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感覺。你就是作!”
“丁寧,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你覺著你的左手會愛上你的右手嗎?”我沒好氣的說,對白少爵還真是沒啥感覺,還不如昨天晚上那具男尸來得激動呢!
……
我說一句,丁寧頂一句,我們兩個就站在這巷子口嘮嗑,我只覺得后脖頸有點刺痛,上手一模,濕漉漉的,還有一點鐵銹的味道,眼瞅著,面前的墻頭和丁寧都打起晃兒來了。
“哎,陳希,你流血了!”
我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滿手都是鮮紅的血,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兒,廢話,老娘也知道流血了,但是你丫的看到老娘血流成河了,還不來扶我一下,是什么情況?
“你扶……”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眼前就一片黑,失去了知覺。
——
寂靜。
不知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
耳畔是壁鐘熟悉的讀秒聲響,這里是——我家。
嘶!
太陽穴有點疼,額頭也有些熱度,上面好像還綁了繃帶,我發(fā)燒了,胸口微疼,渾身就像是被誰毒打了一頓,散架了一樣,腦子也有些渾渾噩噩,這什么情況,我記得自己好像磕破腦袋了,流了一爪子的血。
然后脖子一歪,就栽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
想著,我就伸手去掀被子。突然,摸到一條粗壯的手臂,有結(jié)實的肌肉,鮮明的線條,順著手臂,緊接著摸到一個絲毫沒有起伏的胸膛。
尸體!
一具男性尸體!
我竟然正跟一具男性尸體同床共枕。
當(dāng)下,我渾身的汗毛都顫栗起來了,冰涼的觸感,手指不由瑟縮了一下,屏住呼吸,陷入一片恐懼之中。
屋子里,一片死寂,身邊的人沒有呼吸,我只聽見自己胸膛里傳來的劇烈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一下又一下,敲得我心口越發(fā)的疼了,敖紅了眼睛,僵了半天,手指才敢劃過那人凹凸不平的肌膚,深凹的鎖骨像是曾經(jīng)斷裂過,有一道延展至心臟的傷疤。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喉嚨發(fā)緊,嗓子干疼一個字都喊不出來,手指繼續(xù)在身邊人的身上游走著,所過之處幾乎沒有一寸完整的肌膚,布滿大大小小不計其數(shù)的疤痕,猶如浩空一般星羅棋布。
我擦!
這他媽是誰啊,怎么會在我家,在我的床上?
還有他的身上為什么有這么多的傷疤,這都是怎么來的,誰跟他有這么大深仇大恨,到了鞭尸的地步?
難道是,韓御!
我小口小口的呼吸著,感覺下一秒整個肺就要炸了,焦灼中帶著撕裂的疼。我咬了咬后槽牙,深吸一口氣,猛得一個翻身,用力的推開身上的臂膀,從床上彈了起來。
砰——
一聲巨響,我一膝蓋就撞在了茶幾上。
哎喲我去,疼死了!早知道聽三姑的,把這破茶幾給丟了。
我踉蹌著跌坐在地板上,身邊是碰落了一地的碎瓷,手往地上一撐,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伸手去開燈。
“吧嗒”
燈亮了。
屋子里也是一片亮堂,我目瞪口呆的指著躺在床上,一身湖藍(lán)色軍裝的韓御,這是死透了,還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