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溫子寧的一番調(diào)停之下,外面的吵鬧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掌聲,好像是在為溫子寧歡呼。
薛子佩本是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總是想要瞧瞧結(jié)尾,哪知她剛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又坐了下去,覺得難受得很。
“小姐,必是被吵到,身子不舒服了。”于玉慌亂的扶著薛子佩,說道,“待溫少爺回來,我們就回府吧。”
薛子佩艱難的點了個頭,覺得脖子都開始發(fā)硬,她也開始懷疑起之前那位說她無憂的太醫(yī),不會是太醫(yī)院中難得的庸醫(yī)吧?
此時,溫子寧也回了包廂。
見他滿頭大汗,緩緩的松了口氣,仿若外面的事情極難對付,但依然讓他巧妙的處理過去。
“真是沒法。”溫子寧苦笑著,“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判官,家長里短都非要找我來調(diào)停。”
于玉剛要說明薛子佩的身子不適,卻聽薛子佩說道,“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難道,他們是想要你幫著處理?”
“可不是嘛。”溫子寧抬起頭來,就瞧見薛子佩蒼白著臉,靠在于玉的懷中,忙跑過來抓住她的手,“子佩,哪里不舒服?我們現(xiàn)在就回府。”
薛子佩緊緊的咬著牙關(guān),仿若是稍一松懈,就會疼得難以忍受。
就在溫子寧打算將薛子佩抱起,這門外就又來了“客人”。
“草民見過溫大人。”外面進來的那一位,瞧著像是個書生,但是相當莽撞,硬是橫沖直撞,即使是外面的侍衛(wèi)也沒有攔得住他,就硬是闖了進來。
溫子寧是相當?shù)膶擂?,忙以身護住薛子佩,一言不發(fā)。
“草臣崇拜大人已久,拜讀您的門生所寫的《溫氏大傳》,頓覺溫氏一族功高至偉,由心佩服。”書生大喊的為溫子寧歌功頌德,可話聽在旁人的心中,絕對不是那么回事。
方才見識過溫子寧的口才的食客,尚在外面議論紛紛,覺得溫子寧絕對是個能理國事家事的大人物,但此書生的嗓門子極大,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到她的話。
薛子佩見溫子寧的面色陡色變黯,已然是殺氣騰騰,不由得伸手搭在溫子寧的肩膀上,喘道,“子寧,不如趁著機會,讓世人知道,那本書與你毫無關(guān)系,你不是它的受益者,而是受害者。”
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圣上雖然因為此事與溫子寧沒有直接關(guān)系,而未做懲處,但時間久了,流言越來越盛,那對溫子寧的仕途絕對是有弊無利。
除非……這本就是溫子寧想要看到的。
“子佩,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溫子寧極不情愿的說道。
他對于這位書生的出現(xiàn),相當?shù)牟粷M,轉(zhuǎn)身道,“您先請起。”
哪知,這位書生不僅不起,反而說道,“不,草民前來,是因為在《溫氏大傳》中尋到一處錯誤,您的門生必定是對溫氏起源不大了解,認為溫家僅是普通的商戶,孰不知,您的祖上乃是先朝國戚,后為奸人所害避走他鄉(xiāng)改為商戶,實則,這血統(tǒng)是高貴得很呢。”
薛子佩都覺得一驚,直起身來,在看著那書生時,也注意到他身后同樣跪地的書童。
竟然是慕嗣音,他扮作書生的書童,跪在溫子寧的面前,若非是溫子寧因書生的三言兩語分了心,豈會沒有發(fā)現(xiàn)他?
七王做事不管不顧,令她大開眼界。
“此書的書寫與我無關(guān)。”溫子寧匆匆解釋道,“但我祖上的事情,我怎么會不了解,溫家世代從未入朝,我父親是第一位。”
他向書生拱了拱手,就將薛子佩抱著離開包廂,不再理會書生在身后的大叫。
薛子佩瞧著溫子寧緊繃的臉,不敢多說一句話,卻也想要知道,溫家一脈是否猶如書生所言,曾為先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