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漢奸頭告訴我,他們三個往這一站我就知道沒好事,不過我心中不明白,我一個小北漂能攤上什么大事?平日里我很少出門,也不去什么不良場所,更沒有借過高利貸,我能得罪誰?
這些日子我唯一得罪的可能也就只有曹芳了,可是他們也不太像是曹家的人,按說曹家在北京應該沒有這么大的勢力吧?
這時候漢奸頭開口了:“我問你句話,歡馨家園七號樓一單元1207的陳娟,你認識不?”
我一聽,心中隱約明白了,我點頭說道:“我認識。”
漢奸頭冷笑一聲:“她家的事情是你給擺平的?”
我再度點頭。
漢奸頭繼續(xù)發(fā)問:“收了人家多少錢?”
“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我搖頭說道。
話音未落,左邊那個大光頭大步上前,直接一拳朝著我揮了過來,我連忙閃身躲避,差點就沒躲開。
大光頭一看就是專業(yè)打手,動作極快,第一拳沒有得手,又往前走了一步,狠狠一個肘擊砸在我的肩膀上。我當時感覺整個肩膀都要脫臼了,站不穩(wěn),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漢奸頭冷笑一聲,問道:“告訴我,多少錢?”
我一看,好漢不能吃眼前虧啊,兩個大光頭我肯定不是對手,我只好妥協(xié),不過我也留了個心眼,沒有說全,只說了一部分:“十五萬。”
漢奸頭陰森一笑,說道:“好,算你識相,小子,看你初來乍到不懂事,哥哥給你掰扯掰扯。陳娟是我們盯上的人,知道為什么她肯出價這么高么?之前也有幾個業(yè)內的人給她看過,每一個都說宅子里的事太大,擺不平,這樣一來陳娟出的價格也就越來越高,這叫抬價。實話告訴你吧,前面幾個人都是我雇去的,價是我抬上去的,現(xiàn)在反倒讓你給撿個便宜,憑什么?”
漢奸頭這句話終于說明白了真相,陳娟的事情貌似的確是我和熊貓占了人家的便宜。
我說為什么陳娟宅子里明明只有幾只小鬼,卻始終無人能夠驅散,而且陳娟出價也有些太高,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么一想,我倒有點內疚了,不行的話分出幾成來給漢奸頭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轉念一想,完蛋,錢已經(jīng)全都給小文爸爸打卡上了,我身上一點都沒剩下。
漢奸頭往前一步,在我面前蹲下來,說道:“小子,我知道你是個新手,不懂規(guī)矩,這樣吧,明天我再過來一趟,你給我三十萬,咱們就當這件事情沒發(fā)生。”
“等等,三十萬?我不是才拿了陳娟十五萬么?”我問道。
漢奸頭笑著露出了一口黃牙,說道:“這錢本來應該是我的,你拿錯了錢,就得翻倍,懂不?”
說著,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而且必須明天上午,一天都不能耽擱,知道不?”
本來我還覺得是我做錯了事,的確應該彌補一下,現(xiàn)在看到他這個態(tài)度,我反倒是憤怒起來。
自從我被大光頭一個肘擊砸倒,周圍圍觀群眾就多了起來,現(xiàn)在漢奸頭當著這么多人面拍我腦袋,我也不能白讓他拍了。
我余光一瞥,遠處一個穿著小區(qū)物業(yè)制服的胖子朝著我這邊小跑過來,動作臃腫,但是腳步卻非常輕靈,正是熊貓,一看到熊貓我就有了底氣。
我掏出煙來,自己叼上一根,給漢奸頭遞了一根,說道:“抽支煙,咱們商量一下,別那么著急,行么?”
沒想到漢奸頭反手將香煙拍在地上,一臉憤怒地看著我,說道:“媽的,小兔崽子還想跟老子套近乎,給我打!”
說著漢奸頭一腳朝著我的胸口踢過來,我身子往后一仰,躲了過去。
漢奸頭惱羞成怒,背對著兩個大光頭,高聲喊道:“還不動手?!給我揍他!”
話音未落,左邊剛才肘擊過我的大光頭忽然飛了出去!
是真的飛了出去,整個人像是被汽車撞了一樣,橫著就飛了出去!
這大光頭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一條大腿有我腰粗,至少二百斤的分量,然而就這么像個炮彈一樣飛了。
他原來落腳的地方站著一個笑容滿面的胖保安,胖保安戴著一副黑框圓眼睛,笑起來眼睛都看不見了。他彎著腰問漢奸頭:“大哥,您剛才說要揍誰?”
漢奸頭一愣,回頭看見熊貓一臉無害地站在那里,再看了一眼橫飛出去、躺在地上的大光頭,臉上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右邊那個大光頭像是見了瘟神一樣,直接后退了三步,和熊貓保持了一定安全距離之后這才止步不動。
漢奸頭皮笑肉不笑,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說道:“小兄弟,不錯,怎么稱呼?”
熊貓還是笑得溫柔:“我叫熊貓,國寶。”
熊貓,咬合力僅次于北極熊,與棕熊平手,在海拔2000米以上的山地奔跑速度依然如飛,可以爬上20米高的樹,甚至還可以單挑三、四匹狼。然而這樣的兇悍生物,居然靠賣萌為生。
這句話用在面前這位“熊貓”身上也一樣恰當。
漢奸頭看著熊貓,連連說了三個“好”字,二話不說,帶著兩個大光頭掉頭就跑,跑出了差不多幾十步的時候回頭狠狠瞪了我們一眼,我和熊貓都知道這個眼神的含義,這家伙絕不會因為熊貓?zhí)^威猛而不敢招惹我們,恰恰相反,梁子就這么結下了,往后我們絕對少不了他的騷擾。
漢奸頭帶著兩個大光頭上了一輛黑色漢蘭達走了,走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車牌號,留了個心。
不過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過熊貓的身手這么好,雖然上次面對曹榮的時候熊貓已經(jīng)展露手腳了,可是我明明有一次看到熊貓在小區(qū)里被隔壁家的一條博美追的滿草坪亂跑。
熊貓趕走了那三個人,這才將我扶起來,問道:“楊燁,你沒事兒吧?”
我活動了一下剛才被肘擊的肩膀,雖然還是有點酸麻,但是好在沒脫臼。
“沒事。”我笑著說道。
之后我將陳娟的事情給熊貓講了,熊貓這才恍然,他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是受害者。”
我笑道:“誰讓他們沒事非得想占便宜坑陳娟的錢,這就是活該。”
熊貓笑著問道:“那你也不打算還他們錢了?”
我笑笑:“還個屁,這家伙如果肯跟我心平氣和地商量,我興許會退回一部分,但是他們如果擺出這種仗勢欺人的態(tài)度,那就別怪他楊爺跟他們死磕到底!”
熊貓笑著說道:“好,那我陪著你。”
漢奸頭被熊貓打跑之后沒了消息,過了幾天我就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
白天上班的時候,蔣仁忽然又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就在附近小區(qū)里又發(fā)生了一件挺嚇人的事情。
我一聽其實就明白蔣仁介紹的往往都是驅鬼的生意,上一次賺的錢都給了小文爸爸,我手里頭又空了,心里也癢癢,正想著再撈一筆,也就表示了對這件事情的興趣。
沒想到蔣仁下一句話更讓我不得不接受這一樁生意,他說事發(fā)之后有人調出了小區(qū)里的監(jiān)控錄像,里面出現(xiàn)的女人非常像曹芳!
我一聽就激動了,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曹芳在這!
事發(fā)的小區(qū)其實和我住的小區(qū)只有一街之隔,所以下班之后我很快就帶著熊貓到了這邊。
這一次的事情比起之前的都要詭異一些,據(jù)說有一個單身男人睡了一晚之后直接變成了植物人。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樣的事情雖然也可能發(fā)生,但是男人的家屬還是選擇了找來了幾位通靈大師,大師們看過之后,都覺得這男人的魂被別人勾走了,可是這些大師只能判斷出男子的遭遇,卻無法做出救治來。
蔣仁知道我和熊貓會驅鬼,但是不知道我們倆會不會招魂,他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才找到了我們,更重要的是受害人家屬在調出小區(qū)監(jiān)控錄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出事前一晚受害者和一個紅衣女郎一起進入了小區(qū),這個紅衣女郎與曹芳高度相似。
我和熊貓檢查了一下錄像,發(fā)現(xiàn)果然如蔣仁所說,那個女人和曹芳身材和發(fā)型完全一致,五官輪廓并不是太清楚,卻也相差無幾。
我們倆一合計,跟那家人說了,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幫忙,但是不一定成功。
那家人千恩萬謝,說如果能找回他們孩子的魂魄,他們就將這套房子送給我們做報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這件事情涉及曹芳,所以我與熊貓義不容辭,立即就和大掌柜約了時間。
時間定在了一天后,我和熊貓又來到了他的店里。
見面之后我就說了小區(qū)男子丟魂的事情,大掌柜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說:“你們是來買東西的還是來聽課的?要是聽課的還得交學費。”
我知道大掌柜也是嘴硬心軟,抱著他老人家胳膊求了一會,大掌柜終于松口說道:“罷了,既然是緣分,那就給你們看幾個寶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