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皇帝和嘉文四世還有趙信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
見我們過來,皇帝臉上露出了笑意。
華洛走過去,對著皇帝拜了拜道:“父皇。”
皇帝似乎是沒看到他一般,一句話也不說。
場面有些尷尬,華洛又大聲的叫了一聲。
皇帝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
皇帝瞇著眼睛,一對銳利的目光在華洛身上籠罩。
一股威壓涌上心頭,讓人不由自主的從心里發(fā)出一陣恐懼來。
華洛連忙跪在地上,汗水從他的額頭滾落在地上。
那個叫奎因的女子拘謹?shù)恼驹谝慌裕痪湓捯膊桓艺f。
皇帝走上前,伸手把華洛攙扶起來,微笑道:“你來晚了。”
聽了皇帝的話,華洛臉上的緊張更加明顯了。
皇帝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道:“走吧。”
嘉文四世連忙扶住皇帝,邁步走進了會場。
一行人慢慢而入,我走在最后面,扭頭看華洛,想要安慰他一下。
這一扭頭,卻將我嚇了一跳。
只見華洛臉上,滿是惡毒,一雙眼中透露著一種稱之為怨恨的神情。
奎因在一旁拉了拉華洛的胳膊,輕聲嚶嚀。
華洛深吸了幾口氣,把奎因的手甩開。
奎因嚇住了,也不敢說話。
話音的面色變了幾變,最后終于平復了自己那激動的心情。
華洛一把將奎因摟在懷中,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
奎因嚇了一跳,叫了一聲。
華洛笑嘻嘻的看著奎因,全然忘記了剛才的樣子。
也不知道華洛對奎因說了什么,奎因拍了華洛一下,兩個人嬉笑著。
我抓了抓頭,止不住的納悶,也不去多想,便掉頭跟進了會場。
剛剛邁步走進門,我便被面前的輝煌閃住了眼睛。
我用手臂遮著眼,讓眼睛漸漸地熟悉了大廳里的環(huán)境。
大廳鋪著一張大大的紅地毯,整個大廳,都被紅地毯占滿。
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象征著德瑪西亞榮譽的皇盾,在大廳中,站滿了光鮮亮麗的人,男男女女,一個個湊在一旁,說這些悄悄話。
我抬頭四處看了看,想要尋找亞索他們的聲影。
一旁走過來了一個門童,在我身前恭敬的彎身:“這位先生,請出示您的請?zhí)?rdquo;
請?zhí)??我頭頂霧水,誰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門童對我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先生,沒有請?zhí)?,我是不敢讓你進去的。”
我聽了著急起來,好么,把我領(lǐng)來了也不管我了是吧。
正在我焦急的時候,小殿下華洛摟著奎因走了進來。
那個門童見了華洛,把我撇在一旁,像是蒼蠅看到壞雞蛋一般,興沖沖的跑了過去。
華洛指著我,對著那個門童道:“那個是我朋友,也是父皇宴請的客人,怎么,你敢攔他。”
那門童看著我,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不敢,不敢。”
華洛哼一聲,繞過了那門童,來到我身邊,對著我道:“墨菲特先生,請。”
我生來就討厭那些繁文縟節(jié),也不和他客氣,邁開步子就走。
背后突然一陣寒意,我打了個冷戰(zhàn),扭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小殿下華洛不知道摟著奎因又去了那里。
我在人群中閑逛,也不知道東西南北。
突然間,我看到了狗頭。
那家伙正蹲在墻角,一條腿翹起來,不住的抖著身子,一雙眼睛瞄著廳內(nèi)眾人,像是小偷行竊時謹慎的模樣。
我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拍在狗頭的肩膀上。
狗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而后瞬間跳起來,對我齜牙咧嘴。
我扭頭看了看墻角,一片濕漉漉的。
狗頭見是我,立馬把臉變了,賤兮兮的模樣:“石頭啊,原來是你。”
我看著那濕漉漉的墻角,問狗頭道:“你在干什么?”
狗頭撓了撓腦袋,裝聾作?。?ldquo;什么干什么?”
我撇撇嘴,這家伙。
“亞索他們呢?”我問狗頭。
狗頭撓了撓頭,說不知道。
我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于是乎,我轉(zhuǎn)身就走,狗頭在后面連忙跟上。
大廳里熙熙攘攘,三兩成群,談笑風生。
我看到亞索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在墻角里擦他那把劍。
我拉著狗頭連忙過去。
還未靠近亞索,亞索猛的抬起頭。
見是我們,亞索笑了:“是你們啊。”
我走過去,問:“怎么不見木木了。”
亞索哦一聲,道:“木木和波比去了。”
我哦一聲,搬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亞索左右無事,還在擦拭他那把劍。
我忍不住撓起了頭,問亞索道:“不是說這里不讓帶刀劍么?”
亞索聽了,把劍蹭一下子插進鞘中,笑道:“禮儀用來裝飾的刀劍還是可以的。”
我聽了抬起頭,見果然是有不少男人腰間都掛著細細的長劍。
菲歐娜領(lǐng)著阿利斯塔走了過來。
我和亞索在椅子上坐著,狗頭在地上蹲著,把手攏在了袖子里,鼻涕都快要滴下來都懶得動。
菲歐娜看著我們?nèi)齻€奇怪的樣子,噗嗤笑了。
菲歐娜指著狗頭道:“內(nèi)瑟斯先生好高的興致。”
狗頭見菲歐娜夸他,得意起來。
我瞥了一眼狗頭,心想你瞎得意什么勁,連嘲笑的話都聽不出來。
菲歐娜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我們跟前,和我們聊些家常。
我看著菲歐娜,只覺的臉燒的通紅,連忙低下頭,也不敢看她。
亞索本來就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對菲歐娜也是愛答不理的。
反倒是狗頭,這家伙興致勃勃,只是愛胡言亂語,三兩句,惹得菲歐娜不高興了,直拿眼睛來剜狗頭。
又過了一陣,大廳忽然安靜下來,和之前那種低聲言語的情況還不一樣,之前雖然安靜,但是人們只是低聲言語,并不比現(xiàn)在,連話都沒人敢說。
在大廳中央,有一處兩米左右高的臺子,臺子有五米寬窄,上面鋪著繡,臺子周圍圍了一圈柵欄,每個方向留有一個缺口,算是上臺用的,臺子中間有一高桿,卻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皇帝被嘉文四世攙扶著,慢慢的走上高臺,趙信跟在后面,距離皇帝有兩三個臺階。
大廳里面的人都噤聲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皇帝和嘉文四世,一個個也不敢說話。
菲歐娜用眼睛瞅著皇帝,神情滿是羨慕。
皇帝走上了高臺,臉面向東,從上面擺好的香案上拿起來一枚還泛著光的盾牌,套在手上,高高舉起,大聲道:“德瑪西亞。”
廳內(nèi)眾人都沸騰了,一個個高舉著酒杯,大聲嘶喊:“德瑪西亞。”
我被情緒所帶動,忍不住的站了起來。
皇帝喊了三聲,把盾牌取下,恭敬的掛在了高桿上,拉動繩索,那盾牌慢慢的升到了最高處。
大廳內(nèi)還在沸騰,皇帝把手向下壓了壓。
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皇帝從懷中掏出來了一份手書來。
眾人都看著皇帝,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
皇帝輕蔑的環(huán)視一圈,目光森寒,在他的目光籠罩之處,所有人都忍不住低下了腦袋。
皇帝把手書高高舉著,提高聲音道:“這是諾克薩斯那個小崽子下的戰(zhàn)書,約我前往戰(zhàn)爭學院一戰(zhàn),我沒有別的話,只有一句,戰(zhàn)之,勝之。”
(小崽子是德瑪西亞皇帝給諾克薩斯皇帝起的外號,就像諾克薩斯皇帝叫德瑪西亞的皇帝為老東西一個意思。)
大廳內(nèi)眾人又大喊出聲:“天佑吾皇。”
皇帝把手書交給了嘉文四世,轉(zhuǎn)頭看著嘉文四世道:“這場仗,就交給你了,打贏了,你就是德瑪西亞的新帝君。”
人群嘩然。
嘉文四世騰一下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那封手書就在他手中靜靜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