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想要的那個冊子,現(xiàn)在被溫子寧抓在手中,他的表情陰晴不定,顯然是動了肝火。
薛子佩靠在椅背上,垂眉不語,畢竟是受了驚嚇,一時半分也不可能很快的緩和過來。
她的心中納悶著,溫子寧回來得比她預(yù)計(jì)得要早上許多,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是有半個月之久嗎?可不到十日,他便歸來,偏偏又恰好撞見她險被行刺的這一幕來,是不是太巧合了?
正因?yàn)闇刈訉帉τ谒齺碚f,身上充滿著疑團(tuán),也就令她很難完全相信。
“大人。”府中的管家前來,必是帶來了令溫子寧想要知道的消息來。
薛安已死,跟隨在他身邊的人,總是能夠問出些事情來的吧?結(jié)果,卻令溫子寧大失所望。
那些人眾口一詞,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死去的薛安身上,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不留半點(diǎn)痕跡。
“子寧。”薛子佩揚(yáng)聲輕喚著,“這幕后之人,可是與我家中出現(xiàn)刺客,是同伙?”
溫子寧似是才想起尚未平穩(wěn)情緒的薛子佩,立即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擁在懷中,輕聲說道,“我會盡快的查出對方的身份來,這幾日,你一定要小心。”
小心?難道那些刺客就不會再次利用她所熟悉的人,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嗎?這一次是薛安,下一次是誰?
薛子佩突然間想到為薛安的死而備感難過,總難緩過來的于玉,心就不由得重重一跳,覺得他們之間必有過往,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小心防備著點(diǎn)?
“子佩?子佩?”溫子寧連喚了薛子佩好幾聲,終是令薛子佩回過神來。
薛子佩尷尬的笑著,“于玉哭得太傷心了,總是讓我心中難安,雖然薛安的確是背叛了我,但他也總歸跟了我這么長時間……”
溫子寧聽到薛子佩的話,面色更黯,卻沒有說出更多的安慰話來。
此時,下人已將薛子佩暫時所住的房間收拾出來,只等著薛子佩過去了。
“子寧,我累了。”薛子佩望著溫子寧,“本是服了藥,想要休息,可是被這么一折騰,又困又乏,可是我又怕……”
又怕會半夜出現(xiàn)賊人,再次嚇壞了她。
溫子寧忙握住薛子佩的手,陪著她一同到暫時所住的房間中,那里收拾得特別干凈,甚至在擺設(shè)上都與薛子佩的房間相差無幾,可見管家做事是十分用心的。
薛子佩不經(jīng)意間的挑了挑眉,于對這份精細(xì)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是不是她每一次被迫失去記憶以后,都會有這樣精細(xì)的人,將她周圍的一切都打點(diǎn)一次?
“子寧?”薛子佩見溫子寧想要守著她,忙笑著,“你也去休息吧,我心里有好多疑問,要等著你來回答呢。”
“好!”溫子寧輕輕嘆著,“我就住在隔壁,如果有事,就讓丫頭去找我。”
薛子佩雖然明著讓溫子寧離開,但總是扯著他的衣角,依依不舍的模樣,令溫子寧哭笑不得,只能先陪著薛子佩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薛子佩明顯的感覺得到,溫子寧對她的應(yīng)付非常的敷衍,顯然是冊子被翻出來的事情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也料定了她必是會詢問,估計(jì)是打算尋個好借口,先將她搪塞住。
她也不在意冊子的由來,只在意冊子上標(biāo)明的地點(diǎn),要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向慕嗣音透露,而不會引得慕嗣音的懷疑呢?
她沒有幫著溫子寧隱瞞,而是將事情透露給慕嗣音,本身就是件說不通的事情。
薛子佩躺在床塌上,用力的伸展著四肢,便沉沉的睡去。
這么一折騰,天都要近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