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我解決不了,但我?guī)煾笐?yīng)該可以。他現(xiàn)在正在云游,不過這幾天應(yīng)該就能回來。不如,我?guī)闳ヒ娨娢規(guī)煾?,讓他幫你這個忙吧?”李小雅說道。
“謝謝你,但不用了。”我搖了搖頭。
幾天,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等待。
“那等我?guī)煾富貋砗螅矣H自問他。等有了結(jié)果我再通知你。”李小雅說道。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也好,多謝你了。”
“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不管怎么說,你的問題我都不能置之不理。那就這么定了,等出去以后我就去找我?guī)煾浮?rdquo;李小雅笑道。
我點點頭,現(xiàn)在貌似也只能這么辦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nèi)齻€人草草吃了點東西,然后繼續(xù)上路。
言伯此刻的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想來是睡眠得到補(bǔ)充的關(guān)系。
這地方距離出口二十多里地,算起來,這距離并不多長,但在大馬路上行走跟在地底摸索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首先光源不足,其次還要時刻防備鬼怪的滋擾。
我們緩緩的往前摸索,途中誰也沒有說話。熒光棒用的差不多了,省下來的沒有幾個。李小雅拿出她的備用蠟燭,點燃以后,用手掌護(hù)著,在前面帶路。我走在她后面,言伯走在我后面。
從腳下路面的性質(zhì)來判斷,我們似乎已經(jīng)踏上礦坑的地面了。
這個時候,我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
這次行動早已被人寫進(jìn)劇本,我們都在按照劇本上編排好的一切在行動,不管編排這劇本的人到底是誰,但它是由言伯親口告訴給我的。
當(dāng)然,這是夢里的言伯,但并不排除言伯就是罪魁禍?zhǔn)住?/p>
是的,這很有可能是言伯手把手導(dǎo)演出來的一出戲!否則,劇本的所有順序,怎么可能是由他的口中告訴給我的呢?
夢境里,胡女士要我遠(yuǎn)離言伯,她話里的含義有兩個,言伯會害我,或者會因為言伯的關(guān)系導(dǎo)致我被害。
隨后看來,是因為言伯現(xiàn)在失去了耐心,在這種鬼環(huán)境里,失去耐心從而心浮氣躁,就相當(dāng)于半只腳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這理解不錯,李小雅不愧是專業(yè)人士。
但是,光憑這點就斷定胡女士的意思就是這個,感覺起來有些草率。
言伯說他愿意幫我的忙解決我身上的問題,但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用嘴巴在說,哪怕李小雅,都親自幫忙嘗試過。哪怕后來失敗了,但李小雅真的嘗試過我?guī)臀医鉀Q問題,而言伯呢,從頭到尾他根本沒有出過手。
就算明知沒有用,難道就不能出手實驗一下么?
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原因,他無心幫我的忙……
是了,我竟然忽略掉了這么重要的線索!
我不知道言伯在計劃什么,我只知道我此時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我下意識的轉(zhuǎn)身,但卻看見言伯出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仿佛僵化了,但表情卻又顯得有些癡呆。
“這是在干什么?”我微微一愣。
恐怕是這老家伙已經(jīng)看出我識破了他的用心,所以故意在對我裝傻吧。
想通了這點我的,瞬間皺起眉頭,雙拳也跟著握緊。
可是接下來我傻眼了。
言伯木訥的站在原地,表情癡呆的同時,竟是伸手做出了一個捋頭發(fā)的動作。
那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女性化動作。
我傻眼了。言伯這人雖然有些混蛋,但與他接觸幾天下來,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動作來的。
我吃驚,我喊了一聲:“言伯?”
言伯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捋過頭發(fā)之后,又抬起左手,做了個照鏡子的動作。如果他的左手心是鏡子,那么他此時便是在對著鏡子千嬌百媚,還有意無意的用右手扶了扶胸脯。嘴里也開始念叨:“這老頭長的還真難看哎。哎呀,這可怎么辦才好。”
“??!”我傻眼了。
言伯是不可能做出這些女性化動作來的,以他的為人,更不可能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
“前面就快到了,楚正,楚正?”李小雅折了回來,看見此時言伯的作態(tài),她也當(dāng)即一愣,然后瞬間露出肅容。
我問她:“言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李小雅面色肅容的點了點頭。
“可是,不可能啊。”我抓著頭皮:“言伯是高人,他的血還能治鬼。哪個鬼敢上他的身上啊。”
這里唯一的普通人是我,挑柿子挑軟的捏,怎么也不該挑上言伯這個硬石頭。還有那個小女孩鬼影,難道說這就是靈魂被抽掉的結(jié)果?
靈魂被抽,陽氣不足,所以才會招惹陰物?
言伯旁若無人的照完鏡子,席地坐了下來,他雙手虛空亂抓,仿佛面前正有一張桌子,他笑的很開心,邊用手抓,邊自言自語:“老公,我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吃上一頓像樣的晚飯了吧,來,多吃點。還有公公婆婆,你們也多吃點……”
我簡直不知道該怎么樣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言伯真的被附身了,而且貌似身邊還有其他的那種東西。
“其他的那種東西又是怎么來的?”我問李小雅。
李小雅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來。”
“連你都看不出來嗎?”我頭皮發(fā)麻:“也許是他在嚇唬人?”
李小雅沒有吭聲,但臉上神情卻是越來越莊重。
就在這時候,李小雅手上的蠟燭變了顏色。由正常的燭紅色,變成了藍(lán)色。周圍的燭光,也統(tǒng)統(tǒng)在這一刻變成了藍(lán)光。
蠟燭可以明辨陰陽,摸金校尉的人點燭鬼吹燈,還有發(fā)丘天官的燭臺,都具有這樣預(yù)警效果。這已經(jīng)足以證明此時的環(huán)境了。
同樣是在此時,言伯突然扭頭,看向了我和李小雅,他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你們也想來吃點嗎?”
我全身汗毛都樹了起來。
李小雅則是飛快亮出右掌心里的發(fā)丘印,對準(zhǔn)言伯:“大膽妖孽,還不快滾!”
言伯一愣,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燭光正常了,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復(fù)正常。
“沒事了。”李小雅說道,然后快速跑到言伯那邊,翻開言伯的眼皮,仔細(xì)檢查一番之后,開始猛掐言伯的人中:“言伯,醒醒。”
不多時,言伯醒了過來。
這次,他的目光正常了。
言伯迷茫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小雅,然后臉色陡然一變:“你們兩個不要在這里多留,趕緊走,能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
“你……”我欲言又止。
琢磨著先前我的那反推論,恐怕是個錯誤。言伯的確是個受害者,可是,如果他也是受害者,那么他托夢給我的那番話又該怎么解釋?
“算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扶起言伯:“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地方太邪異了。”
言伯咬了咬牙:“我要是離開,我的魂魄怎么辦?”
我大急:“魂魄是要緊,但你的狀況只怕連自保都有問題。咱們先出去求助,然后再回來尋你的魂魄,不是更有把握嗎?”
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這地方的詭異,再來的話必定是準(zhǔn)備充足。
“可你認(rèn)為我能撐到那個時候嗎?”言伯苦笑:“我的靈魂在流逝,我撐不到你說的那個時候。與其要我等死,倒不如在這里搏一搏。”
“可是……”我還想再說什么。言伯直接將我打斷。
“不要再猶豫了,能走趕緊走。你也看到了我剛才那個樣子,等我魂魄流光,我可能就不認(rèn)識你了!”言伯硬塞式的把那個鬧鐘塞進(jìn)我的手里,然后用力的把我猛推:“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