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親昵的態(tài)度對待別人,我不喜歡。”
“混蛋,那是我哥!”我氣結(jié),這醋還要吃?有沒有天理了。
“你哥也不行!”霸道的語氣剛落,一個懲罰性的熱吻落下。
夜還很長——
不知道怎么回事,為什么在這么寒冷的日子里卻渾身發(fā)燙,也不知道他不停地纏吻著我,我們兩個人是怎么安全回到酒吧的臥室,更不知道我們兩人是如何倒在床上的。
我完全的迷糊,卻覺得心中的火山一下子噴發(fā)出熾熱的巖漿!
我感到血脈賁張,風(fēng)暴在體內(nèi)升起,我看到湮牧低下頭吻我,他的唇有如甘泉般清冽解渴,讓我體內(nèi)升騰一起無端的火燙的感覺,我緊緊擁著湮牧,拼命讓自己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才感覺好受些。
湮牧放開我的唇,凝望我的眼睛。我溫柔的看著他,眼神里充滿著堅定的許諾,我想與他一起。
“凌瞳,你好美。”他呢喃。
這是天堂還是地獄?我卻心甘情愿得沉淪下去。
腦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嗡嗡作響,感覺胸口涌上一口悶氣,我推開湮牧下床,才走了幾步,一口黑血突出。
我一下子蒙掉了,什么情況?我是激動得吐血了?可是這黑乎乎的血跟中毒了似的。
湮牧急忙抱住我,滿是情欲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然后捧起我的手掌觀察,只見小拇指竟然染上了黑色,我的手從來沒有涂過指甲油,現(xiàn)在小拇指的指甲卻黑的透亮,像是一只只的骨碌碌的黑眼珠一樣!
可是,我卻不痛不癢,什么感覺也沒有,好像天生就是這個樣子般自然。
“這是什么東西?”我頭皮都麻了,立刻想起來了古裝電視劇上的橋段:“我……我是不是中毒了?”
湮牧的眼睛里掠過了一絲心疼來,“不是毒,是蠱,一種人工培養(yǎng)而成的毒蟲。”
“蠱?”我又是發(fā)慌又是好奇:“一種毒蟲?”
“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蝎、晰蝎等放進同一器物內(nèi),使其互相嚙食、殘殺,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湮牧聲音又低又沉:“你中的是血蠱,蠱蟲產(chǎn)生后由放蠱者用血供養(yǎng),來者不善!”
我瞪大眼睛,趕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被人給盯上了?”
“別怕。”湮牧握緊我的手,沉沉的說道:“萬事有我。”
“可是,被這種東西碰上,會怎么樣?”我吞下一口口水:“我……會死嗎?”
“不會……”湮牧頓了一下,才說道:“但是,會比死更難受。這種東西,是煉制活尸用的,從手部進入,十指連心,慢慢探入體內(nèi),如果七七四十九天之內(nèi)沒取出來,會將你的魂鎖死在體內(nèi),成為迷失心智,聽令于人的活死人……先是小拇指的指甲,然后蔓延到無名指,等十只手指全染上黑色,就救不了了。”
“活尸……”因為事情來得太快,我只顧著驚駭,根本來不及去害怕:“我會有多長時間,變成那個活死人?”
“我不會讓你變成活死人的。”湮牧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一些,聲音決斷如金石:“不管用什么辦法。”
“這個東西,還有解救的法子?”我趕緊問道:“我要怎么做?”
“方子,就是那血蠱主人的血。”湮牧低下頭,盯著那發(fā)黑的指甲濃重到了極點:“這是我的事,除了相信我,你不用做別的。這是他們,自尋死路。”
那股寒氣凌人,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湮牧,是那個小女孩,下午你去買摩天輪的票時,我拿棒棒糖遞給她時,手被刺到了,可是沒出血,我還以為是錯覺。”
湮牧擁緊我,面若寒霜:“凌瞳,無論如何,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再離開是什么意思?是在說上次他拋下我嗎?沒來得及問,湮牧已經(jīng)將我打橫抱起,“睡覺!”
躺在床上,燈光照耀在湮牧的身上,讓他即使眉頭緊鎖,寒意森森,也看上去好看的不真實。
現(xiàn)在我性命攸關(guān),該是心驚膽戰(zhàn)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手被湮牧冰冷的指頭握成了一團,攥在了手心的時候,我居然真的不怕了。
只要有他在,我就心滿意足了,即使生命垂危,也甘之如飴。
“湮牧……”我的手忍不住撫上他的眉頭,就那個結(jié)打開。
“傻瓜,我就是心疼你。”湮牧把我的頭緊緊靠近他的胸膛,聽著那強壯有力的心跳,給予我滿滿的安全感,“睡吧,凌瞳。”
“嗯~”我滿足得哼了一聲,就去夢周公了。
再醒過來,窗簾外面的大大的太陽提醒著我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了,我自嘲的想著,有了湮牧后,我可倒真是心寬體胖每天睡到自然醒。
湮牧聽見了我起來的動靜,探了頭:“睡好了?”
我點點頭,他微微一笑:“放心,不管什么時候,我都在。”
心里微微一動,看著陽光灑在湮牧的周身,宛如太陽的化身,美得好不真實。
雖然自從遇見湮牧,我就卷入一場又一場的風(fēng)波,想是應(yīng)該,遇見他已經(jīng)花光了我所有好運,為了他,一切都是值得。
“傻瓜,還看?快去刷牙洗臉,準(zhǔn)備吃飯。”湮牧寵溺得摸了摸我的頭,我嘿嘿一笑,“我看你一輩子也看不夠。”然后就走進衛(wèi)生間了。
吃完飯,湮牧牽著我出門,我看到路上有賣糖葫蘆的央他去買,然后一邊咬著糖葫蘆,一邊問他接下來干嘛。
湮牧卻寵溺得點了點我的鼻子,反問我不是想回大學(xué)扮嫩走情人節(jié)嘛。
心里一動,原來我隨意說的話他都會當(dāng)真,不過既然湮牧沒有提蠱的事,應(yīng)該有他的想法吧,我毫無保留的信任這個我深愛的男人。
一下午都在逛學(xué)校,充當(dāng)導(dǎo)游的我自豪的介紹著校園的風(fēng)景,逛到餐廳后,我不自覺瞄了一眼,湮牧察覺到我飄忽的眼神,寵溺得點了點我的鼻子,大手一牽,“吃飯去!”
我屁顛屁顛得跟上他的腳步,看著周遭大家對我投來的羨慕眼神,忍不住自豪,挺了挺下巴,驕傲得跟湮牧走進了餐廳。
我去,人還是那么多!靠靠靠。
找了個位置,湮牧讓我坐著歇會,他去打飯,反正他知道我的喜好。所以,我托著下巴盯著他的背影看,喜歡一個人,是連他背影都會喜歡得緊的吧?
突然,我看到了那個給我下蠱的小女孩的身影,速度很快,我怕跟丟,急忙追了上去。
又是洗手間,為毛總是讓我在這種封閉的空間跟丟,。
“姐姐,你在找我嗎?”孩子般稚嫩的聲音卻冷冷的陰森。
我向后退,手腕卻被她緊緊抓住了,我想不到一個孩子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她狠狠拉著我的手,把鎖魂環(huán)扯了下來,得逞后得意得“咯咯”笑著,“鎖魂環(huán),我拿走嘮,姐姐再見!”
不要,那是湮牧送給我的東西,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拿走,況且里面還沉睡著溫嵐的魂魄。
趕緊想拉開門把手出去,可是沒想到的是,門居然像是卡上了什么,居然硬是打不開!
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用力的晃動著門把手,大聲喊道:“外面有人嗎?能不能幫我喊人來,我出不去了!”
突然,我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只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涼,這種發(fā)涼,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跟鬼魂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樣,我感覺的出來,身邊,多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我心里更慌了,一邊側(cè)過身子去用力撞那門,一邊大嚷了起來:“來人?。砣税。?rdquo;
按說,這個聲音很大,怎么也算得上驚天動地的動靜了,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聽不到,這里人流量應(yīng)該很大的啊。
還是說,我似乎被什么東西阻隔在了現(xiàn)實世界之外的感覺,讓人窒息!我不是被關(guān)起來,而是,被什么東西藏起來了!
“噠噠噠……”后面的隔間,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像是有人坐在馬桶上閑來無事踩踏地板似的。
我心里重新燃起了一絲恐懼,急切敲了敲門板,大喊:“有人嗎?幫幫我!”
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影子,那影子越來越近了,一只腳出現(xiàn)地板上,我愣住了,那……是一雙赤腳,一雙小孩子的赤腳!
“啪嗒啪嗒……”那雙小腳在地板上來回的跳動,像是在起一個不知名的舞,忽然那小腳停止了跳動,一只小手,忽然從地板上猛地伸了出來,沖著我的腳就抓!
我心頭一緊,轉(zhuǎn)身就跳開了,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這是誰?想干什么?
那小手摸不到我,縮了回去,接著,一張小臉抬起頭來,一雙赤紅的眼睛帶著一種陰險,挑著往上看我!那張小臉乍一看是跟普通小孩兒沒什么區(qū)別,可是他一張嘴,居然露出了滿口的黃牙,像是吸了很多年煙的老年人的牙齒!
他……他到底是誰?
“咯咯咯……”那個陰森刺耳的笑聲正從他口中發(fā)出來:“咯咯咯……”
“救命啊!”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難以想象那樣凄厲的聲音,是我發(fā)出來的!
那張小臉詭秘的對我笑了笑,縮了回去,不見了。
我渾身發(fā)著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笑聲,忽然抬高了,我一轉(zhuǎn)頭,看見那個小孩兒,跳到了天花板,腦袋正掛在了門板上,對著我笑呢,一條發(fā)紫的舌頭,往上卷起來,舔過了嘴唇,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一樣!
一股什么東西腐爛了的味道撲了過來,我的牙齒在顫,全身在顫:“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那個小孩兒又是嘰嘰咯咯一陣笑,開頭說了話:“吃……吃……吃你……”根本不是稚嫩的孩子聲音,而像是一個垂暮老人的沙啞沉!那個不搭調(diào)的聲音,更是顯得無比駭人。
“滾開!”我跳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