立刻點頭,但是玲瓏卻舉手表達了自己的否定意見,她堅決要求和我一起行動,而讓陳汐茜和山槐成為一組。
我不解她究竟是為什么,但是山槐和陳汐茜紛紛表示沒有問題,剛剛我們在來到這里的路上,山槐和陳汐茜兩個人已經(jīng)相處得非常熟絡了,所以我也沒過多地強求,就答應了下來。
我們四個人分頭行動,等我們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后,玲瓏突然開口問道:“小樓,你和那個陳汐茜是什么關系?”
我被玲瓏的這句話問得有點蒙圈,不明所以地反問道:“啊?什么什么關系?”
玲瓏的臉上露出了一副鄙夷的表情,追問道:“小樓,你這神神秘秘地消失了五天,自己回來了不說,還隨隨便便地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怎么了?小悅剛走就另覓新歡了是不是?”
玲瓏的問話讓我有些哭笑不得,急忙解釋道:“玲瓏,你誤會了,我和小茜只不過是普通朋友,現(xiàn)在也就是正常同事的關系。”
“喲喲喲……”玲瓏的表情更加得鄙視我了,“還小茜,叫的這么親熱喲!”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我失蹤這五天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包括我是怎么失蹤的,怎么認識的陳汐茜,又和陳汐茜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接著怎么逃出來看到郝仁的信,最后怎么被救,怎么回到江城市,在江城市的路上又發(fā)生了什么等等內(nèi)容都像是背書一樣給玲瓏講述了一遍。
當然我格外注意郝仁的那封信,畢竟之前劍君白囑咐過我,郝仁的那封信上的內(nèi)容不要讓我再跟任何人提起了,所以關于郝仁的那封信我只講述了和陳汐茜有關的內(nèi)容,其他的內(nèi)容并沒有多說。
玲瓏聽完我的講述之后,她似乎對郝仁的那封信十分的感興趣,竭盡所能想要在我的嘴里套話,讓我把可以隱瞞的那一部分講出來。
可是我怎么會上她的當呢?總而言之就是任憑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反復重復著我忘了,和我想不起來了的這個概念,漸漸地玲玲也就打消了繼續(xù)追問的念頭,看樣子她是相信我了,不過她依舊還是讓我離那個陳汐茜遠點。
我明白她的心思,她和小悅是好閨蜜,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說是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的那種關系,女人嘛,在這個方面都是比較敏感的,我也能夠理解。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問道:“玲瓏,菠菜和蝦在一起吃真的會生轉(zhuǎn)化成砒霜嗎?”
“哈?”玲瓏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小樓你說啥?”
“我是說,菠菜和蝦一起吃真的會產(chǎn)生砒霜毒素嗎?”我又重復了一遍我的問題。
“怎么啦?想自殺?”玲瓏用很輕蔑的口吻反問道。
“嘿!我活得好好的呆呆沒事兒自什么殺啊?”我回答道,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玲瓏這是陳汐茜告訴我,于是我接著說道,“我只是之前偶然在網(wǎng)上看了一個帖子,說蝦里面含有砷化合物,然后和菠菜當中的維生素C會產(chǎn)生化學反應,產(chǎn)生砒霜毒素致人死亡,所以我想讓你從法醫(yī)的角度來判斷一下這個問題,到底是不是成立的?”
玲瓏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理論上來說是成立的,不過就實際操作起來的話,卻又是不成立的!”
“???什么意思?”我問道。
“就是說理論上,蝦體內(nèi)殘留的砷化合物,的確會和菠菜當中的維生素C產(chǎn)生化學反應,產(chǎn)生砒霜毒素,但是這整個過程是非常緩慢的,而且還要排除消化過程當中的其他因素的影響。”玲瓏解釋道,“而且正常的蝦體內(nèi)的砷化合物含量是微乎其微的,即便你就是食用了受到污染,砷含量超標100倍的蝦,按照最敏感的體質(zhì)來計算,砒霜的致死量為20毫克,你也至少要吃將近300斤的蝦和保證對應反應份額的維生素C的菠菜才會致死,與其說是被毒死的,還不如說是撐死的,所以我說這個觀點在理論上成立,但是實際操作不成立。”
我的心里別提有多敗興了,心里暗自把陳汐茜罵了一頓,何著你之前所說的內(nèi)容都是唬我這個化學小白的???
一邊和玲瓏聊著,我們便與前方的另外一組人會面了,我知道我和玲瓏負責排查的范圍已經(jīng)到了盡頭,其他各小組的方面也沒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反饋信息。
于是我下令所有人調(diào)頭,重新再一次排查一遍,以檢查有沒有漏掉的地方。
但是當我和玲瓏與山槐、陳汐茜會面之后,我們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此時玲瓏再一次懷疑了我的推斷,而且不僅僅是玲瓏,山槐此時也開始傾向于玲瓏的想法,這讓我有些苦惱。
這是陳汐茜突然在一旁冷不防的說道:“紅星……會不會指紅色的星星?”
我、山槐和玲瓏三個人的目光頓時一起集中到了陳汐茜的身上,陳汐茜被我們?nèi)齻€人的目光盯得有些手足無措,騰地一下就漲紅了臉,然后低下頭有些害羞地說道:“對不起,我只是隨口說說。”
“不對。”我擺擺手沖陳汐茜說道,“你不用道歉,你說得很有道理,是我漏掉了,紅星并不一定指燈光,也有可能是紅色的星光!”
說罷我抬起了頭,去四下里尋找紅色的星光,但是遠大東路周圍高樓林立,加上路面上的路燈和廣告牌的燈光交織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到天空上的星星,又怎么會有什么紅色的星光呢?
“紅色的星光?這怎么可能有嗎?”玲瓏也抬起了頭看向天空,滿腹疑惑地問道。
“不!紅色的星光,我已經(jīng)看到了!”
我這一句話剛一出口,身旁的三個人的臉上立刻就表現(xiàn)出驚訝的神色,但是他們四下里看了幾圈,都沒有看到任何我所說的紅色的星光。
“二哥,在哪兒呢?”山槐問道。
我抬手指向了遠處一樁高樓的樓頂,回答道:“你們看那里!”
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手指著的大樓,是我們江城市的最高建筑物,遠大國際大廈,共40層,高約180米。
而根據(jù)航空管理局的規(guī)定,國內(nèi)凡是超過60米高度的建筑,在樓頂都要安裝飛行警示燈,所以遠大國際大廈的樓頂一共聳立著九盞這樣的警示燈,警示燈光的顏色為紅色,此時正在有規(guī)律地閃爍著。
除開我以外身邊的三個人臉上都表現(xiàn)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我立刻抄起衣領上的對講機說道:“各小組及所有協(xié)助單位注意,目標已經(jīng)確定,所有單位立刻向遠大國際大廈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