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終是平平靜靜的進了京城。
薛子佩雖然好奇于京城的街市,但礙于受了傷的溫子寧正在閉目休息,她惟有安分的靠在他的臂彎中,卻無法控制飄忽的思緒。
想要謀家溫子寧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大哥與嫂子留于府中可是安全?慕嗣音可知她來了京城?
薛子佩猛的瞪開眼睛,突然想到慕嗣音的念頭令她身子一顫,不由得緊張起來。她靠在溫子寧的懷中,想到的是相對陌生的慕嗣音,令她生出愧疚來。
溫子寧感覺到薛子佩的“不安”,忙安撫似的摩挲著她的肩膀,小心的瞧著薛子佩的表情。
她想到慕嗣音時,心中難以形容的甜蜜之意,讓她覺得很有負(fù)罪感,但心底似認(rèn)為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溫子寧見她心神不寧,便提議下馬車去走一走。
下車也好,可以讓她不再胡思亂想的。
薛子佩勉強擠出笑容,看著溫子寧先下了馬車。
你看,她又忘記了什么?薛子佩看著擺在車門邊的藥盒,哭笑不得的移過去,將它拿了起來,看來,溫子寧為了安撫她,忘記提醒她吃藥了。
薛子佩打開藥盒,本打算將藥丸吃下,但味道實在是難聞,她難得調(diào)皮,將藥丸偷偷的丟出車窗外。
溫子寧在外面喚著她時,她才下了馬車。
薛子佩本以為可以看到熱鬧非凡的街市,結(jié)果落在她眼中的是長長的安靜小巷,令她不由得失笑。
溫子寧乃是相國,怎么會輕易出現(xiàn)在京城的街市上?如果被人撞見,還不知會發(fā)生何事呢。
薛子佩跟在溫子寧的身后,在狹窄的小巷內(nèi)穿行,她時不時的抬頭瞧著高聳的院墻,猜測著哪一邊才是相國府。
溫子寧見薛子佩走得溫吞,便牽起她的手,大步向前,很想一步就邁回溫府內(nèi)。
因為走得太快,薛子佩感覺到背上傷口被扯得生疼,連連喚著溫子寧停步。
“子佩,可是走得太急了?”溫子寧忙收住腳步,回過頭來扶住薛子佩的肩膀,看到薛子佩疼得已是滿頭大汗,登時后悔得不知所措。
薛子佩強擠出笑容來,“沒事,也快要到了吧。”
“是我太著急了。”溫子寧終于放慢腳步,不再一直走在她的前面,而是與她并肩而行。
小巷狹窄,卻讓他們兩個人更加親密。
“子寧,你有心事。”薛子佩側(cè)頭望著溫子寧,像是在說個秘密似的,問道,“方才我在馬車?yán)锏攘撕镁?,你才叫我的?rdquo;
溫子寧尷尬一笑,“是有些小麻煩,不過,等太醫(yī)為你醫(yī)治后,我就進宮說明。”
需要進宮說明的事情,必然是大事。
薛子佩不再多問,默默的跟著溫子寧往前走,心里卻記掛著外面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究竟是何事,要讓溫子寧避走大道,改避小巷,她本以為是溫子寧礙于官職,不好在街上露面,如今看來,并不僅僅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相國府大門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不像薛子佩想象中的奢華,而是低調(diào)得如同鐘鼎之家,并無特別顯眼之處。
“不對勁嗎?”溫子寧見薛子佩的錯愕表情,笑著問道,“你是覺得,相國府的大門,應(yīng)該像溫府那樣的金碧輝煌。”
薛子佩一時品不出心里的滋味來,看來,京城中的溫子寧行事低調(diào)。
當(dāng)他們快要入府時,門口竟突然多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來,雖然是遠遠觀望,但表情似乎更多的是崇敬,而非指點,令薛子佩很是納悶。
京城的人真奇怪,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盡管不是指指點點,也讓人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