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是沉重的,一想到慕嗣音,就覺得心頭發(fā)悶,無法喘息。
薛子佩想要與溫子寧好好聊一聊關(guān)于李諾的事情,可這一進(jìn)溫府大門,就聽說宮中派來的使者已在廳中等候多時,溫子寧惟有先“冷落”薛子佩。
其實,薛子佩一直都很好奇,溫子寧招待貴客從來都是在客廳,即使是商量著重要的事情,也是在客廳之內(nèi),而非書房。
書房不才是真正隱蔽的地方嗎?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里?”于玉見薛子佩沒有往院子的方向而去,卻是正往溫子寧的書房方向,連忙疑惑的問向薛子佩。
薛子佩淺笑道,“閑來無事,到子寧的書房取一本書翻翻看。”
她的直覺告訴她,書房內(nèi)可能會有一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于玉顯然對薛子佩的舉動沒有那般的情況,又尋不到好理由來勸阻,只能跟著薛子佩先去了書房,待薛子佩進(jìn)去時,她只能在外面候著。
溫府的規(guī)矩特別多,其中一條便是書房不是下人能夠隨便出入的,而薛子佩的身份總是特別。
她未免溫府的下人多想,故意將書房的門敞開,隨便的翻了一本書,就準(zhǔn)備離開,但目光偶然的落到書案上,引得她不由得駐足。
書案上擺著很厚的書,書名則是《溫氏大傳》,令她的心頭浮現(xiàn)出怪異來。
溫子寧并非自大之人,應(yīng)該不會為自己的家族著書立傳,難道這是想要巴結(jié)溫子寧的人,故意做出來的事情來奉承他?
她伸出手來,輕輕的翻了幾頁,寫的果然都是對溫氏一族的歌功頌德,始終渲染著溫子寧的年輕有為,輔君首功。
誰都知道,圣上繼位不太算是明正言順,若非皇長子謀逆,諸位皇子皆領(lǐng)兵于外,惟有圣上與七王留于京城之中,怕是先皇駕崩時,尚論不到當(dāng)今圣上來做這個位置,而這其中是溫了聹的功勞最大,論功行賞自然也是溫子寧得到最多。
“小姐?怎么了?”于玉見薛子佩一動不動的站在桌前,便輕聲喚著,“可是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剑?rdquo;
是這本書很不妥當(dāng),字字句句都是捧著溫氏。薛子佩嘆了口氣,她是失去了記憶,不是失去理智,以溫子寧的身份還是低調(diào)得很好,萬一被小人拿捏住此事,怕是圣上會對溫子寧有諸多猜忌。
“小姐?您沒有挑好書嗎?”于玉再一次開口,喚回了薛子佩的思緒,引得薛子佩輕輕笑著,便走了出來,“方才看到一些東西,覺得心里不安,怕子寧會有危險。”
溫子寧是她的未婚夫,多加關(guān)懷是很有必要的。
“小姐,您多慮了。”于玉笑著安撫著薛子佩,“溫少爺為官多年,深知其道,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
真難得,于玉竟然說出這樣話來。
薛子佩的心略微的放下些來,溫子寧是個聰明的人,面對這樣的事情,會處理得很好,這可不是她一個閨中女子能想得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