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好了,溫少爺不會有事的。”于玉怕薛子佩擔憂,不停的安撫著薛子佩。
她孰不知,薛子佩并非因為溫子寧入宮一事有所擔憂,而是在看著連溫府上下都在看著的一本書,名為《溫氏大傳》。
這本書是對溫家所為的歌功頌德,字字句句都彰顯著溫家的榮耀,恨不得就要說溫家祖上是大神下凡了。
“圣上必會怪罪的。”薛子佩嘆氣道,“即使圣上暫時壓下這口氣,也會憋在心里,成為心病的。”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溫子寧作為朝中最為年輕的官員,年輕有為,人人贊頌,怕是已令圣上產(chǎn)生威脅感。
“威脅”,最后都是要鏟除的。
“小姐,溫大人在朝多年,處理這些事情是綽綽有余。”薛子佩本以為會聽到于玉理所當然的這般說,但是等了半晌,身邊卻是靜悄悄的。
小丫頭跑到哪里偷懶去了?總是讓她不省心。
薛子佩一歪頭,就發(fā)現(xiàn)于玉跪趴在軟塌上,昏迷不醒,她的視線慢慢移向窗前,整張臉慢慢的黑下來。
“王爺,您這是做什么?”薛子佩對于慕嗣音的出現(xiàn)分外驚訝,猛的站起身來,質(zhì)問著他。
慕嗣音雙手環(huán)胸,打量著桌上的那本書,輕輕的皺著眉頭。
“王爺。”薛子佩咬牙切齒的喚著慕嗣音,終聽慕嗣音回答她,“我一回京,就被皇兄召進宮中商討此事。”
薛子佩登時將自己的脾氣收斂起來,暫時不追究慕嗣音貿(mào)然出現(xiàn)在她房中的過失,而是想要聽聽皇上的想法。
慕嗣音沒有直接講出,卻在瞧出薛子佩的緊張時,非常落寞。
“你很關(guān)心溫子寧。”慕嗣音的語氣平靜,但總是能讓人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來,“聽說,你在來京城之前,還為他受了傷。”
薛府的事情不應(yīng)該傳到外面去的,何況,進了刺客一事很容易鬧得人心恍恍,旁人聽說后,也會有許多復雜想法。
是誰傳出去的?薛子佩的面色一沉,有所猜測。
“阿諾,我能理解你為他所做的一切。”慕嗣音深吸口氣,繼續(xù)強行撫平他的心緒,頗為嫉妒似的走向薛子佩,“不過,還是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危。”
薛子佩的思緒被慕嗣音扯了回來,她也站起身來,不是走向慕嗣音,而是稍稍避開。
“王爺,這書怎么了?”薛子佩將手搭在書上,“圣上怎么說?”
慕嗣音因為薛子佩提到了《溫氏大傳》,才想起正事來。
“皇兄很生氣,但溫大人總歸是棟梁之才,這一次就忍下來了。”慕嗣音靠近到薛子佩的身后,一面板著臉說嚴肅的事情,一面默默又自然的抓住薛子佩的手,感慨的說道,“你現(xiàn)在回憶不起來,必不能離開他,但你要小心,也要提防他做出更危險的事情。”
“什么意思?”薛子佩錯愕的瞪大眼睛,聽著慕嗣音的話,覺得哪里有問題。
她的注意力都在有關(guān)于《溫氏大傳》的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慕嗣音對她親昵舉動。
“我覺得,這本書很有問題,它的流傳太過針對溫大人,如果不是有人要害他,就是他另有謀劃。”慕嗣音低頭摸著薛子佩的手腕,“我會查清楚,包括你失憶的事情。”
薛子佩好不容易察覺到慕嗣音的舉動,不滿的挑了挑眉,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被慕嗣音抓得更緊。
“王爺,我會小心的。”薛子佩知道應(yīng)該叫進府中下人,將偷溜進來的慕嗣音丟出府,可她于心不忍,惟有提醒慕嗣音,“就算子寧不回來,于玉也快醒了吧。”
慕嗣音失落的看著薛子佩,真的很希望讓于玉再也打擾不到他們。
“王爺,在我想起你口中的記憶前,希望王爺要記住,我還是子寧的未婚妻。”薛子佩在提醒著慕嗣音時,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硐氯讼驕刈訉幷埌驳膭屿o。
幾乎是那一剎那,慕嗣音就從窗戶跳出,轉(zhuǎn)眼就沒有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