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手還停留在中學(xué)生廣播體操的級別,所以面對一個要打幾十個的局面,我直接就被摁倒在地上。
不過,就在我掙扎著要起來的時候,我聽到身后有人在破口大罵。
聽那聲音我就知道,胖子來了。摁著我的黑衣人一下子被撞飛了幾個,我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一把掉在地上的鋼刀,和胖子背對背而立。
“胖子,你大爺?shù)?,你咋才來?rdquo;我罵道,但是我心里都快欣慰死了。
“就你這種可攻可受的小鮮肉死在這兒多可惜,沒了你,胖爺我回去玩啥?”胖子開玩笑,但身上并沒有放松警惕。
“怎么樣,你能干掉幾個?”我問胖子。
“十個還行,這里有點多,咱們想辦法先沖出去再說。”胖子說完一記重拳就打翻了沖上來的一個黑衣人。
然后,就是一番混戰(zhàn),這場混戰(zhàn)之中我真的很慫,除了拿把鋼刀四處嚇唬那些黑衣人之外我起不到任何作用。胖子的身手極佳,幾分鐘后他就殺出了一條路,我們倆一鼓作氣沖出了陰陽飯店門外。
我和胖子二人在街上狂奔,并且非常成功的吸引了街上那些鬼魂的吸引力。
很快,不是一批人朝我們追過來,而是一大批鬼魂朝我們追了過來。胖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張黃符,可是符紙上根本就沒有符文。
“怎么回事?”我問。
“他娘的,這個地方比白果村都邪氣。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帶著已經(jīng)制成的靈符,怎么會變成這樣。不管了,快,先跑回那個陵水街13號再說。”胖子找不到有符文的靈符,干脆就徹底放棄。這個地方確實詭異的很,到處都充斥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我和胖子沿著街道足足跑了十幾分鐘,兩人累的氣喘吁吁,但總算是找到了那個三層小樓。上樓之后,胖子一把揪住那個老頭的領(lǐng)口說道:“我們要回去!”
老人則找出另一種茶葉,緩慢的沏茶。
樓下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我知道,鬼魂已經(jīng)追了過來。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胖子朝老頭吼道。
老頭根本不理會胖子,仍然看似悠閑的沖泡茶葉,一直到一大群鬼魂涌向了樓梯口的時候,兩杯茶葉才算是沖泡完畢。
我和胖子也不顧茶葉水燒嘴,一口就悶了下去。
眼前一晃,再看向樓梯口,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是我們周圍被陰冷的氣息所籠罩,讓人不自覺得直打寒戰(zhàn)。
我和胖子二人快速下樓,感覺自己碰到了些什么,甚至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著自己的衣服,不過我們什么都看不到。
開門之后,門外一片荒涼,剛剛所發(fā)生的就像是一場夢。
摩托車停在不遠處,騎上摩托車,我和胖子便快速離開了這個詭異的陵水街。
一路狂飆,直到我們返回白果村。
胖子立馬就扛不住,在村口跳下車蹲在路邊狂吐起來。
胖子吐完之后臉色慘白,我就問他:“你以前也這樣嗎?”我沒想到胖子暈?zāi)ν熊嚂灥眠@么厲害。
“沒有,我以前從不這樣,他娘的,怎么會這么奇怪,難道是胖爺我水土不服,哎喲……”一句話沒說完,胖子又朝著路邊干嘔起來,他其實并沒有吐出多少東西。
“胖子,你該不是懷孕了吧?”我開玩笑問他,這時候我們緊張的心情急需緩解。
“滾蛋,你懷孕我都不會懷孕。”胖子那張大臉都紅了。
不過,我剛才的一句玩笑話,卻讓我想起招魂那天晚上胖子昏迷不醒的事情。他說過,和女鬼叉叉會懷上鬼胎,這話該會不是真的吧?
見胖子臉色越來越難看,我也不敢再問下去。
胖子吐完之后,他問我到陰陽飯店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說就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他們肯定不會就這么罷手,回去之后先坐下準(zhǔn)備,你們村有種風(fēng)雨欲來欲來感覺。”胖子走到老銀杏樹下轉(zhuǎn)了幾圈,然后將耳朵貼在樹干上聽了聽。
這棵樹很特別,這一點我和胖子有目共睹。
陰陽飯店的老板要這東西做什么?
“我知道了,怎么就沒有想到呢,你們村的風(fēng)水眼應(yīng)該就是這棵老銀杏樹,讓我推算一下。”胖子拿出羅盤又開始看山看水看天空。
“什么風(fēng)水眼?”我好奇,就問胖子。
“風(fēng)水眼就是風(fēng)水的關(guān)鍵所在,你們村的風(fēng)水原本很古怪,幾乎可以說是斷子絕孫的風(fēng)水,但是有高人改造過,這棵老銀杏樹就是風(fēng)水改造的關(guān)鍵所在。”胖子突然抬起頭用十分敬畏的眼神看著老銀杏樹。
風(fēng)水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我雖然大概懂得胖子的意思,但是沒有辦法體會風(fēng)水所帶來的氣運轉(zhuǎn)變。
“回去先辦法,老銀杏樹必須得保護好,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有很多人盯上了它。如果被毀掉可能就不是一棵樹那么簡單的問題了!”胖子語重心長,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一棵樹該怎么保護起來,它不是小物件可以藏起來。
我和胖子回去之后先找了村支書胡叔,胡叔得知上次搞定祖墳詐尸事件之后就對胖子十分佩服。因此,跟胡叔說這事得時候他還是非常重視的。
胡叔派人專門到村口看守著,只要有陌生人來就立即匯報。
中午,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到兩點多的時候,白果村的上空開始出現(xiàn)又濃又黑的烏云,突然,一道如同怪龍一般的閃電將天空劃破。
胖子在房檐下看著天空的異像,眉頭鎖了起來。
“你看出了什么?”我問胖子。
“陰氣很重,怕是要出大事情了。”胖子說完立刻回屋翻出了他的包裹。
找出金黃色的道袍,桃木劍,符紙等等。
胖子吩咐胡叔那邊在白果樹附近搭起一座臨時的帳篷。帳篷之內(nèi)擺放上案臺,我知道胖子這是要做法,道究竟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呢?
“有人要借陰兵滅你們村子,事情好像越來越符合胖爺我的口味啦!”胖子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我們村子即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他似乎特別的興奮。
坐在帳篷里,胖子閉目養(yǎng)神,我一直觀察著村口的情況??词劂y杏樹的人見我們來就回去了,村口除了雨霧朦朧之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次胖子沒有讓胡可跟過來,胖子說這次很危險,照顧我一個人差不多,但是人多的話恐怕就很難應(yīng)付過來。
等待的過程無聊而又漫長,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算錯了,天空的驚雷不過是因為春天越來越近。
大約傍晚時分,胡叔帶人過來送了一桌的好菜,我和胖子正吃飯的時候注意到雨霧中朦朦朧朧有一個人影。
胖子立刻放下筷子,去到法壇之前。
“來了,劉毅,護法!”胖子拿起一張符紙放在桃木劍身之上。
胖子所說的護法也就是給他遞東西當(dāng)小工,當(dāng)然也要充當(dāng)胖子裝比的觀眾。
云層之中轟轟隆隆,電閃雷鳴越來越緊湊。
隨著胖子將手上的靈符拋出,一道劇烈的閃電從云層之上劈了下來。原本正對老銀杏樹,但是在半空中的時候受到了牽引。
閃電在距離老銀杏樹樹冠十多米的地方突然轉(zhuǎn)向,朝帳篷這邊劈了過來。
靈符擋在閃電盡頭,巨龍般的閃電將靈符擊碎直接打在地面上。
泥土飛揚,帳篷前方四五米的地方被劈出個深坑。
我和胖子被巨大的沖擊波直接給震得坐在了地上,巨大的爆裂聲震的耳朵轟鳴不止。
我從地上爬起來,胖子再次將靈符放出去,緊接著又是一道天雷。
就這樣連續(xù)九道天雷,每一次雷電都幾乎與老銀杏樹擦肩而過,九道雷電將銀杏樹周圍的地面劈出三四米的深槽。
天空漸漸地安靜下來,對面雨霧中的人影也逐漸消失不見。
胖子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胖子,你咋了?”我被胖子的反應(yīng)嚇了一大跳,立馬扶住馬上就要倒地的他。
胖子半睜著眼,嘴角露出一絲勉強的笑。
“引九道天雷,他娘的,跟胖爺我拼命還嫩了點。”胖子的傷勢看起來不算輕,我看著就擔(dān)心。
胖子說引天雷的術(shù)法控制不好十分容易反噬,九道天雷被引渡到地面上,就算對方不被反噬,現(xiàn)在也一定受了重傷,銀杏樹暫時還算安全。除非對方不想活,引第十道天雷,但是如果對方真的那么做,胖子也頂不住。
天空的陰云依舊濃重,我問胖子現(xiàn)在該怎么辦,胖子說只有等。
我和胖子等待的時候,天空又一次開始變色,由青黑到暗紅,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第十道天雷要來了,真是不知死活!”胖子爬起來,再次拿起桃木劍。
一道靈符拿在手中之后,胖子咬破手指,用食指上的鮮血在靈符上以極快的速度繪出福祿圖案。
在前九道靈符胖子都沒這么做,這次他這么做是什么用意?
這時候,胡可突然撐著傘沖入了帳篷之中,她一把奪下了胖子手中的血符。
“十指連心,師父您不要命了嗎?”胡可一下子跪在地上朝胖子吼道。
對呀,胖子也曾經(jīng)對我說過血符的作用,血符與人的心脈相連,每一次使用都會對人的心脈造成損傷。胖子這次要對抗的是第十道天雷,為救白果村民,他這是在以命相抵。
“小毅,我的徒兒胡可,雖然頑皮,但人心無邪,今天我就將她托付與你。”胖子手中緊緊地攥著血符,她一把甩開胡可的手,帶血的嘴角掛上一絲微笑,毅然向瓢潑大雨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