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后,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我問她有事么,她像聽不見似的微笑的伸手看著我,我立馬懂了。
她應該是個專門要飯的聾啞人,其實對于這種行為,我不知道該給還是不該給。
現在為了不勞而獲,出來裝聾作啞之類的人太多了,不過既然她都伸手了,我也不忍心不給,只能無奈的掏出一塊錢塞給她。
沒想到她竟然不收回手,而是繼續(xù)朝我要錢,我又給了她十塊,她還是沒有收回手。
我以為遇見強制要飯的了,剛想躲開,她卻把錢還給我了,搖搖頭走了。
我覺得奇怪,一直防備的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不見了,才放下心來。
我想拿手機消磨下時間,一掏兜卻發(fā)現自己的兜里所有東西都沒了,我反應過來,那女的很可能是掏包的!
我起身想追她,可她的身影早就不見了,真他娘的晦氣,我趕忙去火車站里的警務室說了情況。
警務室的人幫我調取了監(jiān)控,可監(jiān)控里并沒有我說的女人,而我一直在對著空氣比比劃劃。
我的后背一涼,他們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然后讓我描述那人的特征。
在聽了我的描述后,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然后反復確認我是不是真看到了。
他們告訴我,這個女賊在車站偷東西很久了,被警察抓了幾次,可屢教不改,讓人頭疼。
就在上個月,她突然被一輛貨車給碾死了。
又他媽見鬼了,還是個小偷鬼,這回只能認倒霉了。
他們還想問我些什么,我看了眼時間,告訴他們自己的車馬上就要檢票了,然后趕快逃了出來。
我可不想被這些無所謂的破事拖延了時間。
我比較愁得是付洋,他看了紙條后一定會聯系我,如果聯系不到得多擔心,我又沒記下來他的電話。
我能記住的,只有陳軒和寧馨的號碼,陳軒有付洋的聯系方式,可我不能找他。
沒辦法,我只能上車后借了個手機,聯系寧馨,讓她找陳軒要。
可打了好幾個,她都沒接,我也不好一直拿著別人的手機,只能還給那人。
我買了慢車,火車開了一天一夜才到B市,被偷后,我兜里僅剩下一百來塊,車上的吃的又貴,下車之后,我也就剩了幾十了。
我一路打聽,然后選擇最省錢的交通方式,到了那座山附近,拿出照片,我站的位置,正是程喬拍攝時的位置。
可是這里這么大,我該去哪找他,我又翻了翻照片,猜測他是上了山。
上山的話,是有專門的纜車的,也可以自己爬上去,可一爬可能就要一天。
我兜里的錢不夠,只能硬著頭皮往上爬,這一路我對照著照片,都找到了照片上的風景,這讓我更加確定,程喬最起碼是來過這里的。
我到了傍晚才蹬到接近山頂,寺廟的位置。這一路,唯一的能裝下人的建筑只有寺廟。
可寺廟卻看起來很冷清,大門也緊閉著,我試著敲了下大門,半天也沒回應。
我以為沒有人了,正愁晚上該怎么辦呢,大門里卻傳來了咯吱開門的聲音,門開的一霎那,我差點叫出聲來。
里面出來的和尚,臉竟然爛了一大半,就和王奶的臉一樣,他的頭發(fā)應該很久沒修理過了,如果不是身上的袈裟,我根本猜不出他是和尚。
他的聲音沙啞極了,問我是誰,為什么要來。
我告訴他我要找一個朋友,問他見沒見過,他沒好氣的告訴我沒見過,讓我別煩他。
剛要關門,我攔住了他,問他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想起他好像就是當初外婆帶我來寺廟時,幫我看相的和尚。
他卻瞪了我一眼,說自己這輩子見過的人多了,哪記得我。
然后又要關門,我說了外婆的名字,問他認不認識我外婆,聽到這,他愣了一下回過頭,然后問我是不是我外婆出事了。
我指了指屋子里,問他能不能進去說,那和尚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這座寺廟看起來應該荒廢很久了,香爐臺里的灰都被吹光了,佛像上也刮著蜘蛛網,一點也不像當時我見到的那么繁榮了。
我問他這寺廟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他讓我不要多管閑事,然后問我外婆是不是出事了。
得到我的答案,他嘆了口氣,說了句可惜了,該來的早晚都要來。
我問他為什么這么說,他告訴我,曾經他答應過外婆,如果我單獨找來,就一定是因為外婆出了事。
外婆讓他好好保護我,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告訴我,這也是和外婆的約定之一。
又他媽的是這套,我有些不耐煩,問他是不是他們覺得這樣就是為我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問我不然要怎么做,他說我既然都查到這步了,應該經歷了不少事,為什么還不知難而退。
我外婆的死是因果循環(huán),沒什么可查的,別讓我外婆白白死掉。
我聽的越發(fā)糊涂了,讓他別兜圈子,有話就直說,當年是不是他和外婆說了什么。
他嘆了口氣,問我是不是相信,他可以預感到未來。
我自然是信的,外婆既然能找到他,就肯定是因為他有能力。
他問我有沒有遇見一個程姓的男子,我一聽傻了,問他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摸了下自己的胡子,告訴我沒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還知道,我一找來,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我聽不懂他的話,繼續(xù)追問,他告訴我,我和程喬的緣分,早就被人捏在一起了,只不過,我外婆一直阻止,我們才一直沒能見到面。
程喬的命格很弱,在20歲左右,會有一難,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被人捏在一起的姻緣,注定我們不論生死,都會永遠在一起。
我聽了直冒冷汗,問他是誰這么做,為什么我外婆一直阻止,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和尚卻又不回答我了,他說自己告訴我這些,不過是想讓我和程喬躲起來,別再參與這些事,其他的他不會告訴我,況且,他知道的也沒那么多。
說完他告訴我今晚留在寺廟里,明天趕快回去,以后過清靜的日子,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
說著他要拉著我去住宿的房間,我甩開他,告訴他失蹤的人就是程喬,我走不了,就算像他說的那樣,我也得找到人不是?
他皺著眉頭說不可能,自己為什么沒算到,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提醒我,程喬不要再找了,等事情平息了,也許我還能和他見到。
我問他什么意思,他讓我保護好自己再說,我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別人。
他指了指更里面的屋子,告訴我住宿的地方在那,他先回房間休息了。
又是這樣,給我一點信息之后就什么都不說了,真他媽煩躁,我不死心,追到他的房間,不停地敲門。
房間里傳來他咳嗽的聲音,然后像是什么東西倒了。
我見他半天沒搭理我,試著拉了一下門,門竟然沒鎖,直接打開了,開門的那一刻,我被嚇得差點暈過去。
他滿臉是血的站在門口,旁邊散落了一地經文,一直槍從他的頭直插進去,深深陷入地里。
他的眼睛瞪得渾圓,嘴角還在抽動,似乎并沒有完全死亡,我嚇得連連退后,卻撞上了一個人。
沒等我回頭,我的脖子傳來劇烈的疼痛,緊接著眼前一黑。
再度醒來,我在一個暗房里,四周都是潮濕的味道,讓人聞著怪惡心的。
房子有一扇門,門上有一扇窗戶,我拉開小窗,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我。
我被嚇得大叫,那人卻笑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看到的是林海東。
他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不再像之前那么邋遢了,最起碼看起來像是個人了。
他看著我笑了,說林家的后代果然不一般,給那么幾張破照片就能找到這來,他實在佩服。
聽他的聲音還是覺得他的聲帶的確是受損了,為了演這出戲,他也是犧牲很大。
我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林家宅子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那個骷髏是怎么回事。
他鄙夷的看著我,說我這么問就不聰明了,傻逼都知道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林海東突然又說了這句話,我心一抖,問他玩什么,然后做好了他隨時要攻擊我的準備。
他笑了,說自己現在是正常人,不會隨意攻擊我的,說著他側過身子,我竟然看到被綁在鐵鏈上的程喬。
他似乎沒了意識,頭耷拉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激動得問他對程喬做了什么,林海東聳聳肩,說自己也只是按指示辦事。
我大聲的喊著程喬,他終于聽見了,緩緩地抬起頭,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激動的問我怎么來了。
然后他大聲罵了林海東一句,說有事沖他來,把我弄來算怎么回事。
林海東走過去,踢了他一腳,讓他把嘴放干凈點。
他告訴我們,他接到指示,他們老大無聊,想看看我們的感情大戲,如果演的到位,就放了我們。
我呸了他一口,他這是說的什么狗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