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嶺是大興安嶺最先有鬧鬼的傳言的地方,森林茂密雜草叢生??粗加幸环N陰森的感覺,我緊緊握著那只漢陽造,生怕從哪里躥出一只人熊襲擊我。不過人熊沒有看到,見到幾條七步蛇,七步蛇毒性巨大。毒發(fā)快,被咬的人不等走到七步就會毒發(fā)身亡。
說實話,第一次看到這種七步蛇,鬼王嶺遇到的七步蛇與別的地方的七步蛇不同,它的顏色是白色的。我聽獵人說過,這座山的七步蛇很少見,白色的七步蛇被稱為赤練蛇,赤練蛇主要分布在南方和國外,在大興安嶺看到這種蛇非常稀奇,并且它比一般的赤練蛇頭顱大。最可怕的是它的蛇信子是黑色的,黑色的蛇信子顯得十分詭異。鄒昕曾經說過但凡動物異常,多有大事發(fā)生。我覺得她多半是取自地震前的經驗,不過這種蛇信子確實可以說明這附近應該有尸堆或者古墓的殉葬溝,附近的老鼠以尸體為食,而這些蛇有吃了太多的老鼠。
我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赤練蛇,本以為附近不遠處就會發(fā)現(xiàn)有殉葬溝或者萬人坑之類的,卻一直溜到了天黑也什么沒看見。
黑夜中的大興安嶺,狼的眼睛仿佛是一個大的探照燈,距離很遠就看到了成群結隊的狼群,嚇得我匆忙往木屋跑。可是事實證明,兩條腿永遠跑不過四條腿的,眼見看群越來越近,并且還有幾只狼切斷了我的后路,正在逐漸縮小包圍圈。我無奈的苦笑,雖然沒有去內蒙古大草原,可是卻要舉行一場天葬,我將用我的肉來回饋給長生天下的精靈們。
狼群的頭狼是一個體格魁梧的公狼,兩只眼睛好似那煤礦中的探照燈一樣,看的我著實恐懼。我緊緊握著手中的漢陽造,鐵砂只有五枚,這五枚鐵砂在我這個從來沒有打過槍的人手里可以有多大殺傷力,我自己都懷疑。不過這個狼群卻有足足二十多頭狼,并且大多數(shù)都是年輕力壯的公狼。
一聲狼嚎,吹響了狼群進攻的號角,幾條年輕力壯的狼率先躍起撲向我。我本能的對著一頭狼扣動了扳機,鐵砂嘭的一聲打出,只是第一次打槍的人都沒有想到過后座力這么大,猝不及防的被掀翻了一個跟頭,那個被鐵砂打中的狼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之中。我罵道:“來啊,爺爺?shù)戎煸?,有本事就來吧?rdquo;
東北的狼跟內蒙古的狼同宗同源,全都兇猛善斗,幾頭狼看到戰(zhàn)友被打死,其余的都做出了必殺的姿勢,我知道無力擋下接下來的攻擊,而且手臂被剛才的后座力震得發(fā)麻,耳朵也有陣陣嗡鳴。漢陽造已經被我丟在了地上。絕望的閉上雙眼等待著喉嚨的撕裂了,只是預感的痛楚并沒有來臨,反而被一雙細膩柔滑的手拉著我,我驚覺的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一個絕美的女子,如果非要用世間的語言形容的話,那么我覺得是對其的褻瀆。
女子輕笑道:“你就打算這么一直發(fā)呆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可能比哭還難看吧。不過我并不傻,我問道:“狼群呢。你又是誰?”
“狐妖。”
聽到這兩個字嚇得我趕緊把手抽回來問道:“你是。。。狐妖?”
女子笑嗔道:“怎么,你從來沒見過狐妖嗎?”
“見過,只是沒有見過你這么漂亮的。”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這么說,只是覺得這就是真心話。
“油腔滑調,你這個風水師不老實啊。”
我詫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風水師。”
女子笑道:“你臉上寫的啊。”
聽到這句話,我還真的以為自己的臉上寫了東西,急忙用袖子去擦,女子攔住我的手道:“真是拿你沒辦法,你是個好人,不比那些邪惡的風水師,他們搗毀了我們的洞穴,抓走我的姐妹。”
女子說道傷心之處,不由得淚水珊珊落下。我最怕女子在我面前流淚了,我慌張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說道:“我?guī)湍闳ナ帐澳切╋L水師。”
女子聞言面色喜道:“我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叫白雪沁。你叫什么?算了,就叫你木頭吧。”
“木。。。頭”我無語的看著她,她那一副就叫你木頭怎么樣的表情,最后我屈服了。。。
白雪沁帶著我來到鬼王嶺的更深處,這里的簡直是動物的樂園,沒有盜獵者的光顧,也沒有天災降臨。這里的動物并不怕人,很多猴子還跳到我的身旁跟我握握手再跑開。最后我們停在了一個大的山洞前,不遠處還有很多瀑布落下山澗的水聲。我跟隨她繞了好多個洞才找到了她剩下的姐妹,她們看到我都驚恐的蜷縮在角落里,望著我一直驚叫。
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們,只是恨恨道:“真是行業(yè)的敗類,如果讓我抓到他們,一定為你們報仇。”
白雪沁道:“她們都剛修成人形的小妖,雖然我已經修行五百年了,但是在風水師面前,我這點道行也就足夠自保的。本來狼群圍攻你的時候,我本不想管,但是你那句話。直覺告訴我是個好人,跟那群壞蛋不同。”
我疑惑道:“哪句話?”
“我等著天葬。。。”白雪沁說道。
我心里暗自慶幸,還好我當時胡亂的喊了些話,否則真的就要命劫前枉死了。白雪沁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搖了搖我的身體問道:“喂,木頭。你在想什么?”
我四處看了看笑道:“沒什么,我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們的蹤跡。”
經過不屑的努力,最終在一個石縫中找到了一根頭發(fā),我打量了一下道:“這個頭發(fā)出自一個中年人,脫發(fā)嚴重,應該是一個半禿頂。”
我將頭發(fā)放在風水羅盤上,念道:“八卦天盤,定氣尋人。開!”
羅盤指針飛速旋轉,最后停在了乾位,我欣喜道:“在南方。”
白雪沁擔憂道:“他們有五六個人,你一個人能應付的了不。”
我笑笑,白雪沁尷尬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其實我是擔心你再為此丟了性命。”
這算關心嘛,我心里得意的想??墒沁€要裝出嚴肅的表情道:“不用擔心,走吧,我去會會這群人。”
我們根據(jù)風水羅盤的指使來到了大興安嶺下的一個山城,山城中的商業(yè)并不是很發(fā)達,我們來到了一間小餐館前,我很遠就看到了里面有兩桌子人,其中一個人有些禿頂。白雪沁恨恨道:“就是這些人。”
我示意她不要沖動,我讓她呆在原地,我一個人徑直走進餐館問道:“各位,從哪里來?。?rdquo;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們身邊還有很多籠子,籠子中裝著許多狐貍,我心里明白這些其實都是狐妖被他們打回原形,等待他們的只會是內丹被取出,死亡的下場。為首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我道:“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啊。”
“是這樣的,我看你們這里有很多狐貍,我大小就喜歡狐貍,我希望能跟各位商量一下能不能賣給我。”我建議道。
誰知道那個中年人拍案而起怒道:“都是同道人,明人不說暗話,這些狐貍是我們捉到的。堅決不賣,有本事就自己來拿吧。”
“山城外,那里有一個亂葬崗,我先去那里等著各位,希望你們不要害怕爽約哦。”
中年人陰沉著臉道:“我一定到,誰臨時落跑,誰是孫子。”
我注意到,中年男子的手指上戴著一個戒指,戒指上鏤空的雕著一個骷髏頭。
“你是控魂師,你不是風水師!”我怒道。
這骷髏戒指鄒昕曾經說過,陰陽代理人分四派人,一派是張恩可那樣的收魂師,負責清理人間的游魂;第二派是張子坤那樣的販魂師;代理師里的敗類;第三派是張恩立那樣的符控師,主要依靠靈符咒語;最后一派是神秘的控魂師,他們可以操控靈魂,站在陰陽代理師的上層。
嘭!后背傳來了一陣劇痛,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只見中年男子站在后面冷笑道:“你很聰明,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既然你知道我們是控魂師,那么你就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圈套,一個針對你的圈套。早在你靠近大興安嶺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包括你遇到的狼群。”
我無奈的苦笑道:“你們能操控靈魂,當然也就能操控獸魂,只是我沒想到我這么重要。為了抓我一直不露面的,陰陽代理師的控魂師都出來。”
“上面的人對你很重視,怕打草驚蛇,所以直接讓我們出手,保證周全。”
我笑道:“那真是受寵若驚啊,不知道我什么東西能讓你們如此惦記?”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活著帶你回去。”中年男子示意其他人將我?guī)ё摺?/p>
剩下的幾個人架著我來到了一個小旅館,幾只燈籠在晚風的吹拂下顯得那么蒼涼。進了屋里,一個陰冷的男聲說道:“小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