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之后,我的心情仍然無法平靜,剛才在浮山大學校園之中,自己觸景生情,差一點心里就崩潰,很可能當著萬蓉蓉的面泣不成聲。
本來以為這么長時間了,自己應該可以忘記水藍,但是其實都是自欺欺人,水藍一直都在,只是平時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而已,一旦有什么東西觸動內心深處的神經,她便會馬上顯身,然后戳中自己內心深處最柔弱的部分,真得好痛,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中午,萬蓉蓉在大學城的一家高檔飯店請我們吃飯,不過我沒有去,因為在平靜之后,我?guī)еと椭觾扇碎_著一輛面包車去了自己第一次發(fā)現水藍的那個高檔小區(qū)。
當時自己是在芙蓉苑外邊見到的水藍,我猜測水藍和那個肥肥的男人應該就住在芙蓉苑小區(qū)。
路上的時候,皮三和柱子兩人看到我陰沉著臉,也沒有多問。車子很快到達了芙蓉苑小區(qū),皮三下車去保安室打聽了一下,回來之后罵罵咧咧,原來里邊的保安以保護住戶安全為由,并不提供芙蓉苑住戶的信息,所以我們只能在外邊傻等。
“二狗哥,上次我們不是救過一個女刑警嗎,讓她過來幫幫忙唄,只要她亮一下刑警證,那群物業(yè)的王八犢子肯定可以讓她瀏覽住戶入住登記表。”皮三給我出了一個注意。
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這種小事還是不要麻煩張小蕾了,不過自己好像應該請張小蕾吃頓飯,如果不是她上次及時通知萬德厚,自己跟皮三等人搞不好會在看守所里多待幾天。
不過這事不急,現在我只想馬上見到水藍,至于見到她之后怎么辦?我也不知道,也沒有想好,現在只想見到她。
一個下午過去了,直到晚上九點多鐘,我也沒在芙蓉苑小區(qū)門口看到水藍的身影。
“二狗哥,我們現在怎么辦?”皮三對我詢問道。
“去紫夜酒吧。”
半個小時之后,我、皮三和柱子三人來到了紫夜酒吧,這就是四年前自己打工的地方,也就是在這個地方自己為了水藍打了猛虎幫刀疤青年他們幾個人,從而讓那個胖胖的酒吧老板順水推舟將自己送進了監(jiān)獄。
服務員過來詢問我們要什么酒的時候,我點了一瓶最貴的皇家禮炮,不過當她端上來之后,我輕輕抿了一口,馬上將酒杯砸在地上,怒吼道:“他媽的假酒,叫你們老板出來。”
咔嚓!咔嚓!
看到我發(fā)作,皮三和柱子兩人也把酒杯摔了,站起來瞪著眼前的服務員吼道:“什么狗屁酒吧,賣的他媽假酒,叫你們老板出來。”
咣鐺!
柱子直接將桌子給掀了。
我給皮三使了一個眼色,皮三馬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叫人,我今天決定把紫夜酒吧給砸了。
酒吧的服務員可能已經看出來我們三人是專門過來找茬的,于是急匆匆的朝著后面跑去,稍傾,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出來。
看到這名女人,我的眉頭一皺,心中暗道,不對啊,為什么不是那個肥肥的胖子?
“你是老板?”當這名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走到眼前的時候,我開口對她詢問道。
“嗯!”女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地上被掀翻的桌子和砸碎的杯子,說:“三位,我們是誠信經營,如果你覺得是假酒,我們可以給你換,這么把杯子砸子,桌子掀了,我們是要報警的。”
女子說什么我根本聽不進去,只是一個勁的盯著她問道:“你確定自己是這里的老板?”
“我在這里開了二年店了,很多人都認識我。”女子回答道。
“這里是紫夜酒吧嗎?”
“是!”
“紫夜酒吧的老板不是一個肥肥的中年男人嗎?”
“肥肥的中年男人?”女了想了一下,說:“二年前,他把這家酒吧轉讓給我了。”
“那你為什么還叫紫夜酒吧?”
“覺得名字不錯,老客人又認這家酒吧,所以就沒有改。”
至此,我知道自己砸錯東西了,于是馬上給皮三和柱子兩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后撒腿就跑。
媽蛋,對方報警的話,如果警察來了,肯定要罰錢,但是只要自己跑了,這種小事警察根本不會立案。
身后傳來女子的吆喝聲,但是我根本不理睬,奪門而出,上了面包車一溜煙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狗哥,那什么皇家禮炮多少錢一瓶?”在車上的時候,柱子開口對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進貨就一千多塊,賣要賣將近三千,還有更好的要一萬多。”
“這么貴?”
“嗯!”我點了點頭。
我沒有心情跟皮三和柱子兩人聊天,沒有想到紫夜酒吧在二年前就已經轉讓了,看來那名肥肥的男子百分之百做賊心虛,怕自己出來之后報復他,從二年前奪走水藍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不讓自己找到他的準備。
上一次找到對方,就應該不能那么輕易的放他離開。
砰!
可惡!
我緊握著拳頭砸了一下面包車的車門,發(fā)出很大的響聲,前邊的皮三和柱子兩人扭頭看了我一眼。
當天晚上,等軍子帶著人趕到紫夜酒吧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大學城,白白讓他們跑了一趟。
第二天,我給張小蕾打了一個電話,想請她吃個飯,表示對那天幫忙的感謝。她倒是沒有推辭,說自己下午五點下班,告訴她地址就行,她自己開車過去,我因為還沒有想好在那里請她吃飯,所以就說下午把地址發(fā)給她,隨后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上大學的時候,我只吃路邊攤,浮山市那家酒店的菜好吃,自己還真不知道,于是只好去請教萬蓉蓉,萬蓉蓉一聽說我要請一名女警察吃飯,不由的有點生氣,撇著嘴嘟噥著,她幫自己的迪廳忙前忙后,我還從來沒有請她吃過飯。
我好說歹說,說自己請張小蕾吃飯是想請對方幫個忙,萬蓉蓉這才給了我一個訂餐電話,說是默菲大酒店的訂餐電話,那里的環(huán)境好,菜也好吃,不過她提出一個要求,她也要去。
我想了一下給拒絕了,如果萬蓉蓉去了的話,怕是會把氣氛搞得很尷尬。
最終我說了很多好話,做了若干的保證,她才算是饒了我。
下午的時候,我打電話在默菲大酒店中餐廳訂了一張桌子,然后這才把地址發(fā)給了張小蕾。
沒一會,張小蕾就打回了電話。
“喲,挺有錢啊,請我去五星級大酒店吃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是不是有事求我?”電話另一端傳來張小蕾調笑的聲音。
被張小蕾揭穿,我有點尷尬,還好她沒有在眼前,于是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先說什么忙,如果違反原則,那么這頓飯我可能就吃不成了。”
“我想找一個人。”
“這樣啊,行,你說說看。”
“等一會邊吃邊談好嗎?”
“好,六點鐘我準時到。”隨后張小蕾便掛斷了電話。
我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位于芙蓉路的默菲大酒店,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這家店的介紹,看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家默菲大酒店的名頭很大,它是原來忠義堂老大王默和妻子歐陽菲兒發(fā)家的地方,酒店的名字也是由他們兩人名字的組成。
王默,歐陽菲兒,這是十幾年前兩個傳說中的人物,自己高山仰止,沒有想到這里就是他們發(fā)家的地方。
看完介紹之后,我懷著憧憬的心情走進了默菲大酒店,來到三樓中餐廳之后,服務員將我?guī)У搅俗约河喓玫淖雷忧啊?/p>
我點好了菜,只等張小蕾的到來。
這里的生意很好,幾乎不到六點鐘已經客滿,因為我看到兩波人走進來,又走了出去,雖然空了很多桌子,應該都是被提前預定了出去。
也不知道現在這默菲大酒店屬于誰的產業(yè)?我在心里暗暗想道,隨后突然想起在竹林茶社的時候,現任忠義堂的老大,也就是薛派形意的傳人,武術宗師王默的弟子駱生,看來這酒店應該還是忠義堂的產業(yè),只要王默沒死,誰也不敢打芙蓉街這邊的注意。
十幾年前,雖然忠義堂的高層幾乎一夜之間會部消失,但是芙蓉街這邊的產業(yè),最終被當時年紀還小的駱生給抗了起來,并且重新打出了忠義堂的名號,這個名號一出,新興起的堂口便對芙蓉街這邊的地盤望而卻步了,沒有人再敢打芙蓉街的注意,王默和其妻子歐陽菲兒的威名十幾年不衰。
正在自己呆呆的想事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張小蕾的電話,于是馬上按下了接聽鍵:“喂,張警官,你到了嗎?對,三樓中餐廳,好,再見。”
掛斷電話沒多久,張小蕾的身影出現在三樓中餐廳的門口,我起身朝著她招了招手。
張小蕾沒有穿警服,打扮得仍然像一個大學生,運動鞋,淺藍色緊身牛仔褲,奶白色刺有梅花的真絲衫,背著一個大大的帆布包。
“發(fā)財了,請我來這里吃飯?”張小蕾大大咧咧的坐下之后,對我詢問道。
“沒,別人告訴我這里菜挺好吃。”
“很貴吧。”
“還好。”我笑了一下,隨后叫來服務員讓她上菜。
“說吧,你準備讓我?guī)湍阏沂裁慈耍?rdquo;
“水藍,我大學時的女朋友,還有二年前紫夜酒吧的老板……”我將自己的事情大體上跟張小蕾說了一遍,不過重要的事情我都沒說。
“又是一個愛情輸給了面包的故事,既然找不到了,為什么還要去找呢?”張小蕾問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如果不麻煩的話,請幫我這個忙,這是我的劫,情劫,不渡過去,怕是自己這輩子都不得解脫。”我說的十分誠懇。
“好吧!明天給你信。”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