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誰都瞧得出來,溫子寧很不開心。
并不僅僅是關(guān)懷著薛子佩的安危,更多的是因?yàn)槟菚耐蝗怀霈F(xiàn),使得他的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薛子佩細(xì)細(xì)的瞧著溫子寧的表情,想要知道他的每一樁心事,但當(dāng)溫子寧看向她時,她則垂下眼簾,一臉愧疚。
“子佩,你又在胡思亂想。”溫子寧只要稍稍的瞧到薛子佩的表情變化,便揚(yáng)起了笑容來安撫著她,“方才,嚇到你了!”
薛子佩輕輕搖頭,那個書生的出現(xiàn)的確令人吃驚,但看到他身后的慕嗣音后,她便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慕嗣音是絕對不會胡亂給溫子寧編排身世的,但……
前朝之人?聽著不像是真的。
“我是怕你受到影響。”薛子佩輕輕的抓著溫子寧的手,“圣上也不會受到這些流言蜚語的影響。”
做官,做到像溫子寧這般,所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著。
官不好做,伴君如伴虎,只怕是溫子寧所思所想,沒有那般簡單吧。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溫子寧輕輕理著薛子佩額頭的碎發(fā),笑道,“來,休息一會兒。”
她的確是需要休息的。薛子佩閉上眼睛,靠在溫子寧的肩膀上,閉目養(yǎng)神。
本是一個簡簡單單,理所當(dāng)然的舉動,但卻讓薛子佩的心里犯著別扭,好像她與溫子寧的親近都變得不再理所當(dāng)然。
她所有的感覺,都在隨著慕嗣音的出現(xiàn)而發(fā)生改變啊。
轎子晃晃悠悠的,令薛子佩是毫無睡意,她分明就能感覺得到,從溫子寧身上傳來的怒氣,快要將她也淹沒了。
書生的三言兩語,好像給溫子寧非常大的打擊呢。
“大人,小姐,到了。”外面的下人如是喚道。
薛子佩與溫子寧下了馬車后,就遙遙的看到正往這邊來的轎子,怕是又有朝臣要與溫子寧商量大事。
“子寧,我先回去了。”薛子佩很是識趣,“只是,與重臣常常約在家中見面,不太妥當(dāng)吧?”
她的顧慮是,溫子寧頻繁與朝臣接觸,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麻煩來。
哪知,溫子寧卻是笑道,“放心,這些都是圣上允許的。”
圣上有的時候會允許之事,更多的會是一種試探吧?她在心中不住的冷笑著,準(zhǔn)備先回府。
溫子寧則要去迎一迎那位大人,那大人的轎子很快停下,見他走下轎來,與溫子寧行禮。
恰好,也是薛子佩往那邊瞄去。
是他?薛子佩可是記得清楚,在那夜侍衛(wèi)沖撞于她時,有幾位大人往這邊而來,正是眼前的那一位,往她的身上瞧時,露出詫異又錯愕的目光來。
莫非,她與慕嗣音有關(guān)系?
薛子佩提著裙子進(jìn)了府,就避開而去。
她本也應(yīng)該去請安,可瞧著溫子寧不大喜歡她與旁人打交道,從來都是一擋再擋,她也不好強(qiáng)行犯著別扭,順從著溫子寧的同時,也省去了麻煩。
薛子佩剛進(jìn)院子,就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了好些人來。
都是下人,看起來是剛剛被安排過來的。
薛子佩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隨即笑道,“都在這里做什么?是管家有事?”
當(dāng)她問出口旱,就有位看起來非常伶俐的丫頭走出來笑道,“大人吩咐過,要多安排些人手來照顧小姐,奴婢們以后就跟著小姐了。”
薛子佩聽著這些話,倒覺得可以接受。
她院子里的人原本就少,侍衛(wèi)卻是相當(dāng)?shù)亩?,總給她壓抑的感覺。
盡管,她認(rèn)為溫子寧多少會有些監(jiān)視的意味,但她總是裝作毫不在意,可也希望院子里面能熱鬧些,多些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