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置身一片荒漠,四周好冷,黑暗中一個人背對著我站著,那個人的身影好像陳軒,他白色的襯衫被血染紅一大片。我追著他拼命得跑,可怎么都追趕不上他……
這時我聽到有人呼喚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看到陳軒滿臉的焦急,我正躺在大廈的大廳,被他抱在懷里。我多想繼續(xù)裝暈,可陳軒已經(jīng)看到我醒了。
他問我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我把話咽了回去,我不知道怎么提起程喬的事,想到程喬,我記得救我的明明是他……陳軒見我半天沒反應(yīng),有點急了,忙問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傷。
我告訴他我沒事,不過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不記得了,我問他怎么找到我的。
陳軒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訴我是有個人打電話告訴他我在這,而且我有危險。
我問陳軒是誰,陳軒猶豫了一下,然后告訴我他不好說是誰,不過最近怪事太多了,他提醒我最近別出門了,老實在寢室呆著,不管誰叫我出去,我都別出去,等他的消息就可以了。
我被陳軒弄得一頭霧水,但想到最近發(fā)生的詭異事件,我擔(dān)憂的問陳軒是不是遇見什么怪事了,他告訴我,現(xiàn)在不適合說,等查清楚了之后他會告訴我的。
確認我沒什么事了,他把我送回學(xué)校,叮囑我這幾天不要出門,然后焦急的走了,我頭一次見他這么慌張,只可惜我沒資格跟他分擔(dān)他遇見的愁事,況且我自己遇見的事也夠讓人迷糊了。
想到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就渾身一陣雞皮疙瘩,我不信鬼神,可她的那一系列行為又無法解釋,我想聯(lián)系程喬,問清楚怎么回事……
“你是楊沐沐?”一個人擋在我面前,我被嚇得一激靈,幾個看起來痞里痞氣的小青年站在我面前,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我問他什么事,那個人突然拿著刀抵著我的腰,然后逼著我上了停在一邊的面包車。
他拿著匕首直接頂住了我的臉,我極力鎮(zhèn)靜自己,同時想找機會逃跑,我問他們?yōu)槭裁醋ノ摇?/p>
一個人告訴我是我害死了張總,我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錢和色我要付出哪個。
張總?不就是那個禿子么,他自己倒霉被燒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guī)е耷桓忉屃艘幌拢哿丝壑讣?,告訴我不用說那么多,他們也是替別人做事。
那人開口就讓我賠償一百萬,我一聽腿都軟了,這么大的數(shù),早就覺得張總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沒想到是這種地賴。
就在這時,面包車的門又被拉開了,寧馨滿臉驚恐的被塞進了車,看到我她也一愣。
隨后我和寧馨都被人蒙上了眼睛,綁上了手,面包車開走了。
那人讓我們考慮,要么一人一百萬,到地方之前如果不能決定,就肉償吧。
寧馨聽了以后直接嚇哭了,我摸索著握住她的手,想安慰安慰她。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那人再次問我們怎么決定的。
我故作誠懇的告訴他們就算我想賠錢,我也沒有那么多,能不能通融幾天。
“通融你幾天報警是么?”那人冷笑著說,如果我們不能馬上湊來錢,那就不怪他們了。
我還想討價還價,沒想到一個人像瘋了似的對我和寧馨破口大罵,聽他說的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來他們都是張總手下工作的,那禿子生前就經(jīng)常拖欠工資,結(jié)果他一死,那幾個合伙人沒了主心骨,帶著錢跑路了,他們被拖欠半年的工資徹底沒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和寧馨身上,他們認為藝校的學(xué)生都很有錢……
我聽了哭笑不得,這事真是沾包賴了,而且藝校學(xué)生都很有錢是什么鬼?
我告訴他們我只有40萬,這是全部家當(dāng)。
幾個人考慮了一下,剛答應(yīng)下來,我就聽見寧馨的哭聲和幾個人罵她的聲音。
原來一個人下車尿尿的時候,寧馨想趁機逃走,結(jié)果失敗了,這下激怒了幾個人。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只能聽見寧馨被扇耳光的聲音。
“讓她拿錢,然后把她放了,這個我們自己辦了解解饞。”寧馨發(fā)出一陣慘叫,我想阻止,可無濟于事。
絕望之際,一個人的電話響了起來,那人接了電話后驚恐的說趕快給我們放回去,幾個人問他怎么回事,那人沒說,而且又一次強調(diào)馬上把我們送回去。
他應(yīng)該是幾個人的老大,那幾個人也沒再問,罵了一聲娘,然后啟動了車子。
過了一會我臉上的黑布被摘了下來,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回到市區(qū)了,看方向剛剛我們是在郊區(qū)。
“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們不要報警,就當(dāng)剛才的事沒發(fā)生過。”那幾個人的老大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我點點頭,雖然好奇為什么會突然送我們回來,但我還是決定不多問了,能回來已經(jīng)不錯了。
寧馨的衣服頭發(fā)都亂了,整個人都沒了魂似的不停的哭,我把她抱在懷里安慰著。
車開到了剛剛我被綁走的地方,那人再次強調(diào)不要報警后,把我們放下了車。
他娘的,當(dāng)老娘傻么,這么大的事還能不報警?確認他們的車開遠了之后,我拉著寧馨去最近的警局報了案。
警察了解情況后讓我們先回去等,剛回寢室,寧馨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起來,她很自責(zé),因為她差點害了我。
這天以后寧馨大病了一場,寢室只有我們兩個,我一直照顧她,我聽了陳軒的話沒再出門,我總覺得陳軒的態(tài)度告訴我,我們倆遇見的事有牽連。
這期間我想聯(lián)系程喬先問問關(guān)于大廈的事,可最終還是沒勇氣,而他也沒再騷擾我。
生活似乎開始歸于平靜,有時我甚至覺得之前發(fā)生的都是一場夢。
這天我的外婆給我來了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很不一樣,總覺得很壞。噓寒問暖一番后,外婆突然問我要不要去看她。
外婆的家在偏遠的村莊,從我大學(xué)后,因為交通不方便就再也沒去過,小時候父母忙于工作,都是她陪著我。
外婆的聲音有些哽咽,說自己年紀大了,最近特想我,想著能多看我一眼是一眼。
聽她這么說我心里不是滋味,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經(jīng)過兩天的輾轉(zhuǎn)我到了那個村莊,村子里的人認出了我,熱情的跟我打招呼,還有人握著我的手說多虧了我外婆,保住了他的命。
忘了說,我的外婆被大家稱為半仙,村子里的人有病有災(zāi)都會找她。而我是無神論者,從小到大因為這事沒少和外婆吵架。
好容易躲開了村民的“采訪”,我走到外婆家,外婆家的大門上貼著兩道符。
我輕輕推了下大門,門一下就開了,我感覺到一陣風(fēng)迎面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
我心里一緊,喊了外婆幾聲,可沒有應(yīng)答,外婆房屋門上掛著一面八卦鏡,因為風(fēng)的緣故被吹的一晃一晃的。
我提高警惕走進院子,血腥味越來越濃烈,我仔細一看,外婆家的墻壁上竟然被濺上了血。
這時我看到了在院子角落的一個泔水桶,血腥味似乎是從那傳來的。
我走過去,果然,血腥味是這里傳來的,我打開泔水桶的蓋子,差點沒吐出來,里面竟然裝滿了血,還有一些看起來像腸子的東西。
我嚇得連連退后,我剛要逃出去,就透過窗戶,瞥見一個人躺在屋子里,那個人被血紅色的被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