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人,都會以性命相護的,不是嗎?
薛子佩在看到薛安提著劍,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往她這邊沖過來時,她的心底竟涌出莫名其妙的絕望來。
從前,護她左右的是慕嗣音,而如今能護住她的卻僅僅是幾名侍女而已。
就在劍尖離薛子佩不足半寸時,伴隨著侍女的尖叫聲,薛安瞪著眼睛,就倒在了薛子佩的腳下,立即就斷了氣。
這性命也失去得太快了。薛子佩錯愕之余,軟了雙腿,幾乎就要坐到地上去。
是誰救了她?薛子佩定眼一瞧,竟見穿著黑衣的慕嗣音就站在她的面前,因為正面對著她,而背對著其他人,所以除了她身邊的三個丫頭,便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驚恐的于玉始終盯著薛安,軟軟的跪了下去,抓著薛安的手哭道,“你這是何苦,背叛了主人,對你有什么好處?”
于玉說的不是“少爺”,而是“主人”,在稱呼上的細微變化,都足以令薛子佩警戒。
“保護小姐。”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立刻有人向慕嗣音沖過來。
薛子佩忙要阻止時,慕嗣音就利索的向一側(cè)跑去,正如他來時那般突然,離開時也令人措不及防,難以抓到現(xiàn)形。
“小姐,薛安是被迫的,他一定要苦衷。”于玉還在為薛安的死而難過,看得出來,他與薛安有著不淺的感情,但平時卻瞧不出半點來。
真可惜,每個人死前都希望能夠留上一兩句遺言,偏偏薛安死得太快,尚沒有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呢。
“于玉,快起來,還有別的刺客。”薛子佩想要扶起于玉,“而且,你也受了傷。”
薛子佩的話令于玉稍稍的回過神來,但她的目光總是不離薛安,萬般不舍。
“都先關(guān)押起來,恐怕還會再出事的。”薛子佩分外冷靜,冷冷的盯著面前的這些侍衛(wèi),不知道他們其中是否還有薛安的同伙,更不知道此時應該相信誰。
玉柳立即張羅著尚算鎮(zhèn)靜的下人,要先將其他院子的房間收拾出來,先讓薛子佩住進去才行。
就在其他人手忙腳亂時,薛子佩偷偷的打開了冊子,發(fā)現(xiàn)上面所寫的并非是她自認為的人名,而是許多地點上的標泣,令薛子佩大感疑惑。
若說是朝中官員,她總是能夠略知一二,記下來也不算是難事,但是對于許多生僻的地名……
她猛的將冊子合上,往院外看去。
那里估計本是有慕嗣音特意安排于暗處的護衛(wèi),但此時卻出現(xiàn)隱約火光,正有人往這邊來。
“都小心些!”薛子佩將手中的冊子猛的合上,“可能又要來人了。”
于玉再一次哭了起來,她已無法再去休養(yǎng),或者關(guān)懷著受驚的小姐,眼中僅有死去的薛安。
薛子佩十分苦惱,她這般說時,已有人出現(xiàn)在院門口。
不是想要襲擊薛子佩的人,而是本不應該這么快回來的溫子寧。
薛子佩先是一愣,立即就從躺在地上的薛的身邊繞過去,直直的撲到了溫子寧的懷中,將他緊緊的抱住,似是不肯再松手一般。
“子佩,別怕。”溫子寧單手抱著薛子佩,怒視著狼藉的場景,“我回來了!”
的確,溫子寧歸來,她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讓他們先收拾著。”溫子寧感覺到薛子佩正在瑟瑟發(fā)抖,便道,“我們先廳里先坐一坐。”
薛子佩本是有著許多話想要對溫子寧來講,但是又覺得時機不對,便一言不發(fā)的跟著溫子寧往前面走去,而此時的她,手里正抓著尚沒有記住幾個地名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