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你們就先回去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處理。”李珊珊這么說,她的傷口很深,說完還不忘忍著痛對我們擠出一絲微笑。
我當(dāng)然不能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人不是我們殺的,可是卻跟我們幾個人都有關(guān)系。陰陽飯店那邊的人肯定會把這份債務(wù)都推到我們身上,償還他們少主的命,恐怕就算是將我們?nèi)細(xì)⒌羲麄円膊粫X得夠本。
“你放心,等這邊的事情搞定之后我再回去,家里也沒啥事情。”我安慰道,事實上,我現(xiàn)在在這里也有些待不住。第一,胖子受了重傷,還不知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我剛剛還想打電話問,但是家里信號不好,電話打不通。第二,水晶鳳棺之中有個和苗小柔一樣的女人,她究竟是誰,和苗小柔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問題纏繞在我的心上,這讓我有些心神不寧。
胡可提議,我們現(xiàn)在就轉(zhuǎn)個醫(yī)院,以免被陰陽飯店的勢力包圍起來。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們的勢力很大,這會兒辦理出院手續(xù),一會兒他們的人就能趕到。
大約是下午時分,我通過醫(yī)院的窗戶看到醫(yī)院的門口出現(xiàn)了十幾輛黑色的轎車。轎車上下來一大群穿著黑衣服的人,其中有一個老人,他的臉上有著一條刀疤。
這人肯定就是蕭洋他老爹蕭奉天,從白果村地下挖出水晶鳳棺的人之中就有他。
我知道,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
“他們來了?”躺在病床上的李珊珊問道。
我點頭。
不一會兒,蕭奉天帶著人就進(jìn)入了病房。蕭奉天朝那些護(hù)士醫(yī)生們打了手勢之后,他們立刻撤退,幾分鐘走廊里的醫(yī)生護(hù)士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老頭從自己手下那里拿出了一束花放在李珊珊的床頭,然后嘆了口氣說道:“小姑娘,抱歉啊,小公子傷到了你!”
“沒……沒關(guān)系……”李珊珊吃吃道,蕭老頭很有氣場,雖然只是一句看似心平氣和的問候卻讓人有些窒息。
問候完李珊珊,蕭老頭扭頭看向我:“你就是劉毅?”
我回到道:“沒錯,是我。”
“你們不用緊張,我過來并不是跟你們討債的,今天過來,我蕭某希望和你們做個交易。”蕭老頭瞇著眼睛,盯著我問道。
我心說醫(yī)院都被你的手下給承包了,你這還跟我們談交易。當(dāng)然,我沒這么說,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什么交易,您說。”
蕭老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手下瞬間就理解了蕭老頭的意思,咣當(dāng)一聲將病房的門死死的關(guān)上。
“我知道我兒不是你們殺的,但是他的死恐怕也和你們脫不了干系。當(dāng)然,這么說并不代表著我蕭某今天來這里是為了尋仇。我需要你們手上的一樣?xùn)|西,拿到這樣?xùn)|西,我們甚至可以交個朋友!”蕭老頭一邊說一邊把眼神瞟向了一邊的胡可。
“在答應(yīng)您這個問題之前,您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說道。
“請講。”蕭老頭的面色看起來很是和善。
“我有個朋友叫趙一山,外號山子,他現(xiàn)在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我必須先弄清楚這個問題,這是原則,綁架我朋友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跟他談什么交易。
“不是。”蕭老頭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卮鹆诉@么兩個字。
“他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或者陰陽飯店有關(guān)?”我繼續(xù)盤問。
“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說的人我不認(rèn)識,我對他也毫無興趣,我為什么要綁架他呢?”蕭老頭反過來問我。
蕭老頭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當(dāng)時山子是被幾個黑衣人帶走的,然后我莫名其妙的收到了陰陽飯店的來信,在那里見到了很多黑衣人。難道是因為先入為主的思想左右了我的想法,山子的失蹤與陰陽飯店根本沒有關(guān)系?
“我希望事情不是您或者您的陰陽飯店做的。”我這句話其實是為了看他的反應(yīng)。
“你放心,我絕不會騙你。”蕭老頭的眼神仍然難以讓人產(chǎn)生懷疑。
“你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遲疑了一會兒,我看蕭老頭的眼神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我就這么問道。
“我要那位小姑娘手上的瓷葫蘆,只要你們答應(yīng)這筆交易,價錢你們隨便出。”蕭老頭再次把目光投向胡可,胡可緊緊地抱住她的挎包躲在我的身后。
“你要它做什么?”我問。
“實話告訴你,我知道我兒子是誰殺的,我要為我兒子報仇!”蕭老頭的語氣并不是很重。但是,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蕭老頭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殺氣。
我明白了蕭老頭的意思,瓷葫蘆里是殺掉蕭洋那女鬼的女兒。蕭洋摔掉了女鬼丈夫的魂甕,導(dǎo)致女鬼丈夫魂飛魄散,由此女鬼產(chǎn)生了怨念,在那一刻變成了厲鬼。殺掉蕭洋之后,厲鬼就沒了蹤影,這蕭老頭想要得到瓷葫蘆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引那個厲鬼現(xiàn)身。
“你也許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厲鬼……”
我的話只說了一半,蕭老頭道:“不管怎么樣,她都?xì)⒘宋覂鹤樱藗藘?,鬼債鬼償,這事天經(jīng)地義。”
蕭老頭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原來繞了變天的彎子他就是想要得到胡可手中的那個小女鬼。那么個萌萌噠的小女鬼,她又沒有犯錯,為什么要用她做誘餌呢?
我回頭看著胡可問道:“你覺得這位老爺爺說的話有道理嗎?”
胡可躲在我身后,噘著嘴說道:“她告訴我,她不想跟那位老爺爺走。”
我再轉(zhuǎn)過身,看著蕭老頭說道:“你也看到了,主人和小女鬼都不愿意,你覺得我們的交易能成嗎?”
蕭老頭冷笑一聲道:“這樣的話,你們出不了這所醫(yī)院!”
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出不去拉倒,反正現(xiàn)在叫外賣跟方便,你不至于把送外賣的人都給殺掉吧?”
蕭老頭微笑擺手道:“當(dāng)然不會,蕭某希望你們再考慮考慮,畢竟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情需要多考慮一下是好事,別那么早下結(jié)論。”
我有些不耐煩道:“你可以離開了!”
蕭老頭臉上仍然掛著笑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放心,就算我的人不動手,你們也會離奇的死在這座醫(yī)院。”
說完這句話,蕭老頭對我們露出一個看似非常和善的笑,然后離開了這家醫(yī)院。但是他手下的那些黑衣人并沒有離開,每一個出口都有人把守,我們想要逃出去還真的是個問題。
李珊珊想要打電話求援,但是她的手機(jī)完全沒有信號。
我立馬掏出我的手機(jī),找了一圈兒最后還是找出胖子的電話撥了過去,可是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電話根本就撥不出去。
其間我也嘗試過把頭伸出窗戶朝外邊喊救命,我們這是四樓,樓下應(yīng)該能夠很清楚的聽到我的喊聲。可是奇怪的是,我拼命大喊,路邊的行人就從附近經(jīng)過,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好像根本聽不到一樣。
我去,我們這是被絕對隔離在這所醫(yī)院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首先面臨的問題就是饑餓,晚上沒吃,到九點多的時候我們的肚子已經(jīng)被餓得咕咕直叫。
電話打不出去,我們這邊也沒有存糧,實在是餓得難受。
不過,我心想,這么大的醫(yī)院,總歸不會全部被清空吧。想到這里,我就決定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的。畢竟,醫(yī)院里的護(hù)士都是女的,在我覺得女的都愛吃零食,所以我把目標(biāo)鎖定在距離這個病房不遠(yuǎn)處的護(hù)士站。
跟她們倆說了聲,我朝病房外的走廊走去。
走廊里黑漆漆的,我找到附近開關(guān),打開燈之后,整個走廊的燈發(fā)出一連串咯咯吱吱地電流聲之后全部亮了起來。
我向前一邊走,一邊左右朝兩邊的病房里看。
這座醫(yī)院是所有人都被清空了,那些病房之中全部都空無一人,我突然有種脊背發(fā)毛的感覺。
走到413號病房旁邊的時候,我的余光瞟到病房里好像有個人影。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也許這座醫(yī)院里還住著別人呢,也就是半天的時間,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病人都清走呢?
我深吸了一口,定了定神,扭頭向413病房之中看去。
里邊空無一人。
也許是我精神過于緊張,所以剛才看花了眼。我這么安慰自己,可是我心中的恐懼還是難以平復(fù)?。?/p>
我記得有個恐怖小說大師曾經(jīng)說過,想要戰(zhàn)勝恐懼,那么你就要直面自己恐懼的東西。
這句話,我信了。
我緩緩地推開413號病房的門,靠近房門附近的一張病床上沒人,獨(dú)立衛(wèi)生間內(nèi)沒人,只是另一張病床周圍拉著一圈簾子。
簾子里會不會有人呢?
我借助走廊里傳來的光線立刻找到病房的燈泡的開關(guān),打開之后,這種恐懼總算是減少了一些。
我盯著那個簾子,簾子并不透明,但是有燈光的照射能看隱約看到里邊的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會不會是其他的病人?
“喂,有人嗎?”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可是沒有人回答。
我一點點靠近簾子,深吸一口氣,然后將簾子拉了起來。
里邊沒人,看到的影子不過是一團(tuán)卷起來的被子。原來那個人說的是對的,之所以直面害怕的對象可以削減恐怖,那是因為有很多時候,你所害怕的東西,它并不存在。
我的心中終于稍微敞亮開來,關(guān)上413號病房的房門,走進(jìn)護(hù)士服務(w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