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并沒有死者的介紹,卻分明得刻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成仙成佛,不如永世墮魔!”
墓碑的下面還有三行方方整整的小字:
“若是不能再遇見,我愿永逝沉睡。
若能再次相見,定為你搖一地桃花。
下一次的邂逅,便是新故事的開始。”
這句話,給了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那種口吻似乎在哪里聽過。
正在眾人四處尋找墓穴入口的時候,師伯的一個弟子突然喊道:“這里有泉!”
眾人一聽,趕緊跑過來,師伯則命令拿著鏟子的弟子探起土來。
師傅告訴我,泉水與墓穴也是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的。因為在風(fēng)水學(xué)上,泉乃是天地靈氣所生,死后葬在泉眼附近,可匯集這天地靈氣,消除孽障,得道成仙,當(dāng)然這只是風(fēng)水學(xué)上的說法。
我們一干人都站在了那股泉眼附近。
看著東方月對我不屑的甩臉色,想到她和沈深的事。我想走得遠(yuǎn)一點,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出現(xiàn)轟隆一聲,腳底下一松,似是地面突然消失,緊接著眼前就是一黑,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當(dāng)口,我整個人順著一個通道,滾了下去。
“砰!”屁股剛一落地,我竟聽見四周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似是頭頂有什么東西掉落,我忍著屁股的疼痛,趕緊爬開。然后各種人的叫聲此彼起伏,這時候我聽見沈深喊我:“凌瞳,你在哪?”
聲音是耳邊響起的,我回應(yīng)了一聲,便感到他握緊了我的手。
然后,有打火機(jī)的人負(fù)責(zé)了照明,我們摸索著前進(jìn),看到路上有一些古時的油燈,便點亮了。
直到越來越深入,墓內(nèi)也漸漸變得狹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于是,我在中間,前面沈深為我開路,后面跟著秦子兮。
走著走著,我忽然聽見有人在低聲哼著歌謠,聲音空靈至極,似是在很遠(yuǎn)的地方,但又仿佛在耳邊呢喃,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上官月在唱歌,但是想到在這么幽靜的地方,你唱毛線歌,神經(jīng)病啊。
但又想到她也許就是個奇葩,非在這個地方唱歌壯膽也說不定,便不再理會。
但是那歌聲卻像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了后來,就仿佛是貼在我耳邊低唱。
我知道了,這特碼的絕對不是上官月!
我暗自緊張,心里想到,別人好像是沒聽見這東西,我還是不理會的好,說不定,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了!剛想到此處,我的腦門后忽的起了陣陣陰風(fēng),我登時感到一個冰涼滑膩的小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冰冷不帶任何溫度的手頓時將我的心里防線擊垮,我大聲的尖叫起來!
可是,聽到我的呼喊,沈深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腦袋登時就炸了,大喊,“沈深?”“秦子兮!”“師傅……”
但是,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我把手向前面伸去,沒有人,我連忙又把手伸到后面還是沒有。
空蕩蕩黑黝黝的隧道,仿佛只有我一個人!
突然,眼前變得非常明亮,我看見一個人的臉。
不,是鬼的臉。
臉上的五官都擰結(jié)在一起,分辨不出男女,七竅還流起血來了,那眼眶中的眼珠子變成了白花花的眼白,鼻子上面的肉是完全爛沒了,只留下兩個黑乎乎的洞,嘴也是腐爛的不成了樣子,完全裂扯到耳朵根處,嘴中那一顆顆牙齒也是黢黑焦黃。而且,那鬼臉竟然忽的又一變,轉(zhuǎn)成了一個煞白的女子面容,這女子面容剛出現(xiàn)我還沒看清,那鬼臉竟然又變成了一個嬰孩摸樣,那臉變得越來越快,我看的也是越來越模糊,最后那臉上根本就沒了五官模樣,如同一張光禿禿白花花的肉面,只剩一個大洞口,然后向我張大!
我嚇得哆嗦在了地上,“不是我害得你!別找我!”
“凌瞳,醒醒,醒醒。”睜開眼睛,竟然發(fā)現(xiàn)沈深在我的額頭不知道畫著什么東西。
我哇得哭喊,“它要吃了我,要吃了我。”
“沒事!凌瞳,我在!”沈深輕拍我的背說道。
然后,我哆哆嗦嗦得告訴沈深我剛才看到一張鬼臉,超級可怕,可是叫人根本沒人理我。這時候,聽到東方月輕蔑得嘲諷,“這么低級的幻境都中招,你不會連清明咒都不會吧?呵~”
我后怕得拽著沈深沒有反駁,想到剛才的奇遇,現(xiàn)在心里還是毛毛的。
沒想到秦子兮卻替我反駁,“東方月,你吵吵什么,非得打擾了墓穴主人的清凈生事?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上官星月還想說些什么,師伯瞪了她一眼,然后讓大家和和睦睦的,現(xiàn)在不是斗嘴的時候。
我投給秦子兮一個感激得眼神,他卻擺擺手不在意,走到我身邊,“自家?guī)熋帽粍e人踩到頭上,那我這個師兄豈不是很不稱職。”
習(xí)慣了秦子兮的刀子嘴豆腐心,喜歡跟我斗嘴,但不管是什么時候總是站在我的這邊,感覺很溫暖。
我們繼續(xù)往前面走著,到了一個大廳,這時,我心臟幾乎都被嚇爆了。
面前有很多具臉色煞白的尸體規(guī)整得列隊迎接我們,他們昂首挺胸,目光炯炯,神態(tài)莊重。
這么多僵尸守墓,墓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們猶豫著看向師傅,但是師伯已經(jīng)拿了主意,他帶著弟子往前面開路了。
已經(jīng)不能后退,沈深把我護(hù)到了身后也沖進(jìn)了里面。
這時候我聽見耳邊呼呼風(fēng)聲大作,背后竟然泛起了陣陣涼意,我猛地一轉(zhuǎn)頭。媽蛋!有張煞白煞白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竟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
我嚇的立即“啊”得大叫起來,可是那個面無表情的僵尸竟然張口沖我咬過來。
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嘴竟然突然張得有碗口大??!
我拿出掠魂劍與他對陣,這時候,突然這個僵尸停止了動作,那煞白的臉上從眉心處開始出現(xiàn)一道裂紋,那裂紋瞬間裂刀下巴,順著脖子下去,緊接著裂紋越來越多,那人的臉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就像是打碎的瓷器,即將破裂,我心里顫抖的想到,這東西不會是因為張嘴太大,把自己臉給扯破了吧?
不待我亂想,那僵尸的臉上的一塊塊碎片境紛紛掉落下來,這時候我已經(jīng)嚇得麻木了,不知道下一步出現(xiàn)什么,可是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那人臉上的碎片掉落之后,竟然是黑黝黝的,什么都沒有!
我登時就被嚇得腿軟了上,拼命地往后挪動,那臉上開花,碎成千萬道的僵尸還是沖著我一步一步的逼近,那碎有各種裂痕的手已經(jīng)要抓到我的臉,這時候沈深轉(zhuǎn)到我的身前打出掌心火:“還不死?”
只聽碰的一聲,這個瓷器僵尸完全破碎,可是這些碎片紛紛揚揚卻還是沖著我扎來,沈深大驚,連忙一個縱身擋在了我的身前,我聽見他悶哼一聲。
我問沈深有沒有事,他只是笑笑摸了摸我的頭,“你沒事就好。”
感覺自己真是沒出息,只要有沈深在身邊,我就慫得跟什么似的。難道我就是靠別人的命了,之前說好的強大自己呢!出去后,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道術(shù),不能再這么依賴別人了。
過了這關(guān)后,師伯眼圈有點紅,為中了尸毒犧牲的弟子惋惜。
我大驚,沈深也中了尸毒,問師傅怎么辦。但是師傅說,沈深不僅天生異能,而且對一般的尸毒有天生的抵抗力,所以不用太擔(dān)心。
看了我焦急的神情,沈深彈了下我的腦殼,“傻丫頭”,而東方月卻罵我惹事精。
讓你一次是我好教養(yǎng),還真覺得我好欺負(fù)了怎么滴,我正想還擊,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