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歸還是不歸？

被‘林火’暗算之后，吳勉本來打算先做出一付要逃走的樣子，等到‘林火’到了身后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對他全力一擊。吳勉是本著同歸于盡的心態(tài)，他的優(yōu)勢就是迅速恢復(fù)傷勢的變態(tài)體質(zhì)，只要不是斬首之類的致命傷，基本上都可以在短時間之內(nèi)恢復(fù)。

而藏匿在林火身體里面的巫祖也怕吳勉喪命，而且從兩人的魂魄不能融合來判斷，林火的身體八成已經(jīng)開始排斥巫祖的魂魄。只要吳勉一擊得手之后，最耽誤不起時間的反而就變成‘林火’了，一番盤算下來，吳勉的勝算已經(jīng)有了一半。

就在吳勉繞到大榕樹后的時候，雙手已經(jīng)握住插在胸膛上面的匕首。他將匕首拔出來的同時，有一雙手突然抓住了吳勉的胳膊，隨后猛地將他拉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之中。

現(xiàn)在‘林火’還在外面像發(fā)瘋了一樣的尋找吳勉的下落，這里的‘空間’似乎和外面的世界有著某種共同的關(guān)聯(lián)，有幾次‘林火’已經(jīng)誤打誤撞的進(jìn)入了‘空間’里，但是他就是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吳勉。

見到‘林火’進(jìn)來之后，吳勉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邊的怪老頭笑道：“沒事，該說就說，該笑就笑。外面的賊骨頭看不見你”說著，怪老頭伸手在‘林火’的眼前晃了晃，‘林火’直愣愣的盯著眼前，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

這時，吳勉才相信了怪老頭的話，剛剛將匕首拔出來之后，鮮血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嘩的淌了出來。他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看著血淋淋的很是滲人，但是心臟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慢慢愈合，剛才受傷之后就一直提不上來的氣息，現(xiàn)在終于緩了上來。

吳勉緩過來之后，才有氣力對著怪老頭說道：“這里就是第二幅地圖的位置？你又是誰？”

怪老頭呲牙一樂，說道：“地圖不地圖的，一時三刻也對你說不明白。不過自打你上了這座山，包括你被捕獸夾子夾到腿，在水潭那里丟人現(xiàn)眼我都看著一清二楚。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看著吳勉冷冷的眼神，不像是聽說過他大名的樣子。怪老頭皺起了眉頭，恨聲說道：“徐福沒有告訴你我的事情……我就知道這個老東西記仇”說到這里，怪老頭長出了一口氣，隨后再次對著吳勉說道：“你記住了，我老人家的名字叫做歸不歸……”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吳勉突然伸手對著怪老頭的臉就是一巴掌。雖然這一巴掌存著量，但還是將怪老頭打得鼻血四濺，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隨后就看著吳勉冷冰冰的對他說道：“到底是歸，還是不歸！”

吳勉也沒有想到怪老頭會沒有格擋還手的能力，他只是惱怒怪老頭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森林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直到快命喪當(dāng)場才出手解救，平白無故的遭了那么多的罪，依著吳勉的性格，總要找一個發(fā)泄的地方。至于最后那句‘歸還是不歸“跟若干年后段子里的“你為什么不戴帽子！”都是同樣一個應(yīng)由。

怪老頭被打懵了，他捂著腮幫子直愣愣的看向吳勉，眼看著對面這個不講理的沒有得到答案，正準(zhǔn)備挽袖子再給他來一下。怪老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當(dāng)即對著吳勉喊道：“只要不再打我，歸也由你，不歸也由的你！”

這時候吳勉突然想到了什么，皺著眉頭對著怪老頭說道：“你說你叫歸不歸？”

怪老頭歸不歸沒有明白吳勉的意思，他不停地眨著眼睛，看著吳勉喃喃的說道：“那就看你動不動手了，不動手我就叫歸不歸，你要是動手，我叫什么都由你”

“那就對不住了，這一巴掌是替別人帶的”說話的時候，吳勉對著歸不歸另外一側(cè)的臉頰又是一巴掌。雖然這次更加留了力道，但還是將他剛剛止住的鼻血又打了出來。

“都這樣了你還打我……你說替別人帶著——徐福！你關(guān)了我一百三十三年，這口氣還沒有消嗎？就你這氣量還大方師？我呸！”歸不歸馬上就明白挨了這巴掌的因由，他兩手左右的捂著腮幫子開始罵起了徐福。

吳勉就這么眼瞧著，一直等到歸不歸罵累，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才問起了這個怪老頭的來歷，以及第二幅地圖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才兩巴掌已經(jīng)將歸不歸打的怕了，加上徐福也不在身邊，怪老頭沒有顧忌，說起了自己的來歷。

說起來，歸不歸是和徐福同一時期的方士，還沒有成為方士之前，就和徐福相熟，知道大方師發(fā)跡之前的一些秘事。后來看到徐福做了方士之后風(fēng)生水起，以前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玩伴成了神仙一樣的人物，歸不歸羨慕不已，也投了方士一門。

只是歸不歸的時運不濟(jì)，等他做了方士的時候。老一輩的師長已經(jīng)仙游的差不多了，方士一門之中已經(jīng)開始以徐福為尊。想要在方士的路上混得好，就只有拜在徐福門下這一條路，曾經(jīng)一起長大的朋友，轉(zhuǎn)眼就成了自己師傅。

品心而論，徐福對歸不歸也算是照顧有加了。雖為師徒，但是歸不歸不在廣字輩中，他自己單成一例。有人在的時候，歸不歸跟著眾人喊幾聲師尊意思意思。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歸不歸對著徐福就是你、我這樣的稱呼，大方師也沒有見怪。而且后來得到長生不老的丹藥之后，徐福變成長生不老之身之后，第一批賜予丹藥的幾個人里面，就有歸不歸一個。

只是歸不歸生性多疑，見到服下丹藥的人確實有長生不老的列子，但是也有服下丹藥之后馬上就藥性相沖，依靠著徐福的外力，才勉強變了體質(zhì)的。還有幾人藥性相沖的太厲害，就沒等徐福出手相助就一命歸西的。

雖然吃了丹藥會有長生不老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的成功率實在不高。歸不歸始終都沒敢輕易的服藥。一直等到他一百一十八歲，大限將至的時候，在最后一口氣咽下去之前，他才服下了那顆長生不老的藥丸。

想不到的是，歸不歸的體質(zhì)和藥性極端的相合，沒有一絲一毫藥性相沖的跡象。就連別人在變成長生不老體質(zhì)時，都要經(jīng)歷脫胎換骨的煎熬，這樣的情況在歸不歸的身上都沒有發(fā)生過。用后來廣孝的話說，他睡了一覺就成了長生不老的神仙了。

不過就是因為歸不歸服藥的時候太晚，雖然成了長生不老之身，但是身體內(nèi)外，包括外貌則永遠(yuǎn)的定格在延期之前的那一刻。

天天看著廣字輩那幾個二三十歲相貌的白頭發(fā)在自己面前晃悠，歸不歸就覺得礙眼。都是長生不老的人，憑什么人家生龍活虎的正當(dāng)年，自己走快了幾步就直喘？慢慢地，他將這一肚子的怨氣就撒在了徐福的身上。

歸不歸認(rèn)為就是徐福沒有努力勸他，讓他早點服藥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情況。明面對著大方師，歸不歸還沒有敢鬧事的膽子。于是就開始趁著徐福不在的時候，將他幾百年前的陳年往事都挖了出來。

一開始還是在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徒子徒孫面前，說類似想當(dāng)年你們大方師九歲的時候，就知道扒門縫偷看人家女孩子洗澡，被女娃家大人追的滿村子連跑。十一歲的時候偷喝他老爹的酒，喝大了差點把房子點著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