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我們身后怎么吼都沒有用,我和胡可都沒有聽他的話。
棺材里放有很多錦緞,那哭得很傷心的嬰兒就躺在錦緞上面。小嬰兒也就剛滿月的樣子,肥嘟嘟的,看上去有呆萌又可愛。
我把胖子拉過來讓他仔細瞧瞧,看看這嬰兒是不是真有問題。
胖子倒是很認真,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他也覺得這個嬰兒挺簡單,好像并沒有什么異常。
這時候胡可一點也不怕了,她伸手過去緩緩地將正在哭泣的嬰兒抱了起來。嬰兒在她的懷里晃悠了一會兒之后就不哭了,胡可很有成就感,笑得陽光燦爛。她懷里的嬰兒看她笑了,竟然也笑了起來,那樣子別提有多呆萌。
外邊的雨越下越小,廟門外躺著一堆尸體。
將要走的時候,胖子低頭檢查了那些尸體。他將其中一具尸體翻過去面部朝下,只見那尸體的后背上沾著一張烏黑的符紙,黑紙上血紅色的鬼畫符,看上去格外的怪異。
“這是什么?”我問。
“這是御尸術,一種邪惡的道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詐尸,而是被人驅使。”胖子嘆了口氣說。
如果只是單純的詐尸,胖子有方法懂得怎么處理,畢竟他是道門出身,是有一些真才實學的。但是目前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人心難防吶!我想,這一定是胖子嘆氣的原因。
我想到了白楊樹林旁邊的那個影子,十有八九,他就是兇手!
但他究竟是誰,為什么要針對我?
“走,咱們去白楊樹林那邊看看!”我看著白楊林那邊道。
“白楊樹林?那里適合野戰(zhàn),能有什么?”胖子賤賤地說道。
“先去看看再說。”剛才雨大,也不排除我看花了眼,畢竟老廟距離這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過去查看一番,最后我停到一棵樹的旁邊,仔細的看了看,確定下來,剛才那個人就是站在這里。
“剛才我們被困廟里的時候,我看到這里站了個人,而且,那人我以前見過。”我朝老廟的方向看看,又看了看腳下。
“那人是誰?”胖子一臉興奮問。
“不知道!”
胖子瞬間滿臉黑線:“你大爺的,這不等于放屁嗎?”
“我真見過,就幾天前晚上我送山子回去的時候,就在大銀杏樹附近。”我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后怕的,如果說沒有老爹突然出現給我的那張符紙,我會不會就被拖入了泥坑之中呢?
離開前我問胖子,廟門口那些尸體怎么處置。胖子就說讓村民帶回去入墳就行,尸體身上的黑符已經被毀掉,不會再出現破墳而出事情。
我跟村支書胡叔打了電話,原來胡叔也聽說墳頭被破的事情了。我說這邊找了厲害的法師已經將事情處理好,他們這次可以安心的將尸體下葬。
村支書胡叔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通知了村民。
到家的時候,時過中午,雨停之后天空很快就出了太陽。白果村今天的天氣就是這么任性。
一家人見我們抱了個嬰兒回來都十分驚訝,老媽問怎么回事,我就告訴她是在路上撿的。老媽根本不信,就繼續(xù)問是不是胖子的孩子,胖子竟然被問得臉紅了,他擺擺手表示不是。
最后好說歹說,老媽總算是相信孩子真是我們路上撿的。
我本想跟村支書胡叔打個電話說下這事,看看是誰家的孩子丟了??蓞s被老媽給攔下,她把那嬰兒接過手中那喜歡的是愛不釋手,老媽還一個勁兒的對那一個月大的孩子說:“叫奶奶,叫奶奶……”
我心說老媽您還真是像抱孫子像瘋了啊,回頭兒子一定給你整一個回來。
若是苗小柔樂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她扛到屋里播種耕耘嘛!
苗小柔像是猜出了我在想什么,我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她竟然嘴巴鼓著氣瞪著我,那雙眼睛,那種眼神,別提有多幽怨。
說實話,就她的那種眼神還真的把我嚇了一跳。
不過,她這種表情轉瞬即逝。
中午吃完飯,胖子道士林青山自己一個人在屋子里鼓搗了一些東西。等他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里拿著一把荷包,難道這家伙進屋搞刺繡了,這粗壯的漢子,還能干這等細活,著實不敢相信吶!
“這是我中午剛剛做好的驅邪符荷包,帶在身上驅邪納福!”胖子一邊說,一邊還瞄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苗小柔。
胖子說過,他覺得苗小柔有問題,不知道他這是又要搞哪一出。
老媽第一個接過了驅邪符荷包,單單是看那荷包的樣式老媽就特別喜歡。老媽雖然是農村婦女,卻從來都不會做針線活,更別提這精美的荷包。
“多謝梁師父了,多謝多謝!”老媽拿著荷包特別激動,她沒記清楚胖子的姓氏。
“老嫂子不用客氣,我既然答應了劉天澤保你家人的周全就一定會盡職盡責,這不過是點小意思而已。不過,老嫂子,小弟名曰青山,姓林,雙木林。”胖子尷尬一笑說道。
爺爺奶奶還有胡可都接過了胖子手中的驅邪荷包,最后,胖子走到我和苗小柔面前伸手遞過來兩個荷包。
苗小柔想要抬手拿,但似乎有些猶豫。
我直接將兩個荷包拿走,然后對著胖子干笑著說道:“小柔的我?guī)兔κ罩?,待會兒給她。”
說實話,我真擔心苗小柔拿到荷包之后發(fā)生些什么。不管怎么樣,她都是我的女朋友,雖然是租來的,但是我也應該盡責任保護她不是嗎?
苗小柔看著我,眼眶里竟然閃出了一絲淚光。
這種情況,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手上拿著荷包,我不能碰她,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一定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苗小柔輕輕地抓起我的手,將我手里其中一個荷包拿在了自己手里,緊緊地握著。
淚水從她的臉上滾落下來,我的心像是被針刺痛了一下,非常難受。
我展開臂膀將她裹在自己的懷里,她很瘦,身上沒什么溫度,可是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兒,一個會掉眼淚的女孩兒。
下午,剛吃完飯,山子他媽就跑到我家里來了。
看他緊張的表情我就知道山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我讓山子媽坐下,然后問她:“嬸兒,您別著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毅啊,昨天晚上你送山子回去之后山子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可是剛才醒了過來。”山子媽說著哭了起來。
“妹妹,你慢慢說,山子醒過來不挺好嗎?”老媽也過來安慰山子媽。
“山子醒是醒過來了,可是醒過來之后把我家雞圈里的雞全都咬死了,這可咋辦呢?”山子媽滿臉淚痕,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見山子媽這么哭過,就算是山子他爹死的時候也沒有過。
山子媽的話像是驚雷一樣打在我們幾個人的心上,把雞都咬死了,山子一定是中邪了吧?
“那令公子現在人在哪里?”胖子走過來蹲下問。
山子媽抹了一把淚,看了一眼胖子,問道:“您是……”
“嫂子,忘了介紹,在下青云山玄古道人林青山是也,我是劉天澤的朋友,有什么事盡管跟我說!”胖子一副牛比哄哄的樣子。
山子媽皺了皺眉頭,將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扭頭看了看我。
很顯然,山子媽也難以相信面前的胖子道士有什么能耐,或者說,這位體格肥碩,滿臉胡子茬子的男人根本就不像個道士嘛!
“嬸兒,林叔真的是個道士,我親眼見過他的手段,挺厲害的。村里詐尸的十幾個僵尸林叔他一把糯米就搞定了!”我非常認真的說。
“真的?”山子媽似乎也聽說了老廟旁邊的事情。
“真金白銀的真!”我點頭肯定。
當我們到山子家里的時候,從門縫里我看到山子正蹲坐在院子里,手里好像抱著一只黑乎乎的東西正在啃食著。
山子滿臉是血,聽到門口響聲還非常警惕的朝門口看了一眼,那眼神跟昨天晚上我看到的怨毒的眼神一模一樣。
而他的一個抬頭我也看到,山子手里捧著一只黑貓,貓頭都被啃掉了一半。
“臥槽!”我道,山子現在的口味實在是重的恐怕。
“小毅,你朋友叫什么名兒?”胖子突然問。
“趙一山,我平常都叫他山子。”我回答道。
“山子!”胖子扯著嗓門朝院子里喊了一聲。
山子聽到喊聲立刻停下了啃食的動作,他的喉嚨里發(fā)出嗚嗚啦啦的聲音,好像是在回應剛才的喊聲。
“嗯……有點奇怪,你朋友還有一些意識,這說明應該不是鬼怪附身?。?rdquo;胖子說。
“不是鬼怪附身那是什么?”我擔憂的問。
“不知道。”胖子的回答干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我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濺到他的臉上,我心說胖爺您能靠譜些嗎?
“你先給我說說昨天晚上你朋友中邪的詳細情況,我……再好好分析下。”胖子摸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眉頭。
我就一五一十的將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案發(fā)現場在哪兒?”胖子像個警察在盤問犯人一樣。
“村道石橋附近。”
“我明白了!”胖子突然一拍巴掌說道。
我問胖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胖子卻故作神秘,他說我朋友的事情挺復雜的,先把事情處理好,回頭再跟我解釋。
接下來,我和胖子一起進入山子家的院子里,把門閂扣緊,兩人合力把山子給摁在了地上。
山子的力氣不小,不過也扛不住胖子的泰山壓頂。除了胖子的屁股上被山子咬了一口之外,我們非常成功的將山子控制起來。
之后,胖子又一次咬破手指,將手指上的鮮血摁在山子的眉心,然后飛速在他的額頭上勾畫出了一個復雜而潦草的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