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還是搖頭,二叔懶得賣關子,說:“這是用六個二十歲左右,因感情自殺身亡的女孩骨灰,骨粉加上一些陰料,浸泡她們的皮肉。經過幾個月,煉出的六瓶女鬼尸油。”
我聽的一陣駭然,仔細看著木盒里的瓶子,確實發(fā)現里面有漂浮的不明物體。原來,那是死人身上的肉。陳林更是聽的臉色發(fā)白,他盯著少了大半的那瓶子,一臉惡心要吐出來的神情。
二叔視若無睹,接著說:“這種小鬼可以迷惑別人,也可以幫你打擊小三,是那些因情受傷的人最佳選擇。你小子用來招桃花,也算用對了地方。”
陳林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用了不短的時間,才壓下心里的惡心,繼續(xù)說起來。
對小鬼許愿后沒幾天,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年輕女孩,兩人三言兩語聊的火熱,第二天見面,第三天開房,第四天同居。
床上的女子,就是他在網上認識的那個女孩。兩人同居幾天,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女人的好奇心,有時比男人重很多。那女孩見陳林每天都去供奉桌子上的木盒,便問里面是什么。
陳林哪會和她說是小鬼,就胡亂解釋,這是從國外帶回來的香水,聽說經常拜拜,可以讓魅力增加。女孩只當他是開玩笑,有拜佛的,有拜把子的,還有拜貓狗老鼠的,可從沒聽說有拜香水的。
陳林沒多解釋,之后,他下樓去買煙,而女孩則把木盒從桌子上拿起來。抽開蓋子看,見里面是花花綠綠幾個瓶子,她還真信這是香水了。
既然是香水,那自然要試一試。所以,她就拿起一瓶顏色鮮紅的,用力擰開蓋子,直接倒在手腕上。
“等一等!”二叔忽然打斷陳林的敘述,他轉頭看了眼床上的女孩,然后問:“你是說,她把里面的尸油倒在手上?”
陳林點點頭,臉上的惡心神情更勝,說:“不僅如此,她還因為聞到那股怪味,再加上我當時開門回來,一不小心倒的太多,連里面的……肉都倒了出來。”
聽到這的時候,我自行想象了一下手里抓著死人腐爛皮肉的樣子,身上不由自主起了雞皮疙瘩,胃里也一陣翻騰。難怪陳林剛才臉色那么難看,換個意志力稍弱的人,說不定早就吐了。
二叔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瞥了眼那已經所剩無幾的紅色瓶子,示意陳林繼續(xù)說完。
陳林深呼吸幾口氣,又說了下去。
看到女孩把瓶子里的東西倒出來,他也嚇了一跳,因為之前并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雖然也曾拿出來看過幾眼,卻看不甚清。女孩雖然看不懂手上抓的是什么東西,但那股腥臭的味道,直接就讓她吐了出來,立刻就把手里抓著的那塊肉扔在地上。
陳林當時很無奈,卻也沒太當回事,倒就倒了唄,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很生氣,說那根本不是香水,這供的什么怪東西!陳林連哄帶勸,又把那個少了大半的紅瓶扔掉才算擺平。
當天晚上,他迷迷糊糊聽見旁邊有人說話,轉過頭,正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披頭散發(fā)坐在床上。他嚇個半死,連忙開燈,這才看清,是自己的女友。
不過,她臨睡覺前明明穿的睡衣,什么時候去換的衣服?而且,女友眼淚流個不停,在那哭哭泣泣,任由怎么勸說都止不住。從頭到尾她都不開口說話,一直哭到天快亮,才躺在床上安靜下來。等睜開眼的時候,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換過衣服和淚流不止的事情。
陳林以為,這是女友的惡作劇,然而第二天晚上,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fā)現女友不在旁邊,打算起來去衛(wèi)生間撒泡尿的時候,忽然聽見客廳里傳來說話聲。他悄悄走過去,見女友再一次穿著紅衣服,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說的什么是聽不見,只能看到她的手在動,似乎做什么事情。
陳林有些疑惑,便走過去,離的近了,才聽清女友用一種很古怪的語氣說:“肉,我的身體,呵呵呵,進來吧……”
他一邊喊著女友的名字,一邊走過去打開燈,燈亮的瞬間,女友猛地把頭轉過來。用力之大,甚至能聽見頸骨發(fā)出的嘎吱聲。讓陳林驚恐的是,女友的兩只眼睛,布滿了血絲,如同在滴血一般恐怖。而且,她手上拿著剪刀,正一下一下把自己胳膊上的肉剪下來,血已經順著胳膊流滿一地。在她面前,那個早已扔掉的紅瓶又回來了,女友從胳膊上剪下來的肉,已經掉進去好幾塊。
這可把陳林嚇壞了,連忙把她送去醫(yī)院。第二天,女友恢復清醒,依然不記得昨晚做過什么。當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時,也嚇的尖叫起來。
這女孩很確定自己沒有夢游癥,那為什么會連續(xù)兩晚發(fā)生這么古怪的事情呢?
陳林本能想起上次來賓館找自己的那個男人,他翻出名片,想打過來,又有些猶豫。這么一耽誤,又到了夜晚。
第三夜發(fā)生的事情,才讓他下定決心來泰國。
由于前兩晚的古怪,陳林第三夜根本不敢睡。女友胳膊受創(chuàng)不輕,醫(yī)生建議住院觀察兩天再走。所以,他就坐在床邊,靠看手機打發(fā)時間,同時搜一搜網上關于小鬼的說法,看看能否找到這些怪事的答案。
到了半夜一兩點左右的時候,他聽到病床上有動靜。抬頭一看,見女友從床上站了起來。那一刻,他很確定自己看到的就是女友,但是又覺得那不是。
因為當時女友的臉色很灰暗,眼睛和臉皮,甚至都有些要耷拉下來的感覺。尤其她面無表情,死死盯著前方看的時候,哪怕病房里亮著燈,陳林依然感覺心里發(fā)寒。
隨后,女友從床上下來,沒有看他。而是越過其旁邊,一步步朝著窗戶走去。陳林心里有些慌,當看到女友伸手打開窗戶,扒著窗沿爬上去,準備跳出去時,他嚇的心都快從喉嚨里蹦出來。二話不說,立刻上前抱住女友,想要把她拖回來。
但是,原本瘦弱無力的女友,那晚力氣大的驚人。一陣掙扎,連陳林自己都快被拖到窗戶上。驚慌失措的陳林,只能大聲喊救命。聽到動靜的護士和醫(yī)生趕來,合三人之力,總算把她拽了下來。
女友奮力掙扎,嘴里發(fā)出古怪的咆哮:“要死!一定要死!要走了!”
到最后,醫(yī)生不得不給她連續(xù)注射兩針鎮(zhèn)定劑,才讓其慢慢安靜下來。一整晚,陳林基本就沒有睡覺,因為醫(yī)生必須搞清楚這個病人想干什么。看那樣子,似乎打算自殺?是不是有什么隱情,需不需要報警?
陳林哪知道女友想干什么,無從回答。第二天一早,他實在忍不住,便給二叔打了電話,然后趁著醫(yī)生不注意,帶著女友離開醫(yī)院直奔泰國。
二叔聽完后,臉色很是陰沉。他從木盒里,把那個紅色瓶子拿出來看了幾眼,問:“她的肉還在里面?”
陳林點點頭,說:“事后我沒敢動這個,就放一起拿了過來。”
二叔冷笑著說:“該動的時候不動,不該動的時候亂動,知不知道你耽誤的這三天,要多出來多少麻煩?二十萬泰銖不夠,最少再加十萬,否則你就去找別人。”
陳林愣了下,然后臉色脹紅,說:“二十萬已經很多了,你不要太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