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仙一臉銷魂的聞著梳子上面的氣味,我扭過臉,不去看他。
既然他這么喜歡我頭皮的味道,那就繼續(xù)聞吧……反正我不介意。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樓頂?shù)奈恢庙懥艘幌?,緊接著整個屋頂?shù)耐叩[都開始往下掉。伴隨著一個男人的尖叫聲,整個二樓都已經(jīng)被灰塵迷茫了。
“屋頂上有人!”劉半仙順手將梳子放進(jìn)兜里,然后就往樓頂上。
這屋子沒有吊頂?shù)模厦婢褪欠苛焊咂?,不過此時的屋頂已經(jīng)破出了幾個洞來。我隱隱約約的聽見啪的一聲,然后是一聲慘叫,等我到窗戶邊上往下面看的時候,大頭出現(xiàn)了。
他幾乎是呈現(xiàn)一個大字的擺在地上,然后又蜷縮成了一團(tuán),看樣子是痛苦極了。從樓下掉下來的不會就是他吧……
這小子沒事跑樓頂上去干什么?我心里疑惑,不過好在沒把他摔死,他應(yīng)該是腳落地,然后伸展了身體,結(jié)果疼的又蜷縮成了一團(tuán)。
我急匆匆的跑下樓,看到大頭的一瞬間,卻愣住了。我確認(rèn)那就是大頭,即便他身上的衣服很臟了,我還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但是他的臉上……
竟然帶著面具!
“大頭?”我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心里開始不確認(rèn)起來了。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雖然還是抱著腳的,卻開口叫道:“你他嗎的現(xiàn)在才來,老子要被你害死了,你小子昨晚上跑什么跑,跟著女鬼去啪啪啪了?丟下老子在這里受罪,哎媽,我的老腰啊,疼得……。”
“哎媽,我的大腿啊,疼得……。”
我苦笑不得,這是大頭,不然不會這么暴躁的嘰嘰哇哇的,哎媽,我的腦殼疼得……
“你沒事跑屋頂上去干嘛?”
“你他嗎的還好意思問,老子昨晚害怕,不上樓干嘛?”大頭叫道。
“你是不是傻啊,不知道自己回來?”我疑惑的問道。
“回你妹妹,回來,老子一下樓就看到個女鬼,嚇得根本不敢下樓,怎么回去?”
“跳樓啊,為啥不跳樓?”
大頭被我這么一說,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老子跳了四次,跳下去還是在二樓!鬼打墻了,你知道不,不對,是你嗎的鬼跳樓!”
“呸呸呸!我跳樓。”
我被大頭說的有點暈了,過去看他的退,估計是真的受傷了,他的腳一直在抖,似乎站不起來了。我估計他肯定是睡著了,翻了個身之后就……就掉下來了。
等安撫好大頭的情緒,他將面具摘了下來,我這才意識到這面具跟我在剛才那個屋子里看到的有點像,只不過地下的不是照片,而是大頭扭曲的臉。
“你這面具哪里來的?”我急忙問道。
“昨晚上在屋子找到了,我隨手拿了一個,還別說這面具挺好的,透氣,跟臉型也合適,關(guān)鍵是能嚇鬼!我昨晚上戴上面具之后,那女鬼愣是不敢上樓來。”
“哈哈,我太你嗎的機(jī)智了。”
大頭說的高興,我心里卻是一陣惡寒,要是這樣還說的話,那么面具就是五張,大頭拿走了一張,但是照片呢?只有看到照片,我才能知道第五個人到底是誰。
“你拿這面具的時候是不是下面有一張照片?”我問大頭。
他愣了一下,停止了笑聲,看著我,說道:“是啊,我順帶著拿了,上了樓頂,我抽煙的時候給燒了。”
我真想一大嘴巴子抽死他,這照片拿去點煙,這大頭是不是缺心眼???不知道看看照片里是啥么?
結(jié)果我我問大頭,看沒看照片上是誰,他說當(dāng)時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就沒看,后來點煙的時候本來想看看,結(jié)果燒得太快,沒來得及看。
“你……。”我一時語塞了,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這照片現(xiàn)在的意義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我總覺得有很重要的線索,現(xiàn)在第五張面具已經(jīng)被燒了,線索也就斷了一些,沒辦法再連上。
“咋的啦?這照片是你的?”
我搖了搖頭,扶著大頭就往樓上走。等到了樓上的時候,劉半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些面具,并且正拿著他的那一張,也就是躺在水邊,死亡的那一張。
見我跟大頭來了,劉半仙沒說話,還是盯著照片。而大頭這是發(fā)現(xiàn)了我剩下的那一張照片,“浩子,你死了???躺在棺材里,好玩么?”
其實我不說話,就是想讓大頭看看,可是他一看,我就心寒了。連他都認(rèn)出來照片里的人是我,我還能說什么?我沒看錯,可是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是我,不過不是我拍的。”
我這么一說,大頭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這些東西都是有人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給我們的。不過我們,我們這個詞里面應(yīng)該沒有大頭,雖然有可能,可他把照片燒了,我無從得知。
大頭似乎也覺得第五張照片,也就是被燒掉的那一張,可能就是他自己,一下子也不說話了。我們?nèi)齻€人陷入了沉默,這件事本來很簡單,在這些照片和面具出現(xiàn)之前。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是更像是安排好的。
而且對方似乎還料到了我會帶著劉半仙來這里。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從心里升了上來,這就好比被判了死刑,還好是個死緩,不是立即執(zhí)行的那種。
不過總歸來說,心里已經(jīng)起了疙瘩了。
我們各自拿了自己的照片和面具,陳萌萌的我也拿了,我準(zhǔn)備帶給她,順便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女神的面具和照片,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收下了。
大頭則是拿了第五個面具,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他的,但是他就是拿了。
等我們出了這宅子,每個人都跟被霜打了似的,萎靡不振的,在路邊攤吃了點飯之后,我們這才回了屋子。這一天簡直跟末日到來似的,劉半仙回了房間,而我放下面具跟照片之后,帶著大頭去了醫(yī)院。
接待我們的是一個極為丑陋的護(hù)士,我真不是有意的要去詆毀她。不過她這樣子,確實長得很驚悚,我原本腦子暈暈的,但是見到她之后,整個人都精神了。
一張臉跟翻轉(zhuǎn)的石榴皮似的,看上去極為嚇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石榴皮,如果石榴子被吃完了,剩下的坑坑洼洼的皮,足夠嚇?biāo)酪粋€寶寶了。
這還不算完,皮膚黝黑,而且是O型腿,嘴巴也是很厚的嘴唇,天吶,快給她抱走吧,嚇?biāo)缹殞毩?。大頭直接吐了,將中午吃的飯全吐出來了。
那個護(hù)士問大頭怎么回事,大頭苦笑著說就是有點腸胃不適……
等安頓下來之后,大頭的腳也被綁上了繃帶,我坐在一邊玩手機(jī)。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著了。由于我們是靠窗邊的位置,涼風(fēng)呼呼的刮,我后背冷得打顫。
迷迷糊糊的,我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而且是花樣的叫,什么小名、乳名、真名、都叫了一遍,聲音拖得老長,跟要死了似的。
我的魂都快被這生意勾走了。
一個激靈,我從病床上猛的抬起頭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大頭睡著了,氣溫也有點高,我領(lǐng)口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額頭上的汗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抹了抹汗水,然后朝窗戶外面看了兩眼。這一眼可不得了,樓下一個妹子就站在下面,盯著我。我起初以為她是看別的,但是我看到她眼睛的時候,直接嚇尿了。
她確實是在看我,不對,是盯著我的。而且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似乎只有眼白,沒有瞳孔,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yuǎn)的緣故。
看著看著,她嘴角忽然就掀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然后手掌機(jī)械式的抬了起來,對著我揮了揮手,我原本以為是告別的意思,但是一張白色的紙條卻從她手里慢慢的飛了出來。
而方向就是我這里。
飛飛揚揚的,那張白色的小紙條落到了我的窗前。我拿起來一看,是個地址,“伯玉村南巷子老宅”,我看到這個地址的時候是沒啥感覺的。
倒是老宅這兩個字讓我渾身一個激靈。這女人什么意思,叫我到這里去?我去你嗎的,老子去了,鬼都會叫床,我打死也不去!
一把將紙條丟進(jìn)垃圾桶,再看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已經(jīng)消失了。
“你干啥呢?”大頭忽然問道。
“你醒了?”
大頭點了點頭,叫嚷著要吃東西,嫌棄醫(yī)院的病號飯難吃,叫我下樓去買。
我想他也算是因為我受傷的,也就點頭同意了。不過等他拿錢的時候,我就愣住了,這小子兜里一大把錢,不過我仔細(xì)一看,全是那種天地銀行發(fā)行的冥幣。
“我草,我的錢怎么變冥幣?”大頭驚呼。
我白了他一眼,“你說呢,那個女人給的錢,還能是毛爺爺?”
啊……
病房里響起了大頭絕望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