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仁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那十個人的確都是昨晚王騰云帶去的人,這樣一件案子在當(dāng)?shù)厮查g引起了廣泛關(guān)注,最后有關(guān)部門害怕影響惡劣,就對外宣稱十個人死于車禍了事。
我當(dāng)天給素素打了幾次電話,但是一直都沒有人接,后來素素給我回了個短信,說她自己一直在開會,沒辦法接電話。我問她是不是她造成了王騰云手下那十個人被嚇?biāo)溃厮貐s再也沒有回復(fù)我。
不過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想想也知道,唯一有殺害那十個人動機和能力的也就是素素了。
熊貓倒是很支持素素這樣的行為,不過我想來想去,始終都是心有余悸。因為根據(jù)大掌柜筆記上的記載,人和鬼還是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的。人畢竟還是理性的,但是鬼卻很任性,大部分鬼甚至?xí)耆珕适Ю碇?,非常暴戾,在和我的接觸中,素素時不時的總會暴露出暴戾的一面來。
這基本證明了素素就是女鬼,雖然并不是那種典型的女鬼,卻肯定和女鬼脫不了干系。
除了素素的事情,陳一菲的狀態(tài)也非常讓人擔(dān)心,這幾天陳一菲一直寡言少語,最開始還能跟我有一些交流,但是最近她經(jīng)常自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吃飯,每天飲水度日。
一菲父母都住在蘇城,回去不方便。我就勸她先回瑤瑤奶奶家住幾天,她也很久沒有見到瑤瑤了。
送走了陳一菲,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狀態(tài)。
又過了幾天,下午的時候忽然有人上門拜訪,我開門之后卻非常意外,只見王騰云提著兩瓶茅臺和幾條中華站在門口。他這次沒戴墨鏡,臉上居然還堆著笑,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我趕緊讓王騰云進來,王騰云表現(xiàn)的客客氣氣,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這反倒讓我覺得有點反常,很不舒服。
可能是因為他前后的態(tài)度變化太大,讓我一時間無法接受。
蔣仁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所以是我和熊貓招待了王騰云。
王騰云放下好煙好酒,沒等坐下,先給我們倆鞠了個大躬,一臉真誠的說道:“感謝二位仁義,如果不是你們手下留情,老王現(xiàn)在早就死了。”
我一聽這話,心里頭其實就明白了。
王騰云自己手底下死了十個兄弟,他是把這件事情算在了我和熊貓頭上了。
王騰云恐怕萬萬沒想到真正造成他手下十個兄弟慘死的是秦素素,畢竟秦素素只是個外表柔弱的女流之輩。他只會認(rèn)為是我和熊貓手段通天,當(dāng)晚直接嚇?biāo)懒四鞘畟€人。
我和熊貓對視一眼,都有點想笑,但是都憋住了。
我輕輕搖頭:“道理既然都講通了,咱們也就沒有過節(jié)了,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仇人不是?”
王騰云連忙點頭,恨不得當(dāng)場給我和熊貓跪下,他慚愧說道:“唉,當(dāng)初是老王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要是早點看清楚兩位真神,哪還敢班門弄斧,自找沒趣啊?”
說著,他連忙給我們倆遞了煙,點上,特別客氣地對熊貓說道:“多虧了熊貓兄弟弄折了我三根肋骨,這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我聽著都想笑,感情王騰云是覺得這三根肋骨換了他一條性命?不過說起來也真的是這個道理,如果不是王騰云提前去醫(yī)院的話,秦素素絕對饒不了他。
客氣寒暄了半天,王騰云差點當(dāng)場認(rèn)我們倆作干爹。
聊天聊到一半的時候,王騰云說既然我們饒了他一命,他自然就要投桃報李,他知道樂縣有個大買賣一直都還沒人接下來,因為難度太高,所以價格被炒得很熱,現(xiàn)在正等著高人去接單。
一聽這話,我心里頭就來了興趣。
因為我們幾個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什么太好的生意,老是吃老本也不是辦法,樂縣這地方的確不比那些大城市,生意就已經(jīng)很稀缺了,更何況是大生意。
王騰云的描述我也明白,就像是之前在北京陳娟的那件案子一樣,一直懸而未決,價格就水漲船高??雌饋硭F(xiàn)在手上的就是這樣一個大生意。
只不過我還是懷疑樂縣這種地方所謂的“大生意”能有多大。
我問了一下情況,王騰云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次的客戶是樂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土豪,家產(chǎn)無數(shù),富可敵國。他們家前幾年在郊外收了一幢別墅,可是卻一直鬧鬼,現(xiàn)在還沒人敢住進去……如果你們能幫他們解決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報酬絕對讓二位滿意。”
不管這件生意我們接不接,我還是先感謝了王騰云。
不過介于這件生意是王騰云介紹來的,我還是讓蔣仁調(diào)查一下這件生意的背景情況,囑咐他千萬留心。
王騰云現(xiàn)在雖然表面上對我們感恩戴德,但是誰知道他是不是錦里藏針。這家伙本身素質(zhì)不高,之所以對我們客氣完全是折服于我們的武力鎮(zhèn)壓之下。更何況我們身上背著他十個兄弟的人命,王騰云就算和那些人沒那么肝膽相照,也一定沒那么豁達寬容。
蔣仁很快就去調(diào)查清楚了客戶的背景。
客戶叫王浩,幾乎是樂縣最有名的一位風(fēng)云人物,和之前我們接觸過的田老板那種小富翁完全不是一個級別,而且似乎在蘇城還有靠山。
別墅的位置在樂縣比較偏僻的郊外,據(jù)說那邊的別墅很有講究,并且歷史悠久,但鬧鬼也只是近幾年來才發(fā)生的事情。
聽完了介紹,我始終覺得這個“王浩”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
蔣仁說這單生意最大的問題可能是客戶,因為據(jù)說這位人稱“浩總”的王浩性格有點乖張,非常任性。
一說到“浩總”,我一下就想起來為什么我熟悉王浩這個名字了。素素臨走前曾經(jīng)說過,樂縣沒有什么她惹不起的人物,唯獨這個王浩是個難啃的骨頭。
既然王浩難啃,我就更加謹(jǐn)慎了,先讓蔣仁弄清楚之前處理過這樁生意的前輩們下場如何。
蔣仁說這幢別墅鬧鬼是從三年前開始的,最開始只是半夜有哭聲傳來。畢竟房子年代久遠(yuǎn),難免有靈異事件發(fā)生,王浩就沒太在意,找了幾個和尚做法事。和尚們做完法事在別墅里住了一宿,沒想到第二天出來之后全都瘋了,完全喪失了理智。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別墅的名聲才響亮起來。
第二個進去的是一位蘇城的大拿,這位大拿戰(zhàn)功彪炳,算是蘇城一帶玄學(xué)界的翹楚。然而詭異的是這位大拿進去之后卻再也沒有出來,一直等到第三天,王浩帶人去里面尋找,卻發(fā)現(xiàn)這位大拿人間蒸發(fā),直接消失了。
在此之后,樂縣本地還有兩名大師前后腳去過,人雖然平安出來了,但是卻沒有得到什么結(jié)果,更為詭異的是這兩位大師回來之后性情大變,而且都患上了健忘癥,著實令人捉摸不透這別墅里到底有什么臟東西。
聽完了這些介紹,我覺得王浩這單生意實在是很危險,縱使他報價極高,卻注定會讓我們付出慘痛代價。
我看了一眼熊貓,問道:“熊貓,你覺得咱們該不該接這單生意?”
熊貓撓了撓后腦勺,瞇起了小眼睛笑著說道:“我覺得咱們現(xiàn)在又不是特別缺錢,沒必要為了錢不要命吧……既然蘇城里的大師都無能為力,咱們初來乍到的,還是別自不量力了。”
蔣仁也是個精明穩(wěn)重的商人,他見熊貓打退堂鼓了,自己也推了推金邊眼鏡,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咱們也別冒險了,這房子的確太怪異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三票否決,我們沒有接受這一單生意,不管王騰云是不是好意,我們現(xiàn)在都準(zhǔn)備規(guī)避風(fēng)險。
然而命運有的時候真的很奇妙,很多事情的走向都由不得我們來決定。
第三天上午的時候,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電話里一個嫵媚女人風(fēng)情萬種地問我:“您好,請問是楊燁,楊先生么?”
直覺告訴我這個電話可能不懷好意,但我還是很禮貌的確認(rèn)了我的身份。
嫵媚女人非常職業(yè)地笑了笑,之后告訴我:“您好,是這樣的,您有個叫蔣仁的朋友現(xiàn)在在我們這里做客,能不能麻煩您和熊貓先生過來一趟?”
一聽這女人的意思我就明白了,蔣仁根本不是去她那里做客了,而是被綁架了。
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樂縣住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遇上了兩起綁架案。
電話里的女人告訴我有人在樓下接我們,我掛了電話,給蔣仁打了幾次電話,全都是無人接聽。我知道蔣仁是真的被人綁了,趕緊叫上熊貓下樓。
想來想去這段日子我們除了得罪了王騰云之外也沒有結(jié)下別的梁子,可是王騰云已經(jīng)在我們面前服軟了,那么剩下的想要對我們仨動手的還會有誰呢?
忽然,一個名字在我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來。
該不會是那個身份神秘的王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