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溫度驟降,陰風(fēng)陣陣,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額頭上冷汗竟然已經(jīng)冒了出來。
我立刻將手縮了回來,遲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苗小柔的額頭和臉蛋,一樣冰涼。回想起我牽著她手時候的感覺,我曾經(jīng)也認(rèn)為是她的體寒所致,現(xiàn)如今她蓋著被子還渾身冰涼,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我用力晃了晃她的身體,她也同樣沒有反應(yīng)。
于是,我就抬手用力掐住她的人中想讓她醒過來,可也就是這個動作讓我深刻的感覺到了一個問題。苗小柔她一點呼吸都沒有,我掐著她的人中她也照樣沒有蘇醒的跡象。
我終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苗小柔死了!此時我身下正壓著一具死尸,在此前一段漫長的夜里,我還對這具死尸進(jìn)行了全方位的意淫。
月光浸泡著她的臉,白森森的,雖然精致,但也陰森恐怖。
不知來向陰風(fēng)像無數(shù)雙手在我的脖子上摸索著,我被嚇得半死,一個翻身轱轆到地上,緊接著,連滾帶爬的跑到院子里。
我拼了命得敲著老爸老媽屋子的門板,我感覺那股陰風(fēng)就跟在后面,冷嗖嗖的感覺讓人寒毛直豎。
幾分鐘后,他們總算有了回應(yīng)。
我雙腿發(fā)軟,蹲坐在地上。老爸老媽開門連忙將我攙扶起來,老媽擔(dān)心地問:“毅娃,這是咋了?”
許久,我才回過神來,但腦子里亂得跟坨屎差不多。
“我……”
“毅娃,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媽扶著我問。
噩夢?
“小毅,阿姨,叔叔,你們都在院里做什么?”苗小柔甜美柔弱的聲音飄來,她裹著羽絨服站在門口。
我心中咯噔一下,好懸沒再次蹲在地上。
剛才的苗小柔還渾身冰涼,沒有氣息,現(xiàn)在怎么出來了,她到底是人是鬼?
接下來,苗小柔快步跑過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輕聲問道:“小毅,你這是怎么了?”
大冬天零下十幾度,也就是一瞬間,我汗如雨下,是冷汗。這怎么可能,剛才的感覺那么真實,媽的,本公子的下面還涼嗖嗖的呢!
苗小柔挽著我的胳膊回屋睡覺,還安慰說我肯定是做噩夢了,叫爸媽趕緊回去休息。我回想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心中也在疑惑,難道說那真的是我的錯覺或者是噩夢?
雖然我這么想,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釋懷,畢竟剛才的經(jīng)歷實在太過真實。
我原以為自己將今夜無眠,可事實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竟然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早晨一縷陽光鋪散在我的臉上,溫暖刺眼的感覺讓我醒了過來。我“噌”地坐起,第一反應(yīng)就是看看床里邊的苗小柔。
床里邊空蕩蕩的,透過窗戶的縫隙朝外看去,我發(fā)現(xiàn)苗小柔正蹲在我媽和她一起擇菜。
清晨的光暈將她的身體籠罩著,她沒有束發(fā),烏黑的瀑布傾瀉而下,有種超凡脫俗的美。這讓我越發(fā)覺得,昨天晚上也許真的是錯覺??扇绻清e覺的話,晚上我那么大的動作,她難道就沒有察覺?
當(dāng)然,我還特意看了看她腳下,烏黑的影子十分清晰。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踏實了許多,心情放松下來,我就繼續(xù)賴了會兒床,畢竟對于苦逼的上班族來說,這樣的機(jī)會是不常有的。被子上還殘留著苗小柔的茉莉香味兒,抱著被子我甚至再次撐起了帳篷。
半個小時后,我終于決定起床,因為我媽已經(jīng)在外面催命了,再不起床老媽一定會發(fā)飆的。
帶著惺忪的睡眼,刷牙,洗臉。這時候,老爹急匆匆地從外頭趕了回來。
“白……白果樹……那邊兒有人吊死……”老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誰……誰???”我驚道,差點一口吞下滿嘴的泡沫。
“村東頭……張栓子,你們別去看,死的太慘了。”老爹皺著眉頭,說話時還看了苗小柔一眼。
而苗小柔的眼睛里閃出一絲奇怪的光線,那絲光線稍縱即逝,很難分辨她那個眼神究竟代表著什么。更為奇怪的是苗小柔聽到這件事并不驚訝,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弱弱的妹子聽到這樣的事是如何做到波瀾不驚的。
我爸說過不要過去看,但越是這樣,好奇心使然我就越想過去看看。
苗小柔也跟著過去,她好像真的不害怕。
到了銀杏樹下,我才充分體會到老爹所說的“慘”字的分量。張栓子被吊死在五米多高的銀杏樹枝上,他全身皮肉模糊,跟生物課本上人體肌肉標(biāo)本很像,也更像是被活活扒了皮。更殘忍的是,他的眼珠子也被挖了出來,像吊墜一樣掛在那張猙獰的臉上。
實在沒辦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樣的變態(tài)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村民們都在圍觀看熱鬧,議論炸開了鍋,小孩子都被大人捂住了眼睛不讓看。
村支書胡叔一大早就報了警,上午九點多警察才趕過來。
在群眾的幫助下,尸體被取了下來,法醫(yī)對尸體進(jìn)行了簡單的尸檢。不過法醫(yī)檢查之后走到領(lǐng)頭的胖警察旁邊悄悄地說了些什么,胖警察一臉驚訝,他遲疑了片刻就命令手下將張栓子的尸體放入尸袋內(nèi)帶走。
警察要將張栓子的尸體帶走進(jìn)行更為深入的尸檢,胖警察將白果樹的周圍拉出了一個警戒圈,做完這些之后,警車一一離開現(xiàn)場。
山村命案深深的影響了這個村子,村子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我發(fā)小山子得知我回來,晚上過來喝酒。
小時候我倆一起偷過西瓜,捉過雞,也到河灘偷看過女孩兒洗澡,啥淘氣的事情都干。記得有一次山子把他爹珍藏的兩包好煙全部都偷了出來,下著雨,我們倆打著傘藏在后山上用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將兩包煙給抽完,因為這事兒山子還回去挨了打。
這一晃十多年就過去了,如今一見面,聊起小時候的事情,我倆眼睛都是濕潤的。情緒起來就特別容易醉,沒想到兩個人一瓶白酒沒喝下去山子就開始晃悠了。
大約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山子醉了,嚷著非要回去。我將他送回去,途中要從大銀杏樹附近經(jīng)過。去的時候畢竟我攙扶著山子,我們有兩個人我還不怎么覺得怕。但回去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從大銀杏樹附近經(jīng)過的時候,恐怖的感覺便油然而生。
天空一輪毛月亮,散發(fā)著陰寒的光線。
夜風(fēng)冰涼,從脖子上掠過讓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余光掃過大銀杏樹,我忽然想起張栓子的慘死狀,就更加害怕起來。
我走的很快,可越是走的快我就越感覺自己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跟著,一絲絲的陰氣也一直在我脖子上纏繞。
突然間,我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的路中間站著一個人。我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跳,有種靈魂脫殼的感覺。
那人背對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胳膊很不自然的下垂,就像是斷掉之后掛在肩膀上一樣。
這是人嗎?
我著實被嚇得不輕,不過并沒有徹底慌神,畢竟哥們兒也是個恐怖小說迷,遇到這種情況多少有那么點心理準(zhǔn)備不是。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心說不管是什么東西,先回家再說,它大半夜的突然出現(xiàn)在路中間絕不像什么善茬兒,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嗎?
于是,我加快步伐,盡量繞過被這怪人所占領(lǐng)的路面,剛把他撇在身后,就一路狂奔起來。
我根本不敢回頭,真害怕一回頭,一張恐怖的臉就貼在我的肩膀上。
夜間的山霧變得越來越濃,能見度不會超過五米。我跑的很快,腳下雖有泥濘,但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到家了。然而,霧氣太濃,我沒有看到我家的房子,卻又看到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前方的道路中央。
我突然感覺自己會不會是被村里的娃子們給玩弄了,是不是誰在故意整我,想看看本少爺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想到這里,我也倒不是那么害怕了,畢竟小時候我跟山子也這么調(diào)皮過。
于是,我就對著那人影就破口大罵:“你大爺?shù)?,誰他娘的這么無聊!”一邊罵,一邊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那人影砸了過去。
石頭似乎砸中了人影,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可我并沒有聽到慘叫聲。
如果真是村里的娃子們調(diào)皮,被這么砸中肯定嚷著過來拼命,可面前那位并沒有這么做,只見一陣濃霧升騰起來,那人影也在濃霧之中隱去。
我四處張望,生怕它突然從哪里過來掐脖子。
事實上,我在這時候察覺到了一些問題,我家距離大銀杏樹并不遠(yuǎn),以剛才的速度我應(yīng)該早就到家了??墒牵夷_下是一片泥地,天又沒下雨,哪來的泥濘?
突然,一只白森森的手毫無征兆地突然出現(xiàn),硬生生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guī)缀蹙捅粐樀媚蚴Ы瑒傄蠼?,另一只手就直接勒住了我的嘴巴。我奮力掙扎,可背后那股力量非常大,我根本就無法掙脫。
“小毅,是我!”
我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那是老爹的聲音。捂在我嘴巴上的那只手也是粗糙的觸感,這更加讓我確信無疑。
我正要回頭問他怎么會在這里,卻被他的低聲嘶吼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