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小姑那狡黠的笑容,猛然想起鄉(xiāng)下老人們說過的話,鬼魂對人笑就是要害那個人的意思,心里更是瘆得慌。
好不容易平靜一點,拿起手機看短信,我心里的恐懼瞬間被欣喜所取代。
銀行發(fā)來通知信息,有十萬元進賬了,我反復(fù)確認,沒錯,是十萬元整。
這么一來就能先還清家里三分之二的債務(wù)了,我滿懷激動,之前的疑慮一掃而空。
十幾秒后,那盛氣凌人的美女OL走向我,讓我簽字確認收到了薪資,然后冷冷地說:“你可以回去了,盡快到這里去做體檢。”惡女遞給我一張名片,接著說:“如果一切順利,快則兩三天慢則一個星期就會出發(fā),我會聯(lián)系你。”
惡女眼神鄙夷,我也懶得計較,但體檢這事倒是再次提醒著我這合同果然簽得草率了點,一般是先體檢后簽約才對。
但簽了就是簽了,我自認渾身上下唯一的資本也就三分姿色,最壞的情況也就被騙色,十萬元都可以買二線女星的色相了呢,在我這算是有賺的。
這么一想,我更能豁出去了。
離開了亮晶晶公司,我直接去ATM將十萬元轉(zhuǎn)給了我爸,然后打電話跟他說我做外貿(mào)接了個大單,這十萬元是獎金加提成,我爸一直呵呵笑,我的心情也輕松很多。
掛了電話,拿出惡女給的名片看了看,那是一張私人診所的宣傳名片,醫(yī)生叫費雅寧,地址就在附近。
我看時間還早,干脆直接走向費雅寧診所。
診所在一棟辦公大樓的七樓,光看位置和門面的裝潢就知道這是一家服務(wù)有錢人的診所。
診所的玻璃大門打開了一邊,不見里面有人走動,我站在門口,感到絲絲涼意撲面。
秋高氣爽的時候還開空調(diào)嗎?這還是個診所呢,有錢果然任性,我在心里嘀咕一句,邁步走進了診所。
“醫(yī)生在嗎?”我叫了兩聲,左側(cè)走廊里出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yī)生,大概三十多歲,高挑顯瘦,頗有風(fēng)韻,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醫(yī)生掃了我一眼就說:“秦山楂是吧,我是醫(yī)生費雅寧,剛剛接到你的資料,跟我來體檢吧。”
我應(yīng)了一聲,跟著費雅寧走進一個房間,她在一旁擺弄儀器,一邊對我說:“躺床上。”
我放下手袋乖乖躺在床上,也不知怎么的,一股疲累感涌遍周身,眼簾逐漸變得沉重。
難道是早上沒吃早餐導(dǎo)致血糖過低嗎?我疑惑地想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一個冰涼的手掌在我的小腹附近輕輕按壓起來,我知道這是檢查肝脾有沒有腫塊的方法,于是半瞇著眼睛放松身體配合醫(yī)生,但這么一來,那疲憊感更加強烈,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那冰冷的手掌似乎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隨著那輕重緩急的按壓,似乎正有什么東西在我身體里蘇醒,我的意識莫名陷入一股渴求之中,迷亂著。
按壓的節(jié)奏更快了,還有另一個冰冷的手掌也動作起來,說是按摩更加合適,而且還是手法非常嫻熟的按摩。
不一會,那雙手上移,攻占了我的胸部,我的身體不自禁地微微顫攣起來,酥酥麻麻的。
這感覺竟是十分熟悉,霎時,我想起昨天夜里的夢,雙眼一瞪,徹底清醒過來。
但我只看見了天花板和吊燈,床邊沒有人!
然而,我的身體依然在被侵犯著,那雙冰冷的手正帶給我奇異而強烈的酥麻感。
我腦中轟鳴,下意識要坐起來,卻發(fā)覺身體一動不能動,明明覺得身體里充滿力量,卻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怎么會這樣?怎么回事?
明明沒有人……
鬼壓床?
我的腦海里閃電般浮現(xiàn)這個詞,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
似乎是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濕濕黏黏的東西落在我臉上,感覺……像舌頭。
不,不要,走開,混蛋,走開??!
驚恐,憤怒,我瘋狂使勁,想要掙脫無形的束縛,卻始終不能動彈,那酥麻的異感反而越來越強烈,還時不時讓我發(fā)出羞憤的哼哼。
完了……我慢慢覺得無力,想起之前的所謂的覺悟,心生悲涼。
我以為被騙色是最糟糕的情況,卻從未想過騙子會是看不見的怪物。
襯衣紐扣被解開,冰冷的手在我身上肆虐,我卻慢慢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恐懼和絕望占據(jù)了我的心靈。
就在我徹底放棄抵抗意圖的時候,那雙手頓住了。
“你是第一個在我的床上流淚的女人。”這聲音似乎在哪里聽到過,有點低沉。
就在這時,我忽覺渾身一松,手腳能動了。
我霍然坐起,同時,房門被推開,費雅寧醫(yī)生走了進來。
我劇烈喘氣,身上襯衣的紐扣已經(jīng)全被被解開,bra的一邊垂落著,襯衣濕透,冷汗還在涔涔而下。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拿出手機看一下時間,距離我進入診所居然只過去了不到十分鐘,但我感覺已經(jīng)過了一年那么漫長。
費雅寧知不知道診所里有怪物,這是亮晶晶公司的騙局?
還是我自己撞鬼了?
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亮晶晶公司會議室見到的小女孩,那個疑似燒焦的房間里分明掛著那小女孩的遺照。
現(xiàn)在,公司指定的體檢診所里也出現(xiàn)了怪物……
這公司邪乎。
我顫抖著整理衣衫,忽然意識到費雅寧很奇怪,她見我這般模樣居然不聞不問?我繃緊心神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瞥了她一眼,正見她舉著一個針筒露出詭異的微笑。
那一縷微笑一閃即逝,但我看得真真切切,那笑容里透出“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意味,我渾身冰涼如墜寒窖。
就在費雅寧走到床邊時,我猛一哆嗦自另一邊下床,提起手袋奪門而出。
恍惚間能聽見費雅寧在叫喚,混亂的意識聽不清楚她在叫什么,我狼狽狂奔,連電梯都顧不上了,直接從樓梯間沖下樓。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快喘不過氣來時才停下,扶著一株異木棉喘息,兩腿酸痛得像是被扎滿了鋼釘,五臟六腑火燒一樣難受。
我看了看身后,確定費雅寧沒有跟來才放心一點,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差點暈過去。
我不敢停下太久,兩分鐘后就拖著酸痛不堪的身體繼續(xù)前行。
我對附近的環(huán)境很陌生,只想快點找到公交站搭車回去。
走了幾分鐘,一輛白色寶馬小車緩緩?fù)T谖仪懊?,一個身材擎長的俊朗男子從駕駛座下來,直接向我走來。
他有一米八以上的個子,板寸頭,面貌清朗肌膚白皙,穿一身休閑裝卻顯出幾分貴氣。
我怔了一怔,覺得這男子有點眼熟,直到他走近我才想起來,他叫金曉旭,二線男星,正是亮晶晶公司公布的參加真人秀節(jié)目的三個明星成員之一。
“看來你已經(jīng)認出我了,我知道你叫秦山楂,是參加亮晶晶公司新聊齋的成員,關(guān)于這次真人秀,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討論。”金曉旭很有禮貌地對我說。
我有點懵,這話信息量有點大,我和亮晶晶簽約還不到一個小時,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還有,新聊齋?
“新聊齋?”我直接問出了這個讓我感到恐慌的詞語。
“對,我知道的應(yīng)該比你多。”金曉旭神色凝重,打開了小車后座的車門,說:“上車再說,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他的語氣很誠懇,我也實在很想知道亮晶晶公司到底想做什么,猶豫了兩秒鐘就打算上車,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手機持續(xù)震動,我接通電話,一個熟悉的童音在我耳邊大叫:“笨蛋快走,那個是壞人。”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