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尸見到這個狀況,突然停止了念咒語,黑云散去,萬馬之聲也消失在天邊。
突然,他騰空一躍而起沖林入畫撲來……
林入畫快速的閃身躲過讓那個行尸撲了一空,在行尸踉蹌之時,李大川手急眼快再次雙手掐訣,一個道火印狠狠的打了上去。
這結結實實的一下打在行尸的后背上,行尸發(fā)出一聲狂烈的嘶吼,然后沖出屋子躥了出去。
“他……”我看著他跑遠的背景,擔心村民們的安慰。
“放心,他受了傷,暫時不會有什么危害的,不過還是要找個合適的時間解決了他,不然遲早釀出大鍋。”李大川揉著酸疼的手掌,上面已經(jīng)泛了紅了。
“嗯,還是盡快解決的好,這個村子很復雜,還不知道有多少未知數(shù),大川,你跟我出來一下。”林入畫點點頭贊同了李大川的觀點,然后把李大川叫出了屋去。
我回到屋子里去看爹和奶奶,爹看到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起身來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受傷。
我笑著看爹,對他說:“爹,我沒事。”
聽了我的話以后,爹又不確定的四下里捏了捏我的胳膊腿,然后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個行尸的事情可以暫時告一段落,而且有林入畫和李大川兩個人在我們也確實沒什么好怕的,最壞的結果充其量就是死,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也是無法避免的。
那么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村民們都在談論著那一刻風云突變的事兒,村里一下就炸開了鍋兒了,最后還是有點見識的村長一語平息了這件事:“他娘的,我年輕那會兒去大城市里,那兒有海啊,海是啥你們知道不?就是看多的水了,可大可大一片了,那會兒趕上臺風,就是這個樣兒的,我說八成昨天就是刮了臺風了。”他把他的那把老煙槍敲的直響。
林入畫也跟著點頭,直夸村長有見識。
當然,能以這樣的說辭解決這件事是最好了,不用引起恐慌是最妥善的解決方案。
我以為總算是能過兩天的安生日子,可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二爺爺家有人踩上了門兒,是我們村兒里的一戶姓高的人家,我得叫她美鳳嬸子。
這個女人天生就喜歡問個東家長西家短的,人也是熱心的很,當然了,她最大的興趣還是要論給人家說媒了,她也不是為了圖錢,就是討個結婚時候的喜餅吃就行了。
我們幾個人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美鳳嬸子就風風火火的來了,離老遠兒都能聽到她的笑聲,那人有多爽朗都是不用提的的。
“老趙嬸子——”離了門兒有十幾步開外的距離她就喊起來了,這一路咯咯咯咯地笑著就這么進了門。
“誒呦,是他美鳳嬸子??!”奶奶見她笑的臉上都要出花了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后直么招呼她坐下聊。
“哎呦,不坐了不坐了,我呀是來給你們家長生說門親事的!”美鳳嬸子眉飛色舞的說著:“這姑娘啊是隔壁村兒的林老四家的大閨女,人啊模樣啊的都賊過得去眼兒,長得好看著呢,人也高,配咱倆長生那是正好合適吶!”她吐沫四濺,說的沒是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誒呦!那可真是謝謝他美鳳嬸子了??!”奶奶一聽是給我說親頓時就更高興了:“你是不知道啊他美鳳嬸子,我們家長生都這年紀了還沒個對象,你說我們做老人圖啥?還不就是圖個兒孫滿堂,我都這年紀了,就想著看長生有個家,我閉眼都能安心了!”
她倆是越聊越投機,我聽的卻是越來越索然乏味,于是放下碗筷想要出去透透氣順便清凈清凈耳根子。
我蹲在院兒里,剛出來沒多久,林入畫也跟出來了,她兩手敷在身后,一臉的嚴肅,沒有半分的笑容。
她什么也沒說,就那么直挺挺地立在我旁邊兒站著。
“都累了這么久了還不回去休息休息?”看著林入畫那雙暗紅的眼睛,我的心不由得揪緊。
“嗯,一會就去。”林入畫的聲音不大,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長生,那嬸子給你介紹姑娘的事兒你……”
“我是要修道的人,我沒功夫談對象,再說了,道門不是有規(guī)矩的么?你看那和尚出了家都不讓看女人了。”我直接了方的打斷她的話,不知道為什么,從林入畫嘴里問出來這話我心里頭更不好受了。
林入畫低下頭想了想,然后再次開口跟我說:“你還沒正式拜入我道門,只能算是半個修道人,如果你想結婚生孩子,還是不受道門清規(guī)限制的。”
“結婚生孩子?”我有點想笑,可是看著月光下林入畫的臉,我有點沉迷,于是我半真半假的打趣她道:“和誰?和你結婚生孩子咋樣?”
林入畫瞪了我一眼,再也沒說什么,回屋了。
可是我看的分明,她的臉頰是有著微紅的,映著月光顯得格外好看。
我沒在往后自我幻想了,畢竟林入畫是道門的人了,而我也將要走上這一條路,清規(guī)戒律都將成為約束我的教條,現(xiàn)在的我倒是更想變得強大起來。
兒女情長和人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我在門口只坐了一會兒就回屋了,美鳳嬸子還在跟爹和奶奶有說有笑的商量著那姑娘的事,我聽的耳朵根子不清凈,就躲進了屋里準備大睡一覺。
這些天,我真的是很累了。
第二天的我是在睡夢中被大笑和說話聲吵醒的。
聽那聲音就知道,這么高亢嘹亮的笑聲只有美鳳嬸子才能叫出來的,要我說她那個人是爽朗,可是也太爽朗了。
“長生,長生——”奶奶在前堂叫我的名字,可偏偏我故意裝作沒聽到,翻了個身裹上被子打算再接著睡。
“長生——誒呦,都這么大的小伙子了,正常這時候你都應該跟著你爹下地去干活了,咋個還懶床的嘛!”美鳳嬸子和奶奶見叫我我沒搭理,直接進屋來喊我。
我最討厭話多的女人,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能像林入畫那樣,我估計這個世界就會少了很多的戰(zhàn)爭,男人的耳根子也會清凈不少。
我揉揉眼睛,裝作副剛剛被她們吵醒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問道:“咋的了嬸子,你咋來這早?”
“不早了!都日頭打三竿子了!”美鳳嬸子喘了口氣接著說:“這不昨天估摸給你找個對象嘛!你奶奶和你爹都覺得不錯,我這不今天把人給你領來看看!”
我有點煩了,擺著手拒絕:“嬸子,我這一個要修道的人了,提啥對象不對象的,我不能耽誤了人家啊!”
“那怕啥的,我都問了林家女娃子了,她說你還沒正式拜師呢,算不得修煉人兒,你看,嬸子人都給你領來了,你再咋的也不能打嬸子臉,讓嬸子難做人不是?”
我沒想到林入畫居然沒幫著我說話,我以為美鳳嬸子問她的時候她是會幫著我說話的,我以為她會替我拒絕,可是她竟然把我往外推了一把。
我有點心涼,胸口堵挺的很,還說不上個緣由。
看那高美鳳也是好心替我說個媳婦兒,鄰里近親的我也確實不應該讓她難做人,就同意了和她出去看看,實在不行就方面拒絕了人家,我連說詞都想好了:“我不能辜負你。”
我讓奶奶和她先出去,我說我要穿衣服,臨出門前高美鳳還打趣我說:“半大的小伙子了,也知道害臊了,小時候那尿戒子都是我給換過的,現(xiàn)在大了倒生分了。”
我尷尬的笑笑,等她倆走后這才起身下地對著二爺爺家墻上一面殘缺了一個角兒的鏡子整理了一下,就也跟著出去了。
堂前,除了奶奶和美鳳嬸子,馬扎兒上坐著一個姑娘。