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確定的是,溫子寧正在生氣,卻不知如何安撫。
薛子佩用余光冷冷的掃向多嘴多舌的于玉,身邊的人都對她說,于玉從小就跟著她,可她并不認為她會選擇這樣不忠主子的丫頭來服侍著。
她與七王發(fā)生的事情,怕都讓溫子寧知道了吧?
“來,把藥吃了。”溫子寧見到桌上擺著藥丸,面色一黯,語氣也冷硬不少。
薛子佩看著溫子寧將藥拿起,極不情愿的向溫子寧投去請求的目光來。
她除了失去所有的記憶,身子并無大礙,就算是要醫(yī)治也應(yīng)該是針對頭部,而不是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她不見得有多大的好處。
“子寧,這些藥……”薛子佩猶豫著想要拒絕,但溫子寧冷硬的將藥舉到她的唇邊,如若她不張口,恐怕溫子寧也會僵持著。
這藥,是躲不過去的。
薛子佩認命似的嘆了口氣,頭一歪,就從溫子寧的手指間,將藥丸含在口中,立即就感覺到一股難以下咽的味道充斥在唇舌間,令她厭惡的皺起眉頭來。
當她硬生生的將藥丸吞下去時,溫子寧便將水茶端到她的面前。
“子寧,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以后我看到七王,會避得遠遠的。”薛子佩聽著自己的聲音,覺得它好像自很遠的地方傳來,而不是發(fā)自她的口中。
她按著頭部,心中惱火得很,覺得這藥更像是催眠之用,每次服用過后,她都會昏昏沉沉,分不清真實與夢境。
“我沒有生你的氣。”溫子寧將薛子佩擁在懷中,輕聲說道,“我是在怨惱著自己,怎么就沒有辦法替你打發(fā)掉那個討厭的家伙。”
七王不算是討厭,只是陷入了迷瘴當中。
她想到這點時,便脫口而出,說道,“七王不算討厭,我總是覺得,他的心事很重,并非故意與我為難。”
薛子佩的聲音越來越弱,她靠在溫子寧的肩膀上,陷入了昏睡當中,當然也沒有聽到溫子寧的自言自語。
“看來是藥量不夠,讓你的記憶沒有完全失去。”溫子寧輕輕的拍打著薛子佩的背部,失望的說道,“看來,藥量是要再增加了。”
他抬起頭,目光很是無意的從于玉身上掃過,望向了窗外。
他最后的目標不是慕嗣音,可這家伙一直擋在他的面前,總是要想辦法盡掉才行。
否則,他在薛子佩的身上用下的功夫,也都白白浪費了。
外面有下人前來相邀,說是薛子衿請他過去談重要的事情,他也惟有先將薛子佩抱到床塌上。
“溫少爺。”于玉突然走到溫子寧的身后,有些慌亂的說道,“大夫說,藥量不能再加了,否則小姐的心脈受損,后果不堪設(shè)想。”
于玉的請求在溫子寧聽來,是多么的可笑。
真正應(yīng)該關(guān)心薛子佩的人是他,不是嗎?他才是薛子佩的未婚夫,但他將薛子佩抱在懷中時,腦子里面念到的事情,全部都是算計。
他替薛子佩蓋好薄被,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瑟瑟發(fā)抖的于玉,忽而一笑,細細的打量起于玉來。
許是溫子寧的目光太利,嚇得于玉不得不跪在地上,等待著溫子寧的怒氣。
哪知,溫子寧只是不屑的問著她,“怎么?真當自己是薛家的丫頭,把她當成薛小姐了?”
于玉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再惹怒了眼前真正的主子,她慢慢的向后移動著,為溫子寧讓開路來。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知道真相的人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被瞞在鼓中的薛子佩其實是很幸福的,起碼,不必擔驚受怕,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